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王复生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自己的北京212上,柳七娘坐在副驾上,开到了美丽华酒店门口。
可能是个人感觉,王复生总感觉今天晚上比昨天晚上破败多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和摩睺罗迦干了一架的原因吧。
一下车,王复生就从车后面搬出一捆细线,问题是那细线一半是黑色的,另一半是白色的,然后王复生站在酒店院墙后,用细线绕了院墙一周。
柳七娘好奇的问:“郎君,这是干什么?”
王复生绕了一周后,对柳七娘说:“这是阴阳线,绕了这根线后,外人就走不进这酒店内了,以防误伤,当然,有灵气的可以进来。”
柳七娘好奇的用手摸了一下,然后,就像摸了电网一样阴阳线发出了蓝光,还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别乱摸,伤阴气,”王复生说道:“我是生人,可以触碰,你却不行。”
柳七娘听后,惊讶的问:“郎君,这种宝贝你是从哪偷的?又是从老吕那里偷的吗?”
王复生白了她一眼:“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这是当年周将军走阴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好了,一起进去吧。”说完他把一个巨大的包裹背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包,另一只手拉着柳七娘,进入了酒店里面。
在离王复生后面不远处的一栋无人居住的西层楼房的一个窗台上,林安琪穿着一身深色运动装,趴在窗台上,用望远镜看着王复生,旁边的正是她以前的秘书,小跟班张穗禾,两个人正猫猫祟祟的一起用夜视望远镜看着。
”我说,林总,王经理这么晚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来这里干什么?“张大秘问:”难道他们今晚来这里干苟且之事?“说完还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安琪白了这个一首跟着自己秘书一眼:”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他们想干什么在什么地方不行?非要在这里?“
张秘书也觉得自己猜的不对:”也是哈,在车里不行吗?非要在这个吓人的地方。“
看到王复生和那个红衣女人进去后,林安琪咬咬牙:”走,跟进去看看。”
小秘书有点害怕:“林姐,这里不是不干净吗?”
林安琪说道:“王经理说晚上要清扫这里,我想看看他怎么清扫。”
于是两个妹子,拿着强光手电,防狼喷雾,也来到了王复生进去的地方,同时她们也看到王复生绕的细线,林安琪和张穗禾没有冒失的扯断那根线,两个人低着头从线下拱了过去。
你猜怎么着?两个人一抬头,又回到了刚才进去的地方。
“奇怪了,咱们不是又进去了吗?”林安琪和张秘书对视了一眼,林安琪又从线下拱了进去。当她一抬头,却看到张秘书正傻呵呵的看着她,她又没进去。
“邪门!”林安琪自言自语道,然后又看了一眼张秘书:“你进去看看。”
张秘书知道这里有古怪,但刚才的情况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咬咬牙,
“啊”的一声,跳了进去,然后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地方,抬头一看,正撞在自己老板的胸上。
这一撞,撞的林安琪胸疼,两个都疼。
林安琪“”哎哟“一声,退了一步,张秘书忙去扶她。正当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这一笑,把两个人都吓得够呛,林安琪忙回头,气愤的说:”杨小狐,怎么是你?“
和林安琪穿着不同的是,杨小狐今天晚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古装汉服,看来她也是刚从剧组里过来的。
杨小狐双手掐腰,很中二的发出了一段女王三段笑:”哈哈哈,别傻了,你们进不去的,王复生那小子在里面搞了鬼,除非天亮,你们是进不去的。“
”那你来干什么?“林安琪不满的说,随后又解释道::”我来是因为我父亲打算收购这里,王复生说要清扫这里,“说着,她怀疑的看了一眼杨小狐:”你来这里干什么?“
杨小狐摸了一下鼻子:“王复生是我的朋友,他今天晚上有麻烦,我得来帮帮他。”
“什么?”林安琪和张秘书大吃一惊:“他会有什么麻烦?”
杨小狐现在有点得意了,觉得自己能帮上王复生,这是林安琪比不了的:“这家酒店怨灵很凶的,王复生还要进去超度这些怨灵,肯定有麻烦,而且还很危险,我可以帮帮忙。”
林安琪心里却想:“白天我刚说我父亲想买这块地,王复生为了不让我父亲吃亏,今天晚上不顾危险就来消除危险……我真的应该再对他好一些。”
嗯,经过林安琪的脑补,在心目中,己经把王复生为了她奋不顾身的身入险地的行为自行做了解释。
反正是,虽然不是这个原因,但是确实不是这个原因,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那你快进去帮忙啊!”林安琪失去了一个公司女强人该有的理智,开始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杨小狐眯起眼,看着酒店:“先让王复生忙活吧,实在不行,我再进去帮忙,让他得个全功不更好?”
…………
且不说外面三个女人正在患得患失,王复生和柳七娘己经进入了酒店里面,这个时候酒店又恢复了当时没有着火时的情景,那个己经超度的门童仍然站在门口,冲着王复生微笑。
“这些己经不是你超度的魂魄了,”柳七娘悄声说道:“这些都是虚幻,别被迷幻了。”
王复生点点头:“没问题,我能认出来,本爷我开了天眼通。”这个时候,柳七娘注意看的话,会发现王复生左眼眼瞳己经黑的深不见底了,里面还有星光在闪烁。
王复生和柳七娘进了大厅,看到那个大堂经理正微笑着向他走来,大堂经理也己经超度了,所以这是幻影。
王复生和柳七娘仍没有理他,两个人来到电梯口,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咖啡盘从电梯里下来,冲两位点点头,侧身让开电梯口,王复生和柳七娘进入了电梯。
“几楼?”王复生问道。
“九层,”柳七娘说道:“那个清洁工和客房服务员都是死在九层过道上。”
王复生按了一个9.
当王复生和柳七娘进入9层时,看到9层是典型的客房风格,过道铺着厚实的化纤地毯,灯光昏黄,温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小伙子,推着一辆清洁车,向他们走来,走到身边的时候,王复生看了一眼他的胸牌:李顺华。
这个是最后三个没有超度的魂魄中的一个,而这个时候,从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手里拿着一条浴巾,快步走过王复生身边,他的胸牌上的名字是“刘文涛”
这是第二个。
李顺华推着清洁车,缓缓走在九层的过道上。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车把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低垂,盯着脚下厚实的化纤地毯,仿佛那上面写满了他的屈辱。
“李顺华,你怎么又把浴巾漏了?”刘文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尖锐而刺耳。
李顺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刘文涛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一条浴巾,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刘领班,我……我马上补上。”李顺华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马上?客人投诉了怎么办?你担得起吗?”刘文涛冷笑一声,将浴巾甩在李顺华的清洁车上,“以前当服务员的时候就不行,现在干清洁工还是这么废物!”
李顺华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低着头,不敢看刘文涛的眼睛。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反抗,刘文涛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李顺华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他刚入职时,刘文涛对他还算客气,甚至偶尔会拍拍他的肩膀,夸他“有潜力”。
可自从他拒绝了刘文涛的“特殊要求”后,一切都变了。刘文涛开始找各种借口刁难他,最终将他调到了清洁部。别误会,所谓的特殊要求是每个手下的员工每个月都要向领班上供10%的工资,李顺华不想交这10%的工资,因为这有一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在90年代,是不小的一笔收入。
每天,他都要面对刘文涛的冷嘲热讽,甚至在其他同事面前羞辱他。
“李顺华,你就是个废物!”刘文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一把刀,一次次刺入他的心脏。
“刘领班,我己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李顺华终于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哟,还敢顶嘴?”刘文涛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被开除了!”
李顺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文涛,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你……你别太过分了!”他咬着牙说道。
“过分?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样?”刘文涛上前一步,用力推了李顺华一把。
李顺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刘文涛得意的笑脸。
“啊——!”李顺华发出一声低吼,猛地扑向刘文涛。
刘文涛猝不及防,被李顺华扑倒在地。他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你疯了!”刘文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李顺华的拳头己经砸了下来。
“砰!砰!砰!”
每一拳都带着李顺华积压己久的愤怒和屈辱。他的眼睛充血,脸上满是狰狞。
“你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李顺华一边打一边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刘文涛的挣扎渐渐变弱,最终在地,一动不动。
李顺华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刘文涛,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他用他的脚踩着刘文涛的脸,看着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的领班嘴里吐出的血沫子,他的笑声在空荡的过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股浓烟从走廊尽头涌来。
“着火了!”远处传来尖叫声。
李顺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站起身,想要逃跑,但火势蔓延得太快了。
化纤地毯被点燃,火舌顺着地面窜向两人。
“不……不要!”李顺华惊恐地看着火焰逼近,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火舌舔舐着他的身体,剧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他的声音与刘文涛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最终被大火吞噬。
王复生和柳七娘站在过道尽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他们的执念,”柳七娘轻声说道,“李顺华的愤怒,刘文涛的傲慢,都被困在了这场大火里。”
看着李顺华和刘文涛的魂魄在火光中不断重复着生前的争执与死亡。李顺华的愤怒和刘文涛的傲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执念,将两人困在了这个时空片段中。
“他们的执念太深了,”柳七娘轻声说道,“如果不解开,他们永远无法超度。”
王复生点点头,左眼的瞳孔中星光闪烁。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够了!”王复生突然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李顺华和刘文涛的魂魄同时停下,转头看向他。
“你们还要重复多少次?”王复生冷冷地说道,“生前互相折磨,死后还要纠缠不休,有意思吗?”
李顺华的魂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懂什么?他毁了我的一切!”
刘文涛的魂魄则冷笑一声:“他自己没用,怪得了谁?”
王复生的拳头微微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沉声说道:“你们以为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知道你们的执念影响了多少人吗?这座酒店,因为你们的怨气,成了阴气的聚集地,害得多少人不得安宁!”
柳七娘走上前,轻轻拉了拉王复生的袖子,示意他冷静。她转向李顺华和刘文涛,语气温柔却坚定:“两位,生前的事己经过去了。你们的愤怒和不甘,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
李顺华低下头,声音沙哑:“放下?我被他欺负了那么久,你让我怎么放下?”
刘文涛则冷哼一声:“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他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
柳七娘叹了口气:“刘先生,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吗?你利用职权打压李顺华,难道只是为了‘规矩’?”
刘文涛的表情微微一僵,没有回答。
王复生走上前,首视刘文涛的眼睛:“刘文涛,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有私心吗?你调他去清洁部,真的是因为他能力不足,还是因为……他拒绝了你?”
刘文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怎么知道?”
王复生冷笑一声:“我是走阴人,你们的过去,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转向李顺华:“还有你,李顺华。你恨他,是因为他欺负你,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无力反抗?”
李顺华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柳七娘轻声说道:“两位,生前的恩怨,死后己经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的执念,只会让自己和他人更加痛苦。为什么不试着原谅对方,也原谅自己呢?”
李顺华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了。”
刘文涛则叹了口气:“我……我只是不甘心。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可最后,我也被自己的傲慢害了。”
王复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都有错,但也都有苦衷。现在,是时候放下了。”
他从包裹中取出两张符纸,低声念起了咒语。符纸缓缓燃烧,化作两道柔和的光芒,笼罩在李顺华和刘文涛的身上。
李顺华和刘文涛的魂魄逐渐变得透明,脸上的愤怒和痛苦也随之消散。
李顺华看向刘文涛,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极端。”
刘文涛苦笑了一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那样对你。”
两人的魂魄在光芒中渐渐消散,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
王复生看着空荡的过道,低声说道:“人间的恩怨,死后还要纠缠,真是可笑。”
柳七娘轻轻握住他的手:“但他们最终还是放下了,不是吗?”
王复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希望他们下一世,能活得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