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命格线在消散!"林沉舟五指扣住沸腾的黑河水面,星砂顺着指缝渗入血色永字,"阿姊的针...针在哪里?"
蛊婴突然叼着半截嫁衣扑来:"心!扎心!"它尾羽扫过林沉舟胸口溃散的桃花烙,"用他的金鳞引魂!"
河底突然传来师叔祖的狞笑:"他的金鳞早被老夫的蜈蚣啃成筛子!"翡翠虫群破水而出,虫甲拼出柳随风支离破碎的命格图。
林沉舟突然撕开自己心口:"谁说用他的金鳞?"琉璃盏残片割破掌心,血珠凝成初代婚书的笔锋,"三百年前剜鳞时..."他在命格图上疾书倒写的永字,"我就把自己的金鳞炼成了引魂灯!"
蛊婴炸开七十二根翎羽钉住虫群:"阿姊说...要快!亥时三刻!"
"师兄教过..."林沉舟突然将染血的缝衣针刺入太阳穴,"永字第八法不在笔锋..."星砂从七窍喷涌而出,在黑河上空凝成巨大的回锋钩,"在破锋后的回魂!"
师叔祖的残魂突然从虫群中显形:"疯子!你竟敢逆写命簿!"
"您教得好。"林沉舟拽着星砂钩扎入河心,"当年您扮作师兄给我喂毒饴时..."钩尖突然勾起柳随风残破的衣角,"不正是要教我这手偷天换日?"
蛊婴突然叼着苏醒的蛊卵撞向血色永字:"吉时到!"嫁衣包裹的蛊卵裂开,初代阿昙的残魂执针跃出:"师弟,该续当年那针了。"
缝衣针穿透星砂钩的瞬间,黑河突然倒悬。柳随风的残魂顺着血色永字爬回命格线,指尖还勾着半块带糖霜的青铜钥匙。师叔祖的咆哮在蒸发的河水中渐渐扭曲:"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蛊卵早就......"
"师兄心跳太急。"林沉舟指尖压着柳随风腕脉,"你吞了师叔祖多少残魂?"
柳随风突然扣住他手腕反按在榻上:"够续你三百年阳寿。"星砂顺着锦被爬上林沉舟脖颈,"谁许你动命簿的?"
蛊婴蹲在房梁啃着饴糖:"羞羞!阿姊说双修要脱..."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林沉舟突然翻身将柳随风压在身下:"当年你替我剜鳞续命时,可问过我要不要活?"
窗外忽有冰晶坠地声。柳随风袖中星砂凝成短刃:"青城山七十二峰的地脉..."
"早被老东西蛀空了。"林沉舟扯开他衣襟露出心口金鳞,"你当我看不出?这些鳞片根本不是我的!"
蛊婴突然将饴糖砸向铜镜:"看!阿姊哭!"
镜中初代阿昙的残影正在融化,嫁衣渗出的不是血,是星砂凝成的蛊卵胚胎。柳随风突然咳出翡翠虫卵:"他把自己炼成了母蛊!"
林沉舟剑指挑破虫卵,黏液里浮出冷宫幻影:"师兄看井底!"
七岁的柳随风正在井壁刻字,身后站着笑吟吟的师叔祖。小童忽然转头:"沉舟,这把钥匙要藏在里..."
"闭嘴!"榻上的柳随风突然捏碎铜镜,"那是幻象!"
林沉舟擒住他颤抖的手腕:"你当年教我临帖时..."星砂顺着手臂缠上彼此心口,"永字第八笔根本不是回锋。"
蛊婴突然叼着染血的婚书扑进两人之间:"阿姊说...要洞房!现在!"
星砂突然暴走,将三人卷入命格线旋涡。初代阿昙的嫁衣在虚空中燃烧,蛊卵胚胎发出初啼——那哭声竟与柳随风剜鳞时的闷哼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