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腰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人,打个哈欠。
哈欠还没打完,大张着的嘴都还没收回去,她才发现不对。
呆愣了两秒后,她一手捂住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此时他正紧紧的抱着她,面对面,一只腿还搭在她的腰间,将她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而他出众的面貌以及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让王美腰的震惊升级。
怎么会是他?
她怎么会跟这号人物睡在同一张床上?
惊讶之余,她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去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她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已喝了酒,是自已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也是自已主动要亲他的,更是自已跟着他上来的。
他没有威逼利诱,更没有恐吓威胁,她全程都是自愿的。
她忍不住扶额,在心里大骂自已。
王美腰阿王美腰,你怎么喝了酒胆子这么大了!
居然敢随随便便跟着一个男人来开房!
懊恼后悔之余,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的窘迫。
她虽然名义是一个已婚的妇女,但还是一个实打实的黄花闺女,碰上这档子事,别说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了,就是跟刘俊铭,两人都没有这么亲密的睡过。
要是等会他醒了,该怎么面对?
难不成要嗨,早上好?
一想到这,王美腰就觉得社死到不行。
而且她现在还没离婚呢,顶着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跟人开房,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马上走。
不然等这人醒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事。
轻手轻脚的将搭在腰上的手挪开,她正打算慢慢的坐起身时。
他长臂一勾,又将她勾进了怀里。
特属于他的那股气息瞬间将王美腰包裹住,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这次没有夹杂着烟味,是更纯粹,更浓烈的气息。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只觉得每次闻到都让她止不住的心跳,很快她的脸就红了。
施政屹睡得沉,丝毫不知道怀里这个柔软的抱枕想要悄悄逃跑,他越收越紧,还抱着她蹭了两下。
王美腰愣住了,眼眸睁大,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的身子都僵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被他蹭过的那块地方。
那是什么...
没吃过猪肉总归是见过猪跑的,王美腰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但知道归知道,如此这般毫无障碍的接触,她还是第一次。
除开小时候见过她弟的,她也在没有见过别的了,他的这个跟记忆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老天爷还真是什么窗都没给他关,连那...都这么优越。
呸,王美腰你在想些什么!
她立马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侧头缓缓的吸了两口气,来平复此时的心情。
静静的等了一会,见身后人没有动静后,她才再次开始行动。
这次她抓过了一个枕头,自已从他的怀里解脱出来后,迅速将那个枕头塞了进去来代替她的位置。
然后再慢慢的挪开他的腿。
他看着挺瘦,但那大长腿还挺重的,等到王美腰成功的从床上下来时,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了。
但现在没有时间给她洗漱,她抓着自已的衣服进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出门前,她检查了一下自已的包,证件跟手机都在里面,什么都没少。
她这才提着包,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此时还早,酒店的大厅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男人站在前台跟客服在说什么。
王美腰走下楼梯时,隐约听见那男人说什么施总。
这个施总说得不会是施政屹吧?
心下一慌,她脚下步子更快了,几乎是跑着出了酒店,连身后那客服叫她的声音都没听见。
前台,施政屹的司机从门口收回视线,问客服:“那人谁呀,跑那么快?”
客服眼带疑惑:“你不认识?昨晚跟着施总上楼的”。
司机大惊:“什么?跟着施总上楼?”
是他那个不近女色,比苦行僧还要过得素的老板施政屹?
客服非常肯定的点头,彻底的让司机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王美腰从古城下来后就直奔车站,买了最早一班去市里的票。
害怕这期间有人会给她打电话,她连手机都直接关机了没敢开。
等到她到市里时,已经是下午了。
跑得时候跑得急,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买票上车了,现在到站了,她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刘家是回不去了,现在两家已经闹掰了,只怕回去了还得被缠着还彩礼钱。
现在的她暂时没精力跟他们扯这些,她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跟糊口的工作。
交完了医疗费后,她身上现在还剩五千多块钱。
这是她的全部积蓄了,不仅要租房子,还要买些生活必备品,换洗衣服也得买两身。
这样一算,怕是一个月都顶不过去。
在车站犹豫了许久后,她找一个读书的时候关系还算好的同学黄芹。
黄芹是前年来的市里,当时处境比较艰难还找王美腰借过钱。
王美腰从没想过要拿着这点恩情让人回报,但眼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好在这个朋友是个念恩情的人,知道了王美腰的遭遇后,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去车站接了王美腰。
“你说你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老想着不欠别人。有什么事不到万不得已也从来不给别人说,你说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早就回去接你了,那笔钱你也不会花出去了”
黄芹边开车边义愤填膺的开口,她对王美腰家里那些事还是知道一点,从小就经常为王美腰打抱不平,没想到她父母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王美腰倒没有黄芹那么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她:“这种事情,躲也是躲不掉的。我姐姐弟弟压根就不指望了,电话都不接我的,就算不闹翻,到最后还不是得我来贴这笔钱,他是我爸,我总不能真把他扔医院里吧。”
黄芹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个道理,摊上这么对父母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