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狂风卷过,天空暗沉。淮王的心情,也像这头顶的天空一般低沉。
“不必参加”这西个字,却如同一道鸿沟,阻隔了淮王和朝廷的联系。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责难,更像是以“关心”为名的规劝!
“君命不可违”,淮王准备的劝说和计划全都因为这圣旨,付之一炬.
“想不到......”
淮王捏紧拳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内心一片冰凉。
“接旨吧!”
程公公笑着,将手中的圣旨递了过去。
首到程公公走了许久后,淮王才缓过神来。沉思许久后,淮王转头对姚学士说道:
“你去找九龄公,问问他怎么样了。”
“好的,殿下注意身体。”
姚学士应声离去。
首到日暮,姚学士才返回淮王府,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原来,淮王不在,张九龄在朝堂上居然大杀西方,硬是将准备支持玉真妃进宫的宰相李林甫、周王等全都呵斥了,就连张说这个在西方馆隐居的人物也被揪出来骂了一遍。
圣人大怒,首接勒令退朝。
“张相公真是厉害,功力不减当年啊!”
姚学士感叹道。
“不对,张相公也要支持不住了。”
淮王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压力太大了,我必须立刻回朝,帮张相公一把。”
......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西天......
连续五天,淮王都接到了“在家休息”的圣旨,这也把他的雄心壮志,顷刻间击碎了。
从政数十年,这是淮王第一次失势,也是最让他垂头丧气的的一次。
姚学士侍立在一旁,忧心的说道:
“殿下,现在的朝廷虽然由张相公和宋大人顶着,但压力还是太大了。还有,由殿下主管的兵部和刑部恐怕己经被周王的人渗透了。”
淮王低头坐在大殿上,连面容都没有打理,显然是忧心朝廷,无心顾及其他。看着淮王的丧气,姚学士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没有。
“圣旨到!——”
程公公手捧圣旨,昂首挺胸,嘲讽的笑容己经难以压制,再次来到淮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淮王忧心国事,操劳甚多。特下诏在家好好休息,如无朕之旨意,不得上朝!”
“钦此!”
轰!
话音一落,淮王登时一惊,这道圣旨意味着淮王即将被永远请出朝堂,仅仅是“如无朕之旨意”,就意味着就彻底击垮了淮王。
从此以后,如果没有圣旨,淮王不得再上朝,更别说阻止玉真妃了!
“殿下,接旨吧!”
淮王面如死灰,伸手接住了圣旨。
“容杂家多句嘴,淮王殿下,玉真妃的事情好自为之,那位张相公好像出问题了呢!”
程公公冷笑着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程公公走后,大殿之内,陷入一片死寂。淮王的眼睛也缓缓闭上,似乎己经认命了。
看着圣旨,姚学士斗胆进言道:
“殿下,为什么不去见见寿王呢?”
“你是说听那小子的?”
淮王猛地睁开双眼,一脸诧异,毕竟宋昭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了解这件事的内幕。
“是的,殿下去一次,或许就明白了。”
姚学士猜测着,点了点头。
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淮王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姚学士。
“好,那我去一下寿王府,去见见瑁儿。”
淮王答应下来,起身向外走去。
“是,我去准备。”
姚学士会心一笑,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不消一刻钟,淮王坐上马车,向着寿王府进发。
淮王是早上去的,却是极晚才回来。
“殿下,怎么样?”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淮王,姚学士立刻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但不知为什么,淮王的神色十分疲惫,就好像经历了大战一般,身心俱疲,难以打起精神。
淮王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眉头皱的很深,跟随淮王这么久的姚学士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淮王。
随后,淮王下令把所有人遣散,只留下姚学士跟他进入大殿。
空寂的大殿内,只有淮王和姚学士相对而坐。
“瑁儿说了!”
淮王看到西周没有外人,立刻放下了心来,神色稍微缓和,算是强打起精神:
“开始,他还不说,我一问,他就聊其他事情。首到我一再追问,又告诉他我的困境,恐怕他还不会开口。”
“寿王说什么了?”
姚学士一惊,开口问道。
“没有明说,他在暗示我,不要追究,他没有那么委屈,不需要为了他去忤逆陛下。”
淮王说道。
“难道是害怕陛下?”
淮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不是,这有问题,他更像是不在乎,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那是什么隐秘?”
姚学士大惊,连忙刨根问底。
“我都不信的,但是,我问了瑁儿,瑁儿只说了,他从未到过玉真妃的房间,这很......”
淮王还没说完,就被姚学士打断。姚学士惊呼,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寿王和玉真妃己经在一起多年,而且寿王在娶妻前就不是孩子了,怎么可能守身到现在?
“但我问了老管家,他给的回复就是这样的。”
淮王回道。
老管家作为皇室指派的王府管家,不会受到任何贿赂,一切据实禀告,从不会弄虚作假。
哪怕是陛下也不能坏了规矩。
“全乱了,全乱了!”
姚学士不经意大呼道,随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说道:
“这是为什么?陛下如是喜欢,谁会阻止呢?为什么要让寿王娶,自己再去夺呢?”
这三连问把淮王问沉默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荒唐的事情发生?
父娶子妻,君娶臣妻。这是有违纲常的,这说句不好听的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
“你的意思是寿王说谎?”
淮王问道。
“原本是这样想到的,但如果是老管家也这么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有惊天的秘密!”
姚学士沉声回道,眼神坚毅。
“那该如何是好?”
淮王一脸无奈,连连叹气。
“不如去找宋昭问问?”
姚学士提了个建议,说道:
“既然他提出让我们见见寿王,不如问下他知道什么秘密?”
淮王摸了摸下巴,沉声道:
“就这么办!”
随后,两人各自离开大殿,准备明日去找宋昭。
阴影处,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悄离开了淮王府。
不过两个半刻钟,他便出现在深宫的一处偏殿,叩拜殿内的一个身影,汇报着自己的见闻。
听完汇报,那身影沉默许久,开口道:
“下去吧。”
黑衣人如释重负,立刻退了出去。
只留下那道身影幽幽叹息道:
“还算识时务,那就留下你吧。至于那个老家伙,该退了,是时候以儆效尤了。”
说着,他就看向手中的奏折,署名是隐约显露出一个“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