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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一锅端
江锋指了指背上的人说：“杜庆来心脏病犯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话呢。”
说完他赶紧喊道：“快点送抢救室！”
看着杜庆来被人背进抢救室，陈默突然不想走了。
他直接对老梁说：“老梁，你回去忙吧，我和江哥还有点事要聊。”
梁远峰点点头，转身离开，一群医生护士也进了抢救室。
陈默把江锋拉到一边，低声问：“江哥，你怎么看杜庆来这事？你觉得他知不知道杜宝丹干的那些缺德事？”
江锋看了看陈默，压低声音说：“黄赌毒这些事，杜庆来估计知道一些。但卖枪支、贩卖零件、还有绑架人这些，他应该不清楚。”
陈默望着抢救室的方向说道：“你是说，杜庆来最多就是不当总经理了，然后进去蹲几年，踩踩缝纫机就算完了？”
江锋点点头：“差不多吧。判死刑他是够不上，顶多是个无期。但他这岁数，进去待几年，年纪一大，到时候还得放出来，你也知道监狱那点事儿。”
陈默点点头：“我懂。”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抢救室的方向。杜庆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陈默觉得还是便宜他了。他希望杜庆来也要像他儿子一样，为自己做过的坏事付出惨重代价。
抢救室里杜庆来正在接受治疗，江锋也没什么事。陈默拉着他在医院外面的小花园坐了下来。
天有点冷，不过两个人穿得都挺厚实。今天阳光很好，天气不算差，坐在长椅上也不觉得太冻人。
陈默看着江锋说道：“江哥，杜庆来倒台是迟早的事，接下来你可有的忙了。”
江锋笑了笑，回道：“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什么都敢做。你自己不觉得这事做得有点过头了吗？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抚远集团的党委书记，居然亲自去搞卧底这种事，这合适吗？”
陈默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啊。但你看抚远集团现在这个状况，内部还有杜庆来这样的障碍，不动点脑筋、用点非常手段，根本没法推进。”
他说着站起来，接着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我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点出格，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杜宝丹要被依法处理，杜庆来也垮了。挡在我面前的障碍都没了，我可以放开手脚想办法把抚远集团救活。只要能把集团带出困境，才对得起组织的信任。”
江锋叹了口气，说：“结果是不错，但你想过没有，上级领导会怎么看你的做法？”
陈默又坐下来，望着远处的太阳，说：“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印象，大概会觉得我做事太随性，没规矩、不讲纪律吧。”
江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以后这种事别再干了。有林部长在，这件事对你影响不会太大。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让抚远集团恢复正常，往前走。”
陈默一听，立刻皱起眉头：“江哥，这才是最难的。抚远集团主要靠钢铁部门盈利，你也在这待了一阵子，钢铁部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产品落后，缺乏市场竞争力，加上全球钢铁行业都在走下坡路，部门内部也没什么进取心，就知道混日子。想让他们赚钱，真的很难。这些破事不说了，越说越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杜庆来倒了之后，江哥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帮我把抚远集团里的蛀虫一个个挖出来，一个都不能留。”
江锋点点头：“放心吧，这事我拿手。别的我不一定行，查这些事可是我的老本行。这次能拿下杜庆来，还能把集团里的害虫一锅端，这份成绩可不小。”
陈默笑着说：“那嫂子以后该不会怪我把您拉到抚远来了吧？”
江锋笑了：“她不仅不会怪你，还得谢谢你。你这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把政绩直接送到我跟前了。”
他接着又说：“我得了好处，梁远峰也有收获，可你呢？不仅没什么好处，反而还给贺书记他们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你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多，其实挺亏的。”
陈默揉了揉鼻子：“亏就亏了吧，就算我有功劳，也未必有用。我现在这个年纪，还想升官？做梦去吧。”
江锋点头：“是啊，你太年轻了，不能再往上提了，得压一压，等你过了三十岁再说吧。”
陈默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我也不急，仕途走得快不见得是好事。我现在根基还浅，身边也没几个能帮得上的人。”
“趁着这几天好好静一静，把身边的人手理清楚、培养起来，以后肯定用得上。”
江锋点点头说：“说得对。在一个地方当权，手里没人不行，关系网也得铺开些，关键时刻才有人能帮你一把，这样路才能走得远、走得稳。”
陈默忽然换了话题：“江哥，我想见见杜庆来，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江锋看着他说道：“你小子可别惹事啊。”
陈默笑了笑：“放心，就说几句。”
话音刚落，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陈书记、江组长，杜庆来没事了，就是心脏病发作，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而且不能再受刺激了。”
江锋点了点头：“那走吧，去看看。”
很快，几人来到了杜庆来的病房。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杜庆来比，现在的他仿佛老了二十岁，满头黑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看到陈默和江锋进来，杜庆来像是没看见一样，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谁还能想到，眼前这个憔悴的人，曾经是抚远集团的二号人物？
江锋看了看陈默，低声说：“他现在状态不好，就给你五分钟，说完赶紧出来。”说完，带着其他人出了病房。
陈默拉了张椅子坐下，笑着说：“杜总，最近还好吗？”
比起杜宝丹的疯癫，杜庆来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默继续说道：“你儿子现在在上面，马上就要转去看守所了。我跟梁远峰打了声招呼，让他再跟看守所那边提一句，让他们多‘关照’一下你的宝贝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