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腰自知自已酒量一般,因此也没打算喝多,喝到能让她倒头就睡的程度就够了。
然而不知是这月色太下酒,还是压抑在心里的不忿太厚重,让她喝着喝着就没了分寸。
两瓶酒被她喝完了,从计划的微醺变成了醉醺醺。
好在她酒品不错,即便是喝醉了也还留有意识,知道自已该干什么。
喝醉的女人半夜不能在外面乱跑,她得找个酒店住一晚。
迈着摇晃的步子,她歪歪斜斜的走出了观景平台。
本打算往回走,去广场附近开房的,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招牌。
望月酒店。
“呵呵,这就叫,想什么来什么!” 她手指着那照片,嘴里笑呵呵的念叨着。
既然眼前就有家酒店,就不用再走那么远的路下去了。
她决定今晚就住这了。
摇摇晃晃的朝着酒店走,没走两步,就看见前面有个男人,正站在一旁抽烟。
王美腰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两人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七八米的距离,不能让王美腰看清他五官的细节,但足以让她知道,他长得很帅。
一身黑色的他似乎与这个夜色融为了一体,但太过优秀的五官硬生生的在这个寂静的午夜中一把抓住了她的视线。
他身上看着略显正式的衣服证明了他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玩乐,原本应该是梳得正式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掉了几缕发丝耷拉在了额前,给他整个人添了丝不正经的魅惑感。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王美腰疑惑的迈动步子朝着人走去。
施政屹看着眼前明显是喝多了的女人摇摇晃晃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原本他是想转身换个位置的,他不喜欢女人靠近他,特别是喝多了的女人。
然而脚步刚抬起来,再看清女人的脸后,他顿住了。
又是她。
不到一个星期,两人见了四面。
就连在这距离市区几百公里以外,最不应该遇见的一个小县城,两人都能这么巧合的撞上。
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
狠吸一口手中的烟,将烟蒂掐灭,烟头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浓烈的烟雾快速的进入他的肺中,在里面打了个转后,又被他吐了出来。
王美腰走近他,两人此时就一步一遥,她看着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烟雾四下散开。
有些钻进了她的鼻腔里。
她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是那股熟悉的烟味。
她不喜欢闻烟味,总觉得很臭。
但很奇怪的是,这一次她非但没有觉得臭,反而觉得里面有股莫名的味道,似一支最醇厚的酒,带着迷人又沉醉的气息。
这个气味,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王美腰不自觉的又往前走了一步,现在离得近了,她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男人的五官了。
烟雾彻底的散开,她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脸上扫过。
从他凌厉的眉峰,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一一扫过,无视了他紧抿着,代表着情绪不佳的薄唇,她的视线落到了他眼角下的泪痣上。
“是你!”
她终于认出他来了,她长这么大,只在一个男人脸上看见过泪痣。
施政屹看着眼前脸颊微红,眼眸迷离没有焦距的女人,微微蹙眉。
她果然认识他。
“你是谁。”
冷冽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夜晚如一阵微凉的风,吹得王美腰有片刻的清醒。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已居然这么贸然的过来跟男人打招呼了。
看他这冷冰冰的态度,显然是被冒犯到了。
她立即道歉:“抱歉,你不认识我,打扰了!” 说罢,她打算绕过他。
施政屹见她要走,眉心微拢。
这女人来历不明,每次都能巧合的遇上,且...两人每次都能有肌肤上接触。
施政屹病发时渴望与人有肌肤上的接触,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
他极其的挑剔,男的不行,不合他眼缘的不行,不好闻的不行。
若是跟他不满意的人肌肤接触,不仅不会缓解他的病症,还会让他更加的烦躁,更加的渴望。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都是靠药物来缓解,至今没有遇上过一个人能让他靠近时感到舒服。
直到她的出现。
第一次见她,是去老城区看望外公。
老人身体不好,他在老人身边从来不抽烟。
压抑了一下午的烟瘾在半路实在是克制不住了,他停车买了包烟。
一进门他就看见这个女人。
女色向来对他没有诱惑力,但哪天不知道为何,最先映入眼眸的,是她挂着汗珠,肌肤上透着微粉的颈项处。
汗湿的发丝粘腻的沾在她的脖子上,锁骨上,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她很热。
连带着,让他也觉得整个人都燥热了一些。
当时他的脑子里就浮现出来一个词。
软玉温香。
但这并不足以让他记住她,让他对她有印象的是她将烟递给他时,两人的手中无意间触到了一下。
就那一下,换做旁人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带给他的,却是一股痒意。
又酥又痒,从指尖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本以为只是一次萍水相逢的意外,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很快就来了。
这一次的她,跟换了个人似的。
妖娆,魅惑,她过于惹眼的身材曲线从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他便是其中一道。
从她在舞池前探头探脑的时候,他就看见她了。
在灯光昏暗,人群晃动的舞池中,她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中。
他克制惯了,不允许自已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有过多的关注,只是一眼他就收回了眼神。
他本就头疼,酒吧喧闹的环境让他心里更烦躁了,不想再坐下去,他本打算要走时。
她竟然跌跌撞撞的被人挤到了他的卡座上来。
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她那腰,那臀却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晃动。
看得他起了些不该起的念头。
他起身打算离开,却不曾想她往后倒了过来。
他被人投怀送抱惯了,以往这种把戏他从来不会起恻隐之心,但这一次,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扶住了她。
不同于第一次指尖快速的碰触,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肌肤接触。
她不过分纤细,软滑有肉的胳膊与他的手掌毫无阻碍的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