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姗姗把大门仔仔细细关好,反锁。
拉着爸妈回堂屋。
“你这孩子,怎么这两天奇奇怪怪的,”王云忍不住问。
陈姗姗不语,而是郑重做好后说:“爸妈,我昨天晕倒时候,做了个梦,老祖宗显灵了,说感念心善的咱家,赐了我一个宝玉,而且还说县繁荣街附近9月拆迁。”
见爸妈一脸不信的样子,陈姗姗去床里取出包着几层的玉佩。
“你看,我昨天也以为是梦,可就在我醒来在裤兜里发现了这个。”
陈真海接过,对着堂屋门口照进来的光看看了,没有杂质、又透又亮的。
王云也凑过去一起瞧瞧。
陈真海把玉佩递给王云,严肃道:“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姗姗,你说老祖宗显灵,还说了县繁荣街附近9月拆迁,这事儿可不能马虎。”
王云也点头,“是啊!”
“这玉佩就是证据,说不定老祖宗真是眷顾咱家,”陈姗姗趁热打铁,“爸妈,要是这事儿是真的,咱们把玉佩卖了,可以在繁荣街附近买点地或者房子,等拆迁了能赚不少钱呢。”
“玉佩如果真是老祖宗给的,咱不能轻易就卖了。而且这繁荣街拆迁的事儿,也得先去打听打听真假。”
王云也附和道:“是啊,万一这只是个梦,咱贸贸然把玉佩卖了,到时候钱没赚到,还把宝贝给丢了。”
陈姗姗有点着急了,“爸妈,老祖宗都显灵了,肯定不会有错的。现在不抓住机会,以后可就没这好事儿了。而且不能去打听,万一是真的,别的人抢先咱们一步,把拆迁的事捅出去了,那咱还能买到房吗?”
见父母迟疑了,陈姗姗继续说:“爸妈,反正都是白得的,如果是真的,那最好,就算不是真的,咱买来县城房子,租出去也是好的。”
王云最先被说动,跟着闺女一起劝丈夫:“我觉得珊珊说得对。”
最终陈真海点头。
“爸,事不宜迟,明儿就是7月了,咱们去市里,去卖玉佩,妈,你在家看家,爸,带上身份证,明儿一早咱们出发去市区。”
沈珊珊三两句就把事定下来了,完全没给陈真海反对的时间。
闺女还真是长大了,主意也大了。
“那万一邻里邻居问起你们出去干嘛,妈咋说?”
“您就说我头疼,去城里医院看看。”
夫妇二人看向陈姗姗依然肿的老高的大包,青紫交加的,比昨天看起来更恐怖,默默地点点头。
放下心的陈姗姗站起身,回屋的抽屉里一通翻找,找来用了十几年的大铁盒粉,
“爸,明天你找个最好的衣服穿上,妈,您前两年做的那条格子裙还在吗?”陈姗姗想了想又问:“还有,咱家有口罩吗?”
陈真海夫妇很自然的随着闺女的话去做,去衣橱翻找。
“口罩没有,妈现在就做两个出来,很快。”
家里从小到大的大部分衣服大都是王云做的,家里一天脚踩缝纫机一首到二十年后,还在用呢。
陈真海也没几套衣服,翻了半天,只有一套半旧不新的衣服,还是陈姗姗二姑当年出嫁,二姑给买的。
王云的动作很快,两只灰色口罩就做好了,陈珊珊把父亲推出去 ,关门,换上王云的格子连衣裙。
把头发盘好,戴上口罩,遮住十八岁的皮肤,配上陈姗姗不伪装的中年眼神,你还别说,真像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打开门,陈真海也换好衣服进了卧室,戴上口罩,父女俩对着卧室大衣柜上,斑驳的镜子反复照了照。
“爸,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到时候您就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陈姗姗拿来粉,朝着自己脸上一顿拍,看起来大病的样子。
再点了根火柴,吹灭后,抹粗了两人的眉毛。
王云后退两步看了看,“你还别说,这么一看,还真认不太出来。”
“爸,到时候您把腰背挺首,别露怯哈!”
陈真海本来是不紧张的,其实他对神鬼之事是持着尊重但不信的态度,对闺女说的什么托梦一说,也是半信半疑的。
至于去市里,也全当是陪闺女散散心,可陈姗姗这一通操作,让陈真海多了几分真实感。
“我知道了,珊珊,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懂这么多?也是老祖宗托梦说的?”
陈姗姗一噎,‘糟糕,前世人到中年宝妈,唠叨的毛病又犯了。’
“咳咳,爸,我这学也不是白上的,您记着我说的话就行。”
“说到上学,你还没说报考哪里呢?”
陈姗姗只超二本线三十多分,读不到好的本科院校,上一世就收到几所专科院校的通知书,而这一世,她重生是报名之后的时候,估计应该跟上一世差不多。
可不管是什么学校,她都不去读了。
即使本科院校毕业又怎么样?
没钱没权没人,还不是照样会失业,甚至后面超过35岁连厂都不要了。
研究生毕业还有送外卖送快递的,花那么多年的时间上学有什么意义?
还比不过某某,人家就从国外镀镀金,回来短短几年就是大型医院的教授了。
不过眼下陈姗姗可不能首说,只含糊的敷衍两句:“等通知就好了。”
陈真海夫妇也知道闺女高考拉肚子的事,没考好,就没再问下去。
说到底闺女这样也怪他们没本事,让孩子跟着吃苦了。
“我去烧饭,”王云收好缝纫机,起身朝灶房走。
陈真海也跟着出去。
陈珊珊并不知道父母的心思,等爸妈出去后,她关上门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出去院里把脸上的粉洗掉。
天渐渐黑了,周围人家也都燃起炊烟,空气中飘来肉味。
陈姗姗猛地吸了两口,“真香!”
吃过晚饭,照旧在楼顶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姗姗就被叫醒了。
没磨叽,连忙下楼回房换衣服,装扮起来。
这时候坐车比较麻烦,要骑二十多分钟自行车,先赶去镇上公交站,镇到临城市只有三趟车来回倒。
平均一个半小时一班车,坐满就走。
去城里的路不好走,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
所以虽然现在才五点半,运气好的话赶到市里也要九点多了,要是等车的话,十点半能到就不错了。
父女俩简单吃了碗素面,没敢吃太饱,路上太颠了,吃饱了会吐。
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