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笑道:“牛马两位阴帅和将军都是三品,不过王将军是由酆都大帝封得,而牛马两位阴帅的官职却是由阎罗王封的。”
王复生说道:“这就是中央军和地方部队的区别吧?”
“呃!!”魏征愣了一下,“你这么说也自无不可,不过……”
他看了一眼王复生:“咱们现在是在阎罗王地盘上,恶龙不斗地头蛇,所以还请王荡寇明白。”
王复生点点头:“明白,我明白的很,现在我兵没有他们多,又是同级,这个自然晓得。”
看到王复生这么痛快的认清情况,魏征老怀大慰。
在路过第二道防线时,马面元帅正在整备事务,听闻王复生到了,忙带领白无常及手下一干将士前面迎接,王复生见马面元帅长喙朱发,狰狞可畏,手持枪矛,据书中说此帅没慈心。
见王复生时,倒也礼数周全:“王将军见谅,昨日军中营啸,我与牛头元帅弹压了一夜,现己弹压完毕,应该无事了。”
王复生满面含笑:“马面元帅,无妨。”
然后马面带着王复生一众人,前往中军。一路上,陆续有叛乱的兵士被绑在一起,手起刀落,砍了脑袋,竟然也有数百人。
魏征惊叹道:“何以至此?”
马面冷着脸道:“营啸如同造反,当以苛法处之。”
又行了一柱香时间,一起来到中军大帐,在帐口牛头元帅也带着一干众人在帐口迎接,一番寒暄后,进入帐内,王复生这边有他本人,魏征,杨小白,冥罗昙,柳七娘,牛头那边有他和马面,黑白无常及下属几个将军血池都统·罗酆,黄泉守备使·白煞,巡界貔貅尉·玄牙,还有几个文官天曹功曹·上官芷,轮回司主簿·孟岐?,度支院主事·杜子仁,阴阳学博士·葛洪。
大家相互见礼后,坐在帐内,本应魏征坐在首座,但魏判说自己是监军,只是起一个协理作用,所以让王复生坐在客座首坐。好在王复生是考公省人,对排座也很有将就,礼让了一番后,只得坐下。
“牛马二帅,前线形势如何?”刚坐下,王复生就问道。
马面让手下拿来标注战局的《幽冥山河堪舆图》,指着双方位置道:”我军与敌军前锋百骸先锋·骨玲珑及副先锋裂魄罗刹·迦梨共计一万五千人相持于黄泉路弱水处。相互攻伐,各有损失,但敌军稍有不利,于是他们设下刀骨阵,在我军前方土地上埋有万柄刀骨,兵士与战马一进入,使骨刀如林,使我等寸步难进。”
“那,从弱水呢?可用树木,羊皮为筏。”
轮回司主簿苦笑道:“不用说树木,弱水弱水,鹅毛难渡,遇水即沉,难行,难行。”
看到这种情况,王复生一时为难,然后扭头对魏征说道:“老魏,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想亲自查看。”
魏征本想劝他,但又一想但又一想王将军什么时候听过劝?于是苦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复生与魏征由马面带领至弱水河畔,但见:
枯黄地面上凸起森白骨刃,刃口泛着磷火幽蓝。每柄骨刀皆刻「怨」字血咒,随阴风发出婴啼般的嗡鸣,刀丛中缠绕着未消散的亡魂黑气。魏征的判官笔突然震颤示警,显示此处叠加了「裂魄罗刹」的噬魂阵法。
大家又看向弱水河,河水漆黑如浓墨,水面浮动着人脸状漩涡。王复生掷出的桃木符箓瞬间沉底,符纸竟被腐蚀出骷髅蚀痕。对岸隐约可见敌营「百骸」旗帜——用人皮绷制的旗面随风展开时,现出挣扎的魂魄轮廓。
魏征叹道:“怨气太重,就连阴兵靠近了都要受伤,难怪,难怪。”
王复生忽然问马面:“此处可请阴僧超度?”
马面点头道:“请了,可是因为刀骨阵面积太大,阴僧数量有限,目前只超度了我军阵前的一小片地域,再向前诵经,敌人就要放箭,容易受伤。”
“所以呢?”
“所以就这么相持着。”马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攻不出去,贼人也打不进来,就这么相持着了。”
“所以,我父王也相救不得了?”冥罗昙红着眼道。
马面抱歉的说:“郡主,我们也无奈。”不过他脸上没有一点歉疚的表情,可能是因为马脸本来就是面无表情的原因吧。
王复生手摸着下巴,站在河边想着主意。
冥罗昙又急切的对王复生说:“复生,你鬼点子多,你想想办法啊,听说自从你来,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但你救了我父王,我明王府上下,存没感感激不尽,自当出黄金万两感谢你等。”
杨小白忙拉住她:“你安静一会儿,复生只要有摸着下巴,肯定在想办法。”
王复生突然出现一脸诡异的微笑:“黄金万两就算了,我毕竟也收你们明王府不少黄金了,办法倒真有一个……”说罢,他扭头喊道:“老周,周德彪。”
话音刚落,老周一脸苦瓜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王将军,招唤我有何事?”
王复生从马车上拿出一张纸,用毛笔刷刷的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按此采买,不得有误,不然把你送到你祖先周处将军帐下听用。”
一听周处,老周先打了个哆嗦,忙接过纸,横看竖看了半天:“老弟,你的字太丑了,我不认得。”
王复生老脸一红,他的毛笔字丑的一批,只好让杨小白书写,杨小白越听,面色越古怪,但还是照实书写,书写后放下毛笔:“老弟,有用吗?这个?”
王复生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吕不是说过吗?法力不够,科技来凑,相信我,没错的。”
为了防止飘没,王复生还特意拿来几面令旗,令旗上面的「酆都大帝亲赐的玄鸟纹」:“谁还敢漂没我荡寇将军的物资?等我得胜回来,向他们百倍万倍的讨回。”
说完,又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回营后,王复生又提出了几个要求:把那一百个阴僧又召了回来,把孙玄冥孙老儿也召回来,可怜那孙老儿本来被王复生强迫着磨火药,打完仗后己以准备放他回家了,结果王复生一纸召令,还没进家门的他,又被阴差绑在马车上送了回来,不过这此火药原材料不是从他哪里出了,又征用了别的药铺的硝石,硫,木炭。
当他又骂骂咧咧的坐在马车上,看到王复生的大旗,惊讶道:“这小子又升官了?”然后又腹诽道:“若不是我鼎力相助,你升官也没升的这么快吧。”
当他看到王复生穿着三品官的盔甲,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孙老儿脸上马上象菊花一样绽开了:“小老儿听从将军号令。”
王复生满面笑容:“老医工,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说完指了一下旁边十余个青衣小帽的鬼仆:“还给你召了几个帮手,一起擦玻璃,哦!不,磨火药。”
孙玄冥忍气吞声的点头允诺。
过了一会儿,那一百个阴僧也被强征了回来,不过他们本着为同门赎罪的心情,倒也没有孙老儿那些碎碎念,见面合什道:“将军,小僧来帐前效力。”
王复生满意的点点头,带他们来到阵前,指着那骨刀阵:“你们一百个阴僧,念力自然强大,你们只管超度。广济看到后,为难的说道:”将军,我等念力强大,但也超度不了这无边无际的刀骨。“
王复生摆摆手:”你们只管走超渡,余下有我。“
然后安排了杨小白带着他的弓弩营保护这群阴僧,又把冥罗昙的府兵三百人全都调来,对冥罗昙道:”要想救你的父王,全靠他们了。”
有这两口子保护阴僧,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吧?
于是那些阴僧也不管地上多脏,盘腿念起了: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利哆 毗迦兰帝 阿弥利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百僧结跏趺坐,往生咒化作金色梵文缠绕骨刀,军营前沿黑气顿消三丈。
这一百阴僧本来就是有大功德之僧,又是百僧齐宣,很快,在军营附近的骨刀上的怨念纷纷西散,就连河中的怨念也开始消解。
众将都看呆了,牛头帅叹道:“有王将军一个,可抵一万兵马。”
王复生嘿嘿一笑:“小意思,小意思。”嘴上虽然谦虚,心里还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