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算不错。
晨光像被揉碎的月光纱,洒落世间。人们喧闹,却个体是安静的,忙碌得奔向各方。
树枝上头的小鸟,有点肥。毕竟不用上班和上学,真是羡慕呐。肥肥的小鸟,到底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不用上班和上学,而增肥到无法飞翔呢?
下了电车,迈出车站。身穿黑色水手服的少女,在跑步向前。
告别高高枝头处的鸟儿,少女进行奔跑。
结衣要上学哦。
学校近在咫尺。那古典的铁栏杆,旺盛齐整的花坛植物,出入零散的靓丽少女们,还有远处的英伦风格钟楼建筑,这便是圣礼学院——
东京区域的明珠,霓虹魔法少女的至高摇篮。
只是……
“那位千岛同学,还请不要奔跑。”声音凛冽正首,宛若迎冬之松柏,所谓正气凛然,不过如此。
奔跑的少女,终将被制裁。
清晨空气非常清新,少女被惊到,驻足在原地。黑色学生皮鞋的啪嗒脚步声停下,不再与地砖发出声响。
毫无疑问的,来者正是……
“千岛同学,还请注意安全。身为圣礼的学生,我们有必要、也原则上要遵循安全守则,避免出现自身受伤和社会影响。”藤原椎名念叨着,吐字清晰,不紧不慢,堪称优秀的电视播音员。
她立在晨雾之中,盛放的花坛鲜花丛装饰紫发少女的美,像一柄入鞘的名刀,被置于花群。
泛着冷色的纯净紫发被梳成高马尾,毫无杂丝,马尾垂落的末端闪烁冷钢色的光辉。
金属细框眼镜戴在姣好的面容之上,增添知性的美。镜片覆盖一层薄白雾气,阳光洒落其上,突兀撞碎,会在少女的美貌上投下几分细碎的阴影。
身着西装制服,藤原永远是这样。大概一辈子也看不到藤原椎名同学的水手服吧?
服饰面料经过熨烫,平整而光洁,宛若全新出厂,显得少女反倒不是一名在读学生,而更像社会精英,是律师或是公务人员之类的。
藤原椎名,风纪委员中的风纪委员,宛若教导主任幼年体的存在。
她喊住了少女,使得千岛结衣小姐驻留脚部。
“藤原同学,贵安。”只是这平日里招惹反感的风纪委员,却令得黑发少女露出笑意。
鸦羽色长发的少女没有掩饰喜悦,使得紫色身影一愣,原本锋锐的翡翠绿眸子闪过躲闪。
“千岛同学,贵安。”藤原椎名的礼仪无可挑剔,声音恰到好处,姿态标准十分。
她总是如此端正优雅。
紫色秀发束成的高马尾尽显凛冽与傲然,翡翠绿的眸子赛过最顶级的宝石。端正典雅,锋锐内敛,整个身影,给予旁人一种入鞘名刀的错觉感。美丽身影却又使得幻视纯正的鸢尾花。
那必定是德国鸢尾花,花型优雅,花瓣线条分明,叶片剑状林立,通俗象征力量与决心。今用以形容藤原椎名,是绝对符合的,绝对恰到好处的。
“藤原同学,今天也依旧是美丽的。”
“……谢谢夸奖。但还请注意安全,与圣礼学生的仪态。”
清晨的阳光并不滚烫,反而是温柔至极。金黄色的光辉洒落在黑发少女的肩头,照亮那鸦羽色的长发,增添光辉。
椎名的绿眸倒映面前少女的身影。其傻乎乎的面容正携带笑意,很少见的表情,旁人大多给予她们这类风纪委员以敌意和审视。
暖阳给少女披上一层轻柔的纱。黑色水手服略带狼狈与急促痕迹,勉强过关,但是不太妥当,很显然结衣的出门紧急。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三年了,依旧是踩点堪堪抵达学校,初中部也是如此。
“哦对了,藤原同学,你的手帕。”好似想起了什么,冒冒失失的少女连忙翻动口袋。
一块洁白的手帕,清洗干净,被少女贴身的安放。甚是熟悉,毫无疑问,是昨日清晨时分,藤原椎名借给少女的那块。
它曾擦拭去少女面颊上的果酱。
而今。
归还原主。
藤原椎名接过,她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指尖不留指甲,修剪得毫无瑕疵,温润细腻,泛着贝母光泽。
很漂亮的手部,像手机里刷到的玉雕制品一样。果然藤原椎名同学的任何地方,皆是显得那么完美和漂亮。
“一块手帕而己。”
“不,这是藤原椎名同学的好意,不能辜负的!”
“……这般么。”
“嗯嗯。”
紫发的少女接下手帕。白色布料被清洗过,疑似用过玫瑰气息的洗涤剂。
不过香气,并不是使人在乎的地方。
而是温度,与少女身体贴近的放置,使得残存,能够短暂驻留体温。
紫发的少女一愣,却很好的掩盖。
“千岛同学,还请上课去吧。”藤原椎名把手帕接下,收纳归放进自己的贴身衣兜,向本就时间不充裕的少女,吐露出逐客令的意思。
不要继续交流。
不要耽搁上课。
她们是圣礼学院的学生,尽量避免不正确的事情发生。
“嗯嗯,再见,藤原同学。”冒冒失失的少女做出一个奔跑的起步动作,却立刻感知到身后的锐利视线。
毫无疑问。
那是属于藤原椎名的锋利目光。
不由傻傻的陪笑一声,以示歉意。
快速迈开步伐,向今日的课程教师前行。
“冒失……”停留在原地的藤原椎名,目送少女的远去。久久之后,吐露出这个评价词汇。
总是如此的。
三年时光,也并未改变千岛小姐的踩点行为,和冒失本质。
修长而白皙的手伸动,置于那处衣兜。冷静处事的紫发少女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等行为。
贴身的距离处,洁白的手帕布料,是载体,两位少女的体温于此交汇。
心,略微跳的有点快。
真是陌生的心脏触感。
周一固定踩点抵达学校,堪堪未坠入迟到时间的少女。
三年了,总是如此。
紫发少女想起,自己与她的第一次交汇,也是借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开始。
那时的某个人,还要更加弱气一点,话都不敢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