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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步绾收起霜刃，温和一笑，“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道友会理解的，是吗？”
谢冥渊直球打得依旧很好，“你刚才想杀我。”
“我没有。”
“你有。”
上邪灵活飞出，趁其不备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谢冥渊皱眉，“再这样，我会翻脸。”
步绾丝毫不惧，反而饶有兴趣的伸出两只手，纤手虚虚握拳，里面明显放着东西。
“想吃哪个？”
谢冥渊冷冷看着她，没有言语。
“不想选？那就我帮你选好了。”
步绾收起左手，右手拇指和中指拈着颗冰蓝色丹药，圆滚滚的丹药衬得同样圆润纤细的手指愈发白皙，煞是好看。
“这颗是一月发作一次的，发作之时寒毒入骨，奇冷无比，连续三次得不到解药就会寒毒攻心，经脉冻结碎裂，血液凝滞，一命…呜呼。”
即便是说着这般残忍的话，她的表情语气依旧是温柔的，若不听内容只看外表的话，还以为她是在同情郎旖旎轻语。
伸手钳住对方下巴，步绾将药利落给人塞了进去。
拿出传讯玉简记录下对方气息，她抬头看了眼月色，“唔，今日是十六，以后记得每月这时候找我要解药，我用玉简传给你。”
说完她收起上邪放开对方，“把你的传讯玉简拿出来。”
传讯玉简需要互相记录下双方的气息，才能彼此传送东西。
见谢冥渊没有动作，步绾微微一笑，淡淡吐出扎心之语，
“别看了，再看你也打不过我。”
过程虽曲折，结果还算圆满，等步绾将玉简还给对方后，子时都还没过。
眼神不经意落在对方面具上，步绾突然来了几分兴趣。
风离戴面具是怕人认出来，那这人戴面具是为什么呢？遮美还是遮丑？
她出其不意去摘他面具，被对方反应极快的挡住。
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收紧，谢冥渊红唇已经崩成了一条直线，
“别太过分。”
步绾抽了抽手，没抽开，“怎么，难道你长得见不得人？”
他漠然移开视线，“不用你管。”
她眉头蹙了蹙，语气似是抱怨，“可是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他下意识松了松力道，步绾抽出手的瞬间锁住对方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再次朝他脸上袭去。
原本没那么想看的，但他越不让，她就越想跟他反着来。
单拼身手，谢冥渊还真不比步绾差，他反应迅速的捉住她另一只手，步绾屈膝一顶，被他快速用双腿夹住制止了动作。
面具下，谢冥渊眉头紧紧皱起。
步绾欲趁机抽回手，奈何这人抓得死紧，纠缠间两人一同倒了下去。
幸好步绾腰够灵活，倒下途中换了个，变成她在上对方在下，不然这一下真压实了，她之前半个多月就白调理了。
不过她有人肉垫，谢冥渊可没有，步绾清楚听到对方闷哼了一声。
步绾吐出口气，微微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还不放开？”
谢冥渊定定看着她，“你别闹，我就放开。”
不过他说了什么步绾这会懒得去听，因为她发现经过这一通折腾，对方面具已经有点歪了。
她突然冲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不同于她平时勾起嘴角的假笑，而是连眉眼都一起弯了弯，原本清冷疏离的眉眼在这一刻犹如枝头雪落、万物回春。
谢冥渊愣了愣。
步绾趁机垂首凑近，牙齿咬住面具一角直接给他掀开，下一刻，两人同时怔了怔。
谢冥渊怔住是因为刚才对方掀他面具时，唇瓣无意擦过了他的脸。
步绾微怔是因为这人长得……有亿点点好看。
这是一张精致俊美堪比游戏建模的脸。线条分明，眉骨高挺，轮廓略显深邃，眼睛有点像杏眼，但是微微上扬的眼尾又为其添了一抹凌厉。
比风离长得更精致些，没那么张扬；比薛矜又帅气些，没那么阴柔。如果单论这张脸，在步绾见过的男人中至少能排上前三。
不过步绾怔住也不是单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还因为他眉心那道剑痕。
是的，不是什么机缘印记的显现，就单纯因为受过伤所以留下了一道暗红色剑痕。
谢冥渊回神，别过脸冷冷道：“看够了吗？”
步绾没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
一个猜测在脑海升起，让她难得有种荒谬感，
“你别告诉我，你整日带着个面具，是因为你‘毁容’了，所以用面具以作遮挡？”
谢冥渊没说话，但按照他的直球属性，不反驳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步绾:“……”
不是哥，你偶像包袱这么重的吗？还是这世上真的有人帅而不自知？
步绾想拿出个镜子给他照照，又发现自已手腕还被他抓着。
想了想，她开口道：“把你传讯玉简拿出来。”
谢冥渊抿着唇没说话，但还是放开了她的手并且掏出了传讯玉简给她。
步绾接过玉简坐起身，做出了让谢冥渊想不通的举动，因为她居然直接把他玉简中她的气息给清除了。
他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难道她连每月缓解的解药都不想给他了？
她笑了，“以后每月十六之前亲自来找我拿解药。找人而已，难不倒你的，是吗？”
说罢，她自他身上站起身，自顾整理着略为凌乱的衣裙。
“那会很麻烦。”
谢冥渊捡起自已的面具重新戴好，实话实说。
步绾微笑，毫不客气道：“你活着也很麻烦。”
“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带这玩意。”不等对方说话，她又加了一句，“不然不给你解药。”
谢冥渊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沉默着又把面具摘了下来。
讲真，这人看着像煞神，但实际上真的很好欺负。
想到之前他说的，步绾突然道：“你们杀手都是凭什么认人的？”
知道缺陷并加以改正，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她还能伪装的更完美一些。
“闻、听、看。”
谢冥渊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眼见步绾脸色不好看，他默了默，又补充道：“闻味道，听声音，看身形。”
她身上总有股冰雪的味道，并且最开始跟他说话时并没有刻意改变声线，走路是习惯性脚跟先着地，无论何时何地都走得不急不躁。
谢冥渊想了想那些斯文儒修爱用的词，最后勉强找到个合适的，
“像步步生莲。”
他语气冷硬，回答的一板一眼，甚是正经。
步绾大脑难得宕机了一瞬。
声音不好改变她知道，所以才会一开始就不跟风严废话；只是她身上有什么味道跟走路姿势她是真没注意过。
还有，这人意思就是她仪态好、走路太好看给她认出来了，是这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