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青铜爵的饕餮纹路里汇聚成溪流,周深用绒布擦拭爵身的动作突然停顿。暗格内的微型沙漏即将流尽最后一粒金砂,他对着监控屏轻笑:"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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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的密室
保险柜里的脑电波接收器正发出蜂鸣,俞子晴在昏迷中产生的量子信号穿透医院墙壁。周深将威士忌倒在战国青铜剑上,酒液顺着剑身的铭文蚀刻出倒计时——距离自贸区挂牌还有47小时23分。
"她开始读取金库记忆了。"刘冰奇盯着全息投影,俞子晴病床旁的监护仪波纹正同步转化成密码。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睫毛颤动时溢出的泪水,那滴液体在紫外线灯下显影出的,竟是董玮工牌上的区块链编码。
周深将注射器刺入青铜爵,紫杉醇混合着黄金微粒的液体被吸入针管。"去给我们的睡美人加点料,"他抛给刘冰奇一张磁卡,"她父亲在ICU撑不过今晚了。"磁卡边缘的锯齿刮破掌心,刘冰奇闻到了1997年产房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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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玮的办公室
暴雨在落地窗上织成比特币符号的裂痕,董玮攥着龙华地块的岩芯样本。显微镜下,石英晶体里嵌着的不是矿物,而是林雨薇的护士帽残片。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血珠在图纸上洇开——恰好覆盖住周深预设的爆破坐标。
"你该休息了。"朱妮娜的声音裹着枪油味飘来。她倚在门框上擦拭那把退役警枪,枪管在灯光下泛着青铜器般的幽光。董玮注意到她换了平底鞋,脚踝纱布渗出的血迹在地毯上踩出淡淡的红梅。
电脑突然黑屏,1997年的金库监控画面强制弹出。画面里周深正将婴儿交给俞父,襁褓里露出的玉牌突然放大——正是俞子晴此刻戴着的翡翠挂件。董玮的钢笔尖刺破图纸,墨水顺着桌缝滴落,在楼下张晓亮的咖啡杯里溅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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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ICU
刘冰奇的手在病房门把上停顿了三秒。俞子晴的睫毛在蓝光中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这让他想起大学时代她捧着金融教材打盹的模样。当他将针头刺入输液管时,翡翠挂件突然迸发绿光,监护仪波纹幻化成深腾银行的股权结构图。
"你果然下不了手。"周深的声音从蓝牙耳机炸响。刘冰奇猛然回头,发现防盗窗的钢筋正在量子化重组,逐渐显现出1997年金库的栅栏形状。他颤抖着拔出针管,淡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西个数字:0712。
俞子晴的指尖忽然抽搐,在床单上划出歪斜的轨迹。刘冰奇凑近辨认时,冷汗浸透了阿玛尼西装——那是用血写成的"快逃",字迹与林雨薇临终前抓在产床栏杆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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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贸区工地
暴雨中的探照灯将董玮的影子钉在混凝土桩基上。他蹲身抚摸钢筋的接缝处,指腹触到细微的刻痕——二十八道划痕对应着1997至2025年的时间锚点。朱妮娜突然举枪对准暗处:"出来!"
张晓亮抱着被雨水泡胀的图纸踉跄现身。"承重柱里的钢筋..."他掀开防水布,激光测绘仪的红点正在桩基表面跳动,"全部被替换成了1997年金库的旧钢材!"
董玮的太阳穴突突作痛。他想起昨夜俞子晴的脑电波记录:那些剧烈波动的曲线,正是深腾银行黄金储备的密码排列组合。当朱妮娜用枪管挑开某块水泥时,的钢筋突然渗出淡金色液体——与周深注射进青铜爵的药剂完全相同。
"还剩23小时。"张晓亮的手表突然报警,表面浮现出俞父病危的通知。三人同时仰头望向国贸大厦,周深办公室的落地窗后,一点雪茄的红光正在暴雨中明灭,如同瞄准镜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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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密谋
刘冰奇将磁卡插入青铜剑展柜的瞬间,剑柄暗格弹出一管紫色药剂。周深的声音从博物馆音响里渗出:"这是林雨薇当年没来得及用的阻断剂。"全息投影突然播放1997年的影像:垂死的林雨薇攥着同样的药瓶,眼睛却盯着摄像机外的婴儿。
当刘冰奇冲回医院时,正撞见董玮伏在俞子晴床边沉睡。两人的手掌在监护仪蓝光下若即若离,血氧探头显示的波形逐渐同步。他摸向西装内袋的药剂瓶,突然发现标签背面印着两行小字:
"逆转时空的代价,是锚点本体的消亡。"
——林雨薇 绝笔
暴雨劈开夜幕的刹那,刘冰奇听见青铜爵在博物馆深处发出共鸣。那些沉睡二十八年的黄金微粒,正顺着雨幕流向龙华地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