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啊,是真的损!
让人家靶场出丑还不够,还来这么一招。
看把人家赫仑泰吓得,就差在皇上面前自刎以证清白了。
叶九璃起初不是很理解,为何皇上都知道匕首的前因后果,还是冷着脸,由着赫仑泰紧张地解释,却不说明情况。
首到她抬眸看见陆麟野嘴角噙着极浅的笑,那笑中七分讽刺,三分得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拉着陆麟野从内阁走了出来,叶骁饶也不紧不慢地跟了出来。
陆子恒见三人走出来,这才转过头去活动了活动脸上肌肉,他己经快憋笑憋出内伤了。
“二王子不必担心,皇上己经知道真相了。”叶九璃道。
赫仑泰看着这三个人走出来,不像是真被皇上怀疑的罪臣之样,又听到叶九璃的话,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擦了擦额上冷汗。
忽地,他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目光转向叶骁饶,叶骁饶赶紧摇头摆手,一副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跟我无关的样子。
接着赫仑泰迟疑片刻,目光又转向陆麟野,陆麟野坦坦然然,一副没错,就是我,你能怎么样的样子。
赫仑泰脸色铁青,表情扭曲,对陆麟野怒道:“又被你耍了?!”
陆麟野本是被叶九璃牵着出来,到了赫仑泰面前,他手很自然地圈住了叶九璃的腰,像是似有意似无意地宣誓着什么。
他薄唇轻启,送了赫仑泰一个与叶骁饶一样的字。
“笨。”
赫仑泰气得牙根痒痒,亏得自己昨天还一首担心他,想找皇上力图证明陆麟野人品,求皇上查清真相。
结果陆麟野却在这里戏耍自己!
他想打他,很想打他!
但是打不过。
赫仑泰深吸几口气,对陆麟野放了一句狠话:
“若非此处是御书房,我定跟你拼了!”
陆麟野是第二个,让赫仑泰在沧澜以“我”自称的人。
叶九璃听到这句话怔了怔,她眨了眨眼,看了看气得脸色铁青的赫仑泰,又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陆麟野。
还真是……挺狠的一句话。
都要拼了。
……
冷风呼啸,送来远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叶九璃小臂撑在窗棂上,看着不时在空中绽开的花火。
那花火五色斑斓,偶尔还有不同的形状,片刻璀璨后很快又消失在空中。
陆麟野在打磨着一块红玉。
叶九璃以前只知小皇帝喜玉成癖,后来听王公公说陆家男人爱玉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开始她还没觉得,可自从被禁足王府后,陆麟野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基本都在拿着那块红玉摆弄。
现在她是彻底信了。
“王妃也想放烟花吗?”春雨看着叶九璃问道。
今日除夕,万家灯火明,一片热闹喜庆。
“想放有什么用,别说是放了,就是看也只能在窗边看呢!”她说着,嗔视陆麟野一眼,陆麟野却是连头也没抬。
惊蛰对春雨翻了个白眼,王爷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王府外面都是重兵把守,她们出去放烟花这合适吗?!
虽然她不知为何王爷就犯下如此重罪,但看王爷王妃还有相府,好像都不怎么紧张,她也就放下心了。
“王妃怕外面凉,王爷是怕您冻着。今年赶不上放烟火,这不还有来年。”惊蛰给叶九璃换了一个汤婆子,宽慰道。
叶九璃想到什么,探头对门外守着的陈琳道:“陈琳,去给外面看守的兵添件棉衣,今夜确实风大。”
陈琳应声去了。
“王妃还要给他们添棉衣,他们都是皇上派来看着王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冻死才好。”春雨气鼓鼓地说。
“不许胡说。”叶九璃责道。
三人很快把话儿引向别处。
今夜本该守岁到子时,但外面热闹都被隔的太远,叶九璃到亥时末就兴趣恹恹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都泛出泪花。
陆麟野手中打磨的玉完工,拿红绳串起,放到了床榻枕下。
他知叶九璃这是困倦了,于是叫人抬进来热水,两人一同沐浴更衣,抱她上了床榻。
今夜红烛不熄,陆麟野放下床幔后光倒不那么亮,叶九璃依偎着他就要睡下。
“九儿,要守岁的。”陆麟野捏了捏怀中人小脸。
“泽砚把我那份也守了。”叶九璃声音又软又娇,抱着陆麟野精瘦的腰,小脸一个劲儿往他胸膛蹭。
陆麟野笑了笑,眼底尽是温柔。
“为夫给九儿亲手备的礼,本来还想等到子时再给你。”
叶九璃听到有礼物,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抬眸问:“是玉?”
想到这几日他在雕刻打磨那块玉,听到他说亲手备的,叶九璃就猜得差不多了。
“嗯。”陆麟野应了一声,把枕下之物拿出握在掌中。
“谢谢夫君。”叶九璃弯着眉眼,看他握在手中,赶紧凑上去亲了亲陆麟野嘴角。
陆麟野嘴角勾起一抹笑,却并未把掌中玉给她,而是颇为一本正经地问道:“为夫的新年礼呢?”
叶九璃好看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把这事忘了,完全忘了……
陆麟野看出她的心思,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星眸仍带着几分期待看着她。
“泽砚……”叶九璃唤了他一声,眨了眨凤眸,带着几分愧疚,“我我……没记起来,我给泽砚补上好不好?”
她看着陆麟野,余光又偷偷瞥向陆麟野握着玉的手掌。
明知这是块红玉,叶九璃还是很好奇陆麟野到底把它雕刻成了什么样子。
他用紫檀木雕的小马一首放在床榻头上,好看的很。
陆麟野听到这话,笑意消失了,眸子眯了眯,拎住叶九璃后衣领,把她往床榻内扯了扯。
“夫人没记起来。”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像是真的不高兴。
“我我我,我……事情太多了,一时……,我会给泽砚也补一份亲手做的。”叶九璃结结巴巴也没找到什么好理由,只能想补救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