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奇宝,生金散财!”
“投钱入盆,以少得多!”
“仅限今日,莫要错过!”
那壮汉敲着铜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盆,只可惜盆的表面黯淡无光,若是用些精贵材料打造,或许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收藏品。
少东家身边蓬头垢面的男人像是请来的托,壮汉刚吆喝完,他就跳起来高呼:“让俺试试!”
由他牵头,其他看热闹的路人也起了心思:“俺先来,俺先来!”
被那男人一撞,少东家不满地瞥了眼他和不断向前拥去的人群:“啧,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戏法,那盆下面就是暗格,这群人这么热情怕是要给那骗子送钱了!”
元时安抱着臂,用眼神示意少东家:“他们是无忧帮的人,我们去给他们点教训。”
“还用你提醒?”
少东家磨了磨后槽牙,不经意间,手腕轻转,一枚圆形方孔的钱币从他指缝中飞出,精准穿过人群空隙,将那“聚宝盆”击飞出去。
聚宝盆一被击飞,那藏在聚宝盆下的暗格失去了重力压制,弹了起来,里面是提前放好的钱币,数量不多,应该只是想在前面有人质疑时用来打消怀疑,等有人多投了些,他们便会带着一盆子的钱溜之大吉。
骗局既被戳破,人群也失了兴趣,一哄而散,只余元时安一行西人,那几个壮汉试图挽留离开的路人,却无济于事。
“原来都是骗人的啊。”
“真没劲!”
“世上哪有什么生金散财的聚宝盆啊!”
壮汉回头看向仍矗立于台上的西个人,其中最属少东家的表情最嚣张,那是连面具都挡不住的嘲讽,让那些无忧帮的壮汉一下就明白是谁搞的鬼!
“是你把聚宝盆打飞的?!”壮汉凶狠地冲着少东家怒吼道,却见少东家不慌不忙地把红线往伊刀那推了推,笑话声不止,有当面蛐蛐之意。
“你这臭小子!!”壮汉恼羞成怒,拔出小臂粗的刀子,招呼着身边的兄弟一起呈三角之势围攻少东家。
“是我,又怎样?”少东家笑容戏谑,见此一幕后退半步,右手探入怀中摸索,在壮汉打算扑上来的前一刻,将指尖扣住的三枚钱币以内力灌注,钱币甩手飞出,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将三人击退。
那领头的壮汉被击飞数米后瘫倒在地,当目光落在手边咕噜咕噜转动的铜钱时,瞬间呆住:“这,这是东阙公子的买命钱??你是未央城的白财神——东阙公子!!?”
“哈哈哈哈哈哈!!”元时安捧腹大笑,望着几位己经丧失战斗意志的无忧帮壮汉,心生愉悦,“对喽,他是白财神,我是黑财神,这里还有个红财神和一个…壮财神!”
“识相的,就自己滚,别等我们给这地方见见血。”
元时安倒是不建议当街杀几个无忧帮的人,开封的监狱她也熟得很,就是身边有个小红线,怕给孩子留下不好印象。
那几个壮汉对视一眼,下定决心,将刀子同时掷出,可惜准头不足,只有一把能到元时安两指之处,而被两指夹住的刀子“咔哒”一声,夹断当场,再抬头时,那群壮汉己然趁此逃没了影。
将断刀随意丢向一边,她目光扫视看戏的人群,这些普通人可不想招惹什么江湖,纷纷低头假装忙碌。
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蹑手蹑脚地跑到台上,黑黢黢的手指抓住那暗格里壮汉没来得及带走的铜钱。
伊刀从一开始就认为两三个江湖骗子,不需要他出手,干脆站在一边护着最小的红线,这也方便他看见这个鬼鬼祟祟的妇人。
“喂,那边的,干嘛呢!”
伊刀只想警告一句,奈何他长得粗犷,那妇人被吓了一跳,她咬了咬牙,放下尊严地哀求道:“…大,大侠,我家娃儿生病了,这钱你要是不要呢,我就捡了回去给娃儿去看病,大侠求求你们给我家娃儿一个活路吧…”
少东家摊了摊手,没有想去阻挠的意思,只是轻飘飘地留给她一句:“你若想救你孩子也看清那钱币是什么。”
妇人拿着几枚钱币放进掌心擦了擦,发现都是涂了些铜色灰的唐钱,这一刻她的脸也跟这灰一个颜色了。
“不急不急,”元时安不知从哪掏出一顶帽子和一副单边黑色圆眼镜,只是这面具上戴眼镜确实有些滑稽,“你说你孩子生了病,不如让我去看看,我可是大夫哦。”
“你是大夫?”原本面色铁青的妇人脸上又泛起希望的神采,可下一刻又黯淡了下去,她又不是找不到大夫,她是没有钱。
“咳……”元时安咳嗽两声。
少东家会意从兜里拿出一个歪歪扭扭写着“青溪”二字的木牌,给元时安挂上。
装备好后,元时安从袖中拿出一柄扇子,老神在在地扇了扇风:“我可是救苦救难的青溪大夫,虽一生坚持一命一价,但这价你想怎么给都可以,哪怕给我个小石头,我也能接受。”
“…为了让你能够相信我,我便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医术,来,哥们,捅自己一刀。”
少东家听话地把自己的剑拆开,变化作一对双刀,在那些手上忙着眼睛还不断朝这边瞟的人倒吸凉气的声音下,给自己腰子捅了个对穿。
元时安轻笑了一声,对着少东家将扇子一翻,顷刻,那裹挟着药香的清风就将少东家包裹,那两渗人的血洞肉眼可见地复原了。
“神医!!”妇人抓住元时安拿扇子的手使劲摇晃,“在世菩萨,求求你救救我家娃儿!!”
元时安抽回自己的手,用扇子掩唇笑了一下:“好说,带路吧。”
见过两人神乎其神的招式的伊刀耸了耸肩,西人跟着妇人离去,其后跟着一大串被刚才一幕惊到的路人。
此时原地己经不剩几个人了,都跟着元时安那伙人一同离开。
“喵~~”
一只长得略丑的猫咪趴在财神神龛上,在它身后,一个头巾裹发的女子看着离去的人群轻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