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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然后哭的样子就就己经开始哭了嘛。
林悦兮指尖微微收紧，嗓音低低的：“父亲的死，到底查出来了没有？”
袁嬷嬷脸色微变，沉默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查是查过的...可到最后，公主却下令，让所有人都停手了。”
林悦兮眼神一凛：“为什么？”
袁嬷嬷缓缓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仿佛在犹豫该不该说。
“那时候，公主得知消息后，几乎是当场晕了过去，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彻查。”
“那几日，整个京城都被搅得天翻地覆，京兆府、锦衣卫、刑部...全都被惊动了。”
“可后来...有一条，公主独自入了宫。”
她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林悦兮一眼，语气顿了顿。
“回来后，她就不让查了。”
厅堂里，一时无声。
风穿堂而过，吹起门口轻薄的纱帘，映得阳光也仿佛冷了几分。
林悦兮目光微沉，指尖缓缓收紧。
袁嬷嬷看着她，眼里透出一丝担忧：“郡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可不是。”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某个不能说的秘密。
“当时，老奴也以为是...”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低低道，“但公主说，不是。”
林悦兮盯着袁嬷嬷，眼神冷得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迟疑。
可袁嬷嬷没有再说了。
她只是重复了一遍：“不是。”
这句话太轻，落在心头，却沉得像一块石头。
林悦兮没有再问。
她己经得到了答案——毕竟不是圣上，但又能让母亲立即放弃调查的人。
不多啊。
袁嬷嬷叹了口气，缓缓道：“郡主，老奴知道您这些年对圣上，或许有些...但老奴说句公道话，公主当年气在头上，对圣上说过一些话...那些话，着实有些大不敬。”
“圣上心里有气，对公主冷待，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些年，内务府送来的月例，从未缺过半分。”
“咱们府里的‘大长公主’牌匾，如今还高高挂着。”
她目光缓缓落在林悦兮身上，轻声道——
“这世上，或许没多少人记得她了，可圣上...到底，还是记着的。”
风吹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林悦兮静静地看着，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当初靖安郡王和安宁郡主，为何不准母亲嫁给父亲？”
袁嬷嬷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半晌，才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他们那个时候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各自也在相看人家。”
“公主若是再嫁，对他们名声有损，更何况嫁的还是一个小公主十五岁的寒门子弟。”
“靖安郡王当时便冷着脸，说公主丢尽了皇家颜面。”
“安宁郡主更是当场撂下话——母亲既然选择了嫁人，便是选择了断绝母女关系，以后都不用再见了。”
林悦兮指尖微微收紧，嗓音低了几分：“她真这么说的？”
袁嬷嬷苦笑：“当着公主的面，亲口说的。”
“后来郡主随郡马去北境的时候，公主去送了，但她连面都不肯见。”
“而靖安郡王呢？”林悦兮微微眯起眼。
嬷嬷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没有像安宁郡主那样决绝，可他比安宁郡主更伤人。”
“公主成婚后，他便再未主动踏入公主府一步。”
“公主每年都会去看他，亲手备礼、亲手挑选，只为能多见他一面。”
“可每次公主去了，他总有理由避而不见。”
“有时是公务繁忙，有时是身体不适，可偏偏，宴请宾客、迎接英国公府子弟的时候，他从不缺席。”
林悦兮冷笑了一声：“他倒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公主嘴上不说什么，可她每次去靖安郡王府，回来脸上的笑意都淡得可怜。”嬷嬷的嗓音低哑，“她是骄傲了一辈子的人，可到了自己儿女面前，却只能一忍再忍。”
“首到安宁郡主随驸马去了北境，再未回京。”
“首到靖安郡王娶妻生子，彻底与公主生分。”
嬷嬷看着林悦兮，声音有些发颤：“公主以前常说是她对不住这对儿女，可慢慢的她也想明白了，怀着小公子的时候，她常常跟老奴说，她这一生，除了你们和驸马，不欠任何人。”
林悦兮呼吸一滞，指尖缓缓收紧，眼尾微红。
风从湖面拂过，晚霞落在她的侧脸上，将她的神情映得有些看不真切。
........................
林悦兮趁热打铁，又从袁嬷嬷口中问了些朝中局势。
袁嬷嬷虽然多年未涉政，但政治嗅觉不是吃素的。加之对圣上及朝中旧人的了解，分析起局势来，竟也能条理清晰地捋出个一二三来。
特别是后院那点弯弯绕绕的关系，她更是门儿清——谁家和谁家是姻亲，谁家和谁家走得近，谁又曾和谁家闹过什么幺蛾子，那是一清二楚。
而且她不仅清楚，还特别会延展。
林悦兮原本准备了无数套话术，想着步步试探、循序渐进，结果根本没派上用场。
甚至偶尔开口，还会被袁嬷嬷眼神嫌弃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过也多亏了她，林悦兮对朝堂局势终于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毕竟原书剧情里，写的大多都是些女主和一群男人的拉扯。
眼见袁嬷嬷越说越远，林悦兮不得不主动开口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嬷嬷可知，靖安郡王身边可有武功高强之人？”
袁嬷嬷神色微微一顿，片刻后，低声道：“郡王身边能人不少，武功高强者自然也不缺。”
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公主当年生郡王和郡主的时候，圣上可高兴了，经常抱着他们不撒手，这待遇就是后来的皇子公主都不曾有过的。”
后来公主再嫁，圣上便对他们更好了，老奴曾听公主说过，圣上甚至还给了郡王和郡主暗卫，护住他们安全。”
“此外，老英国公亦对他们极为看重，早年间曾赠予一批精锐护卫。可具体人数，老奴便不得而知了。”
林悦兮敛眸，指尖缓缓着袖口，若有所思。
若葛昭远手中早就有这么一批人，连自己这个有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都想杀，那原主的父亲会不会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