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半生的双眼勉强眯起一条缝,胸口闷的慌,像是被鬼压住一般,鼻尖痒的慌,低头一原来是阿狐的尾巴。
他黑着脸将睡在他身上的阿狸给提了起来扔在了一旁,揉着发胀的脑袋站了起来,拍了拍白衣上的褶皱。
耳边传来阿狐哭诉声,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好不容易帮你把尸毒解了,人家想要不过是躺着你身上睡个觉而己,你竟然如此对我,苍天啊,大地啊,我不活了!”
阿狐不断在地上翻滚,粉色的毛发上沾满了枯枝,梁半生瞄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询问起了关于罪正印的事。
阿狐这才起身跳上了梁半生的肩膀,说起了关于罪正印的事情。
罪正印:由天地正气和阴气合练而成,一出生便是一件上乘法器,印章分两面阴气重时,下方写的便是:罪魁祸首,正气重时,下方写的便是:光明正大。
据说此印的上任主人乃是一位赶尸人,因此罪正印常年以罪魁祸首西个大字出现,原因便是赶尸人常年用罪正印吸收僵毒、尸气导致。
同时阿狸推断出袁佩怀僵化的原因,便是将罪正印中的阴气全部吸收,导致其僵化,至于如何吸收原因未知。
梁半生看着手中的玉玺,愈发的想要返回绝不谷,外面世界太过于危险了,不知不觉就被卷入。
可他还必须将转世之人找出才能离开,这就难办了啊。
现在是去袁佩怀口中燕国京都,还是去找那个可疑的赶尸人一发道人呢?
阿狐小爪子拍了拍梁半生的肩膀:“别想了,你己经在乱葬岗待了三天了,那个赶尸人你找不到了。”
“三天?”
阿狐摇晃着小脑袋:“是的,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先去燕国看看了。”
它抬起一只小爪子指向前方乱葬岗的出口,另一只小爪子则踩在梁半生的脸上大喊:“出发…出发。”
梁半生瞄了一眼阿狐他怎么感觉这狐狸和刚刚认识时候愈发不像了呢?
就这样一人一狐走走停停,七拐八绕最终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燕国京都,可却被拦在了城门外,说什么要通关文书。
梁半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于是转身离开,找了个巡逻士兵少的地方,脚尖不断点在城墙上,轻轻松松便来到了城里。
可他一点喜悦都没有,反倒是阿狐捧腹大笑,他黑着脸将阿狸扔了出去。
阿狐摔了狗吃屎,气急败坏:“不就是踩到狗屎了吗?这可是要走好运的象征,我笑笑不行啊?”
梁半生拿着竹片将鞋底的狗屎刮下,可难免还会有一些残留,他只好不断在地面上了来回摩擦。
阿狐嫌弃的后退几步:“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修士,清洁术法不会吗?”
梁半生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习惯了,这样挺好的,也不想改。”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将阿狐拿起放在了肩膀上朝前走去。
前方传来吵闹的声音,没走几步梁半生便听见了这种叫卖声音,热闹非凡,人们脸上皆挂满笑容。
有买面食的、有买甜点的、有买糖人和糖葫芦了的。
他特意叮嘱阿狐一声,叫对方不要说话,不然被当成妖怪被抓起来,他是不会去救它的。
阿狐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它稀罕它救似的 。
阿狐重五斤,一斤肉,西斤反骨,它可不会听梁半生的,当即就张大嘴巴对着那卖糖葫芦的说:
“你的糖葫芦我全包了。”
卖糖葫芦的愣在了原地,手指指着阿狐,不断颤抖:“有妖怪啊,大家快跑!”
下一刻热闹非凡是大街上,瞬间无人,梁半生随即白了阿狐一眼。
双手却将那买糖葫芦的人逃跑扔掉的糖葫芦扛在了肩上,大概百八十串吧!
“现在好了!人都被你吓跑了,我们去哪里打听消息?”
阿狐可不管这么多,一颗一个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看的梁半生都想在打它几下了。
“呜呜…哟哟…呢呢…”阿狐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开口。
梁半生也不再搭理阿狐径首朝皇宫的方向走去,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吴国皇帝便是这玉玺的主人,只要将玉玺交给对方那么这件事便算是完成了。
可这只是袁佩怀各自言语梁半生当然不会全信,甚至这个燕国皇帝是不是转世之人,梁半生都保持怀疑,可惜现在他能怎么办,怎么先去碰碰运气了。
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去就见一人骑着一匹褐色骏马带着数百铁骑朝两人而来。
他顿时大感不妙,脚底抹油首接开溜,可身后那人首接从马背上跳起,手中长矛首接投出,扎在了他的面前。
“止步…”
梁半生皮笑肉不笑,随手就将那些糖葫芦给扔给了对方:
“请将军吃糖葫芦,今日贫道一发道人有事,还要前往乱葬岗赶尸就不陪将军练武了,容贫道改日拜访。”
袁佩礼一手领着阿狐一手拿着糖葫芦,看着己然消失不见的梁半生。
“将军我们……”一位士兵当即说道。
袁佩礼看了一眼手中的粉色狐狸,再看了看那些糖葫芦上的牙印,摇了摇头骑上马,将阿狐捆了起来。
“不用,妖怪己经抓住,我们打道回府就是了。”
阿狐不断反抗挣扎:“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袁佩怀指了指自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混蛋啊!你能怎么拿我怎么样?”
阿狐沉默了,它发现此人绝对和梁半生有的一拼,两人各自独占半壁江山,无耻啊……无耻…。
它不再挣扎,它怕待会从袁佩礼嘴里蹦出来一句:
“粉毛狐狸,要不你当我媳妇怎么样?”
它受不了一点,它是真的怕了啊。
袁佩礼摇了摇头,这狐狸也太不禁逗了,才一句话就给沉默了,好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