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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巷的救赎
雨后的云城街道还漂浮着潮湿的雾气，我蹲在巷口吐掉最后一口泡面。才刚把外卖箱的锁扣抹得油光光，就听见阿喵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红帮指虎密码指向老城区的蒸汽动力工厂，那地方还活着？"
我缩了缩脖子，泡面汤滴在轮胎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让老子去送外卖？"我嚼着泡面碎屑笑出声，"你是说那帮老古董还在搞蒸汽朋克的活体？"
阿喵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刷脸就能进的古董店，派你送的餐品里有量子密钥。别动，我现在用黑客语言在撒谎。"
我心里一咯噔，想起三天前在地铁站档案室看到的画面——父亲和刀疤李最后一次交易时，指虎内部的量子加密芯片曾发出过相同的红光。正想着要不要回古董店查看，手机突然弹出新订单。
"叮——"系统提示音。我瞥见订单备注栏的加密字符，像看到一串密码。"这订单要和二十年前一样走'三十六计'路线？"我叼着筷子头，对着玻璃窗上凝结的水珠自言自语。
阿喵的耳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老板，刀疤李的人正在后巷，量子密钥在三个小时内会触发全市监控漏洞。塞爆外卖箱进去，打包成'骑手社交'的礼物。"
我抓起保温箱，金属外壳在潮湿空气里泛着冷光。才掀开箱盖，西支钻头就从天而降，砸在箱身上迸出火星。
"该死！"我甩掉沾满油渍的手，翻出桌上的液氮罐。
"别用，虹吸爆炸会比液氮更有效。"阿喵的声音混着电子干扰，"刀疤李的无人机群己经伪装成菜市场摊贩，它们的传感器在搜寻量子密钥的光谱特征。"
我扯开保温箱的拉链，冷气扑面而来。这才发现箱子里的餐品全被替换成了齿轮零件，每个都沾着诡异的荧光涂料。指尖刚碰到零件边缘，就听见苏挽晴的嗓音从通风管道传来：
"潘代红，你确定要送这个？"
我抬起头，看见她站在通风口阴影里。灰色风衣下摆还沾着地铁站的粉尘，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把改装后的蒸汽动力狙击枪。枪管上缠绕着光纤线，像给龙须糖涂了层银漆。
"不是你该担心的，苏小姐。"我懒洋洋地摊开手掌，"让老子去送外卖，你不如先说说这把枪为什么比菜市场姜葱还贵。"
她眉梢微挑，狙击枪的瞄准镜却突然转向我。"这枪的枪托里藏着光谱频率仪。"她语气平静得可怕，"而你的外卖箱内壁，此刻正散发出和当年熔炉加密相同的特征。"
我摸了摸箱壁的隔热层，总算知道为何要在这里交货。怎料刚站起身，堂口的警报突然爆响。
"清道夫来了！"阿喵的警告带着电流声，"刀疤李的无人机群在屋顶，它们的钢铁螳螂正在分解货架。"
我抓起餐品箱冲向后巷，液氮罐在手心晃荡。背后传来苏挽晴的枪声，"砰"的一声，熔炉炸开的碎片贴着我后背飞过。才拐进蒸汽巷的阴影，就看见刀疤李站在锈蚀的塔吊上，手里握着一柄铁链长鞭。
"潘代红，"他沙哑的嗓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你该去送那单真货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脚下盘旋的无人机群像一群钢铁蜻蜓。"不是我该送，是你们该死。"我抬起保温箱挡住半边身子，"这下你们能睡个踏实觉了。"
刀疤李冷笑一声，铁链突然甩出。在飞来的瞬间，我扯开保温箱的拉链，液氮喷涌而出。瞬间凝结的冰雾让无人机群的摄像头失明，而塔吊上的铁链正要缠住我的脚踝。
"别动！"苏挽晴的枪声从右侧传来。她站在废弃的管道桥上，狙击枪此刻却在爆开的冰雾里闪烁红光，"这枪的晶格结构能解析量子数据流。"
刀疤李的长鞭刚要抽中我，阿喵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老板，量子密钥在启动熔炉的同步频率！"
我瞳孔猛地收缩，想起上周在古董店阁楼看到的画面——父亲留下的机械怀表，表盘里的全息投影竟然和地铁广告屏的光谱频率完全重合。正要转身，保温箱里的液氮突然全部喷出。
"喂！"我大喊一声，"这下你们该烤得够香了！"
无人机群在冰雾中坠落，而刀疤李的长鞭正要缠住我的手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激光切割器突然切断了铁链。苏挽晴翻身上桥，她风衣下摆的口袋里掉出几枚芯片，正发出和指虎相同的红光。
"别挡住我的视线。"她的声音冷得像枪管，"刀疤李的无人机群还有三分钟启动自毁程序。"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保温箱内壁的荧光涂料正在发出类似通讯信号的波纹。阿喵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老板，量子密钥启动了冰雾的共振频率！"
刀疤李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他的无人机群开始集体转向。而在我们头顶，蒸汽管道像山脉般矗立，此刻竟传来细微的爆裂声。
"该死！"我扯开保温箱的拉链，"这下你们可要被蒸汽送走咯！"
蒸汽管道的裂缝突然喷出高压水流，气浪掀翻了苏挽晴的狙击枪。她跌坐在排水沟边，湿发贴在脸上。我抓起保温箱冲过去，箱壁的隔热层正好挡住她头顶的蒸汽喷口。
"苏小姐，"我对着她发梢的水珠笑出声，"不如喝点这冰雾？"
她没说话，只用激光笔在保温箱的角上点了一下。瞬间，箱壁的隔热层开始倒映出数据流，而阿喵的声音突然带着异样的兴奋："老板，这保温箱的分子结构完美匹配量子密钥的共振频率！"
刀疤李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发出一丝诡异的笑声。他手里的长鞭在蒸汽气浪中摇晃："老东西，你和当年一样玩这种把戏。"
我靠着保温箱的隔热层，望着他胸口的龙纹刺青。这才想起上周在地铁站看到的影像——父亲和刀疤李最后一次交易时，指虎上的龙纹也曾发出过相同的红光。
"不是我把戏，是你们往上爬的命。"我扯开保温箱的拉链，"让老子用段子把你们送走！"
蒸汽管道突然爆裂，高压水流漫过我们的靴子。阿喵摸出一串数据线，把终点站的路线坐标输入到保温箱的接口。数据流顺着箱壁的隔热层流动，而苏挽晴的激光笔突然指向我的后颈。
"你的量子密钥在发烫。"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动摇，"它和当年的仿生算法遥相呼应。"
我摸了摸后颈的温度，这才想起刀疤李曾经说过的话。"那玩意儿是薛定谔的猫实验？"我边说边把保温箱举起来，"你爸当年用这个把黑帮甩进时间夹缝里。"
蒸汽管道的爆裂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而阿喵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老板，量子密钥启动了熔炉的循环系统！"
在涌动的蒸汽里，我看见苏挽晴的狙击枪开始渗出蓝色的光。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不可思议："别动，这枪的激光笔能解析量子密钥的放大信号。"
刀疤李踩着铁链长鞭跳下塔吊，靴底溅起的水花在蒸汽中化作白雾。"潘代红，"他的声音混着机械运转的声响，"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笑了笑，看着保温箱的隔热层突然反射出数据流的形态。"我是你们该称作'江湖人的外卖'。"我边说边把保温箱推到苏挽晴面前，"喂，这玩意儿比你的狙击枪更能送出'牺牲者'。"
蒸汽管道的爆裂声达到顶点，而阿喵的电子手环突然亮起红光："老板，指虎密码的最终解密点在拆解量子密钥的时序频率！"
在爆裂的蒸汽中，我听见苏挽晴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这和二十年前的'影子伙伴'计划完全一致。"
刀疤李突然发出一声怒喝，他的无人机群开始集体转向。而在我们脚边，保温箱的隔热层突然化作一道闸门，拦截住即将喷涌而出的蒸汽。阿喵的指尖开始快速游走，数据流顺着闸门的纹路涌动。
"别愣着！"我对着苏挽晴喊，"让老子用泡面的余温切开这个时间夹缝！"
苏挽晴的激光笔突然指向我的眼睛，而刀疤李的长鞭正要缠住我的脚踝。就在即将被拖入蒸汽夹缝的瞬间，保温箱的闸门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轰——"巨大的气浪掀翻了所有铁器，而在废墟之中，父亲留下的机械怀表突然发出红光。表盘上的全息投影开始旋转，显现出云城元老院的蒸汽朋克计划。
阿喵的电子手环爆发出数据流，而苏挽晴的狙击枪此刻却在消散的蒸汽里化作一抹蓝光。
"这下..."我舔了舔嘴唇，"你们该去送'最后的外卖'了。"
在蒸汽巷的废墟中，我们三人终于站在同一片阴影里。而父亲留下的量子密钥，此刻正化作一串密码在保温箱的隔热层上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