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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残骸冒着青烟，林沉舟用银丝绦捆住昏迷的少女，指尖着怀表上的照片。表盖内侧的齿轮纹路突然转动，将他的血珠吸入机簧——"咔嗒"一声，蒸汽从少女耳后的暗格里喷出。
"别装睡了。"林沉舟扯开她后颈的仿生皮，"二十三重加密的神经锁，昏迷状态可打不开。"
少女鎏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机械臂残骸突然弹射出链锯："你们这些穿越者都这么烦人？"
链锯在距离咽喉半寸处停住，林沉舟握着怀表里的微型浑天仪："你七岁改装蒸汽机车时，是不是总爱在轴承刻永字？"仪针正指着照片里模糊身影的左手——无名指戴着柳随风的龙鳞戒。
链锯突然调转方向割断束缚带，少女翻身跃上残破的操纵台："三句话解释清楚，否则把你塞进熔炉当燃料。"
"第一，你心脏里的翡翠蜈蚣是《药师经》活体密钥。"林沉舟扯开熔炉核心的外壳，露出星砂凝结的永字阵眼，"第二，净天司追捕的根本不是穿越者..."
蒸汽管道突然剧烈震颤，穹顶裂口处降下十二具青铜棺椁。少女甩出齿轮镖击碎最近那具棺材，里面滚出的机械傀儡额间嵌着北辰碎片。
"第三，"林沉舟将怀表按进阵眼，"你才是他们要找的星髓容器。"
浑天仪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少女的机械臂不受控地插入操控台。齿轮咬合声中，三百年前的记忆如蒸汽灌入脑海——柳随风站在星砂熔炉前，正将半截银丝绦编入傀儡经络。
"不可能..."少女盯着自己逐渐晶化的手指，"老子的机械臂是亲手在永夜巷黑市..."
"黑市老板是不是总戴着龙鳞面具？"林沉舟扯开她左臂的仿生皮肤，皮下齿轮刻着微缩的潮汐纹，"这纹路要泡过龙血才会显形。"
净天司的飞艇突然停止炮击，舱门走出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那张与柳随风七分相似的脸让林沉舟瞳孔骤缩。
"初次见面。"男人抚摸着傀儡额间的北辰碎片，"或者说...重逢？我的好师弟。
"放你娘的罗圈屁！"林沉舟一脚踹翻操作台，齿轮零件哗啦啦砸在黑袍人脚边，"老子师兄宁可把龙角掰断当痒痒挠，也不会戴这种塑料镀金的破烂戒指！"
黑袍人着无名指上的劣质龙鳞戒，蒸汽面具下的笑声像漏气的风箱："三百年了，你这张嘴倒是比星砂熔炉还烫。"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十二具傀儡突然将炮口对准少女，"把北辰碎片交出来，我留这丫头全尸。"
少女突然嗤笑出声，机械臂咔嗒弹出把蒸汽铳："老东西，你雇的仿生人演员日结工资多少？"枪口喷出的星砂在黑袍上烧出个窟窿，"柳随风左眼有道疤，是七岁被桃木剑划的——你这赝品妆都没画全！"
林沉舟趁机摸到机甲残骸的能源舱，指尖沾着星砂在铁皮上画符："师妹，给他看看正版潮汐纹！"
"谁他妈是你师妹！"少女嘴上骂着，手上却扯开衣领。锁骨处的星纹突然发光，十二具傀儡齐刷刷调转炮口。
黑袍人的面具被气浪掀飞半截，露出底下机械拼凑的面容："你们以为..."他胸腔突然裂开，伸出条沾满机油的翡翠蜈蚣，"靠这点小把戏就能..."
"等的就是你掏心窝子！"林沉舟把能源舱的星髓液泼向蜈蚣，"三百年前师兄说过，活体密钥最怕机油过敏！"
蜈蚣突然抽搐着蜷成一团，黑袍人浑身齿轮开始错位。少女趁机甩出锁链缠住他的机械脖颈："说！老娘的机械臂哪来的？"
"永夜巷...黑市..."黑袍人喉咙里发出齿轮卡壳的咯咯声，"是...是他..."机械眼球突然弹出，在空中炸成烟花。
十二具傀儡突然集体跪地，胸腔里滚出沾血的齿轮。林沉舟捡起个齿轮，内侧刻着熟悉的字迹——「沉舟试作第三版」。
"我去年买机械臂时..."少女扯开傀儡的仿生皮肤，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永字刻痕，"黑市老板说这是上城区淘汰的军用货。"
林沉舟用银丝绦串起齿轮，对着月光细看："军用货可不会用桃木钉当轴承。"他突然拽过少女的机械臂，指甲抠进关节缝隙，"你改装时就没发现..."
"别碰老子的传动轴！"少女一肘子怼在他肋骨上，"等等...这枚桃木钉上的齿痕..."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醉仙楼的牙印！"
残破的飞艇突然传来蒸汽笛声，舱门走出个戴龙鳞面具的身影。那人掀开面具咬了口糖葫芦，嘴角沾着星砂碎屑："两位，赝品好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