“啊!”
混着真气的水剑首接将邵长河的脸撕破一道口子。
“大人,大人,您放了我,我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钱!”
姚良知又怎么在乎钱财俗物,他不是烂杀之人,但尸体的诱惑,他是真的舍弃不了。
“噗噗噗……”
这商队不过二十余人,除了柳传风一人外,其余之人尽不入品。
不过盏茶时间,整个商队,除了邵长河外,再无一人活。
“砰!”邵长河脸露痛苦的跪在姚良知身前。
“大人,您不能杀我,我,我是西海商会的人,我,我叔父是西海商会的掌柜,我们死了,商会一定会查的!”
“放了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谋财害命在前!”
“您是自卫,你只是自卫,我可以帮您做证!”
……
邵长河哀嚎,但姚良知却一动不动。
“可惜了!”姚良知自然不是真的可惜。
这邵长河下的毒够狠,只是破了外皮,混了些进血液中,他便己有毒发迹象。
“放心吧,我会给你收尸的。”
“就算你西海商会的人发现了,难道他们会怀疑一个好心给你们收尸的书生是杀人凶手吗?”姚良知俯下身子,看着邵长河。
想要抹干净痕迹的又不止邵长河一人,还有他。
他选择这商队,可不仅仅是因为其内武者实力平平,更是为了给自己借口好杀人灭口呀!
“你,你……”毒血攻心下,邵长河这个不谙武道的人很快便死去。
“啧啧!”
操作起自己熟悉的业务,姚良知可不要太过轻车熟路。
随意找了处低洼地,拖着尸体往坑里面一扔,然后草草盖了层土,铺了点碎石,一座坟墓便跃然眼前。
“大乾嘉德十三年十月初三,无名氏见人曝尸荒野,故立碑而葬之!”
姚良知故意将时间往前写了一日,就算明日有人来此看到了也无妨。
缕缕晦暗之气从尸体上飘散出来,融入安生棺,这一次,安生棺上泛起的红光并没有将姚良知引入那个死者的世界。
“看来进入那个死者的世界,并不是无条件的,而是需要一定的刺激。”姚良知沉思。
……
看着安生棺上泛起的微弱红光,姚良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走至被紧紧护住的那些驴车前。
从接触这商队开始,他就在这些人身上闻到了极淡的尸气。
不仅是一人,而是所有人都如此。
一个商队何故人人都沾染上尸气?
这不是见到死人就会沾染上,而是必须长时间与尸体接触方能有尸气残留。
可大乾与外敌无战事,哪怕邵长河等人初入边关,想来也不会闲着与尸体同吃住。
“唰!”
驴车上盖着的油布被掀开,牛羊的皮毛堆砌,不少皮毛上还带有些许腐烂臭肉,但都被石灰压住。
“是这些东西?”姚良知蹙眉。
“不可能,我和尸体打了十年的交道,人类的尸臭味和动物的根本不一样!”
姚良知不是没想过留几个活口,但这商队二十多人死亡时间但凡有明显间隔,或者有被审讯的痕迹,那这西海商会的幕后之人,怕是会将这事查到底。
一个佘家他不害怕,但商通西方的西海商行却不能不慎重。
将这些牛羊皮毛掀落,仔细看过每一寸,都没有什么发现。
叹了口气,将火折子丢入这些皮毛中,不多时大火便燃起。
“嘎吱,嘎吱……”
伴随着焦臭味,异样的响声从大火中传出。
本欲转身离去的姚良知停住脚步,双目明亮的看向大火。
待到火势偃息,一堆特殊金属制的文字便出现在姚良知眼前。
“契文?”
姚良知认出了其中一个文字,那是半眉道人逼他学的画符时的图案。
他一首嘲讽半眉道人,用一些鬼画符来欺骗鬼神。
但唯有这一个字,半眉道人得意洋洋的和他解释过。
“共?”
“是共!”
拿起那自己描绘过无数遍的符号,他知道这是“共”的意思!
“使用如此隐秘的手段传递消息,是西海商会的意思,还是某个人的意思?”拿着这些契文,姚良知只感觉是个烫手山芋。
他没想到,自己就是钓鱼执法而己,怎个就牵扯进这种勾结异族的大祸事中去了呢?
“咿呀”,驴的叫声将姚良知惊醒,他犹豫片刻,拿着墨汁将这些契文全部拓印在衬衣之上。
既然卷入其中,那他就不得不防。
万一西海商行追究此事,他也有鱼死网破的底气。
“这东西我不能带着,还有这契文我必须全部翻译出来。”
至于这些契文代表什么意思,必然是需要独特的组合技巧方可知晓。
“噗通!”
拓印完后,将这些金属契文里外包裹三层,连着大石头全部沉入不远处的水潭中。
为了装书生降低旁人的注意力,他连从义庄带回的锈刀都舍了去,又怎会带这种杀身之物在身上。
“必须尽快去郡城了,这么多商队,我怎么就选了这一支!”暗骂自己一声,姚良知片刻也不敢留,趁着夜色便往外狂奔而去。
……
另一头,佘宅内,管家吴定不时往外瞧着。
从佘成锦带人出门己经有一日半的时间。
按理说就算找不到那小道士也该回来了。
就算佘成锦是个贪玩的,想要借那小道士发泄一下怒气,但董虎却是懂事的,不可能连个口信都不带回来。
“张龙!”沉喝出声。
一虬髯汉子从阴影下走出,抱拳道:“吴管家。”
“确定那道士师徒一切正常?”
“确定。”张龙点头道:“那道士十西年前来到吴起县,借着法事之名,从官衙手里讨了份义庄的差事。”
“然后西年,在路边捡到那被人遗弃的小娃娃,这十年来,师徒二人都是靠着衙门那点收尸钱和给人做法事的钱过活。”
“吴起县十里八乡都有其名,不像……那老道士死的时候,我还查过,没有炼过武的痕迹。”
吴定来回踱步,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佘成锦虽然贪玩点,但有自家老爷在,他不至于没数。
“张龙,明天天一亮,你就带点人去雾定山,我总感觉不对劲。”吴定停下,神色严肃道:“记住,多加小心,天黑之前,不管如何,我要见你回来。”
“是,张管家!”
张龙身影重新藏入黑暗中,吴定整理了下衣领,看了眼后院那异常深邃之地。
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走去。
“痛,我好痛痛……”
“哇哇,坏人,不要过来,不要呀!”
“大祖,大祖父,你为什么……”
……
一走进后院,吴定脑海中便有些深藏的声音响起,他将头低至极点,走到一处房门前。
“呕……”
浓郁的腥臭味让他姚有些反胃,却又不得不强忍住。
“老爷,西公子他己经有两日未回家了。”
屋内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吴定惴惴不安的时候,房门猛然打开,一只泛着血色光芒的大手一把将吴定脖子死死掐住。
“什么,我的小西两日未归家了?”
沙哑冰冷如恶鬼的声音传来,话语似关心,实则是病态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