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转凉,为夫替你暖暖脚。”
说着便不由分说将她冰凉的玉足捂在怀里,指尖却有意无意地划过敏感的脚踝和小腿,惹得她一阵轻颤。
“这新制的润肤膏,听说对产后肌肤恢复极好,为夫替你涂上。”
结果便是他慢条斯理地、一寸寸抚遍她的全身,那专注的眼神和指尖的温热,比药膏本身更让人心头发烫。
苏黎的抗议总是被吻堵回,从温柔的浅尝辄止到炽热的攻城掠地,总能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
“黎儿,真好……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那语气里的珍视,总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半推半就地沉沦在他温柔情网里。
然而,日子久了,苏黎开始觉得……有点“窒息”。
这日午后,苏黎正想独自去花园透透气,刚走到门口,沈辞便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黎儿要去哪里?我陪你。”
苏黎脚步一顿,看着沈辞那张清俊温柔、写满关切的脸,心底那点小小的反抗因子终于破土而出,汇聚成一个大胆的念头。
“没什么,就是想翊儿了,去看看他练功。”她压下心头的悸动,若无其事地说。
机会很快来了,几日后,沈辞因边境一处要塞的防务,需亲自前往巡查两日。
临行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将府中事务、苏黎的饮食起居乃至沈翊的课业安排得滴水不漏,又抱着苏黎温存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策马离去。
沈辞前脚刚走,苏黎后脚就行动了起来。她换上一身简洁利落的骑装,束起长发。
冷阙与青峰在苏黎诞下沈翊次年成婚,两人都成了沈辞手下的得力干将。
苏黎只带了最信任的两位侍女和一小队身手利落的护卫,又让人悄悄将正在书房温书的沈翊叫来。
“翊儿,想不想跟娘亲出去走走?”苏黎蹲下身,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
沈翊愣了一下,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父亲……”
“你父亲出门了,娘亲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就我们俩,玩两天就回来。”
苏黎眨眨眼,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狡黠,“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好不好?”
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叛逆”模样的沈翊,眼睛瞬间亮了。
对父亲严厉训练的敬畏,终究抵不过对“自由”的渴望。
他用力点点头:“好!翊儿跟娘亲去!”
随即,她翻身上马,将沈翊护在身前,一声令下,带着一小队人马,如同出笼的鸟儿,朝着与沈辞巡查方向截然相反的、风景秀丽的北栗山驰骋而去。
两日后,当沈辞风尘仆仆、带着对妻儿的思念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时,迎接他的,是空旷的寝殿和冷阙一脸古怪、欲言又止的表情。
“夫人呢?翊儿呢?”沈辞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冷阙硬着头皮,呈上一封苏黎亲笔留下的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却透着一丝“挑衅”的字迹:
“夫君大人万安,府中气闷,带翊儿出门透透气,归期未定,勿念。”
沈辞捏着信纸,先是愕然,随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被“抛弃”的失落,有对她安全的担忧,更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
他想象着苏黎是如何计划周密、趁他不在“拐”走了儿子,想象着她策马扬鞭时那难得一见的飞扬神采。
想象着她写下这行字时可能带着的那点小得意和小报复……担忧和失落渐渐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取代。
沈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
“呵……”他无奈地摇头,眼神却满是宠溺。
“胆子真是越发大了……黎儿,我看你往哪里逃?”
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也罢,让你玩两天,玩够了,看为夫怎么把你……连本带利地‘抓’回来。”
沈辞眸色渐深,清风霁月的脸上掠过一丝危险的、属于猎人的光芒,自然是要好好“清算”一下她这次胆大包天的“离家出走”了。
北栗山的清风明月并未享受太久,第三日傍晚,当苏黎带着意犹未尽的沈翊刚刚踏入别院温暖的汤池。
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驱散旅途的微尘,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朦胧的水雾之后。
他并未着戎装,只一身玄色暗纹的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衬得面容愈发清俊,也愈发……危险。
他斜倚在通往汤池的门边,姿态闲适,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邃的眼眸穿透水汽,精准地锁定了池中那个瞬间僵住的身影。
“娘、娘亲……”小沈翊立刻察觉到父亲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下意识地往苏黎身边缩了缩。
苏黎心头一跳,强作镇定地将儿子往身后挡了挡,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肩头滑落。
脸颊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别的缘故,染上了一层薄红:“你……你怎么来了?”
“夫人携子出游,归期不定,为夫思之如狂,自然要亲自来迎。”
沈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苏黎耳中,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几乎磨人的磁性。
他缓步走近,目光在她浸湿的、仅着薄薄纱衣的身上流连,那眼神灼热得仿佛能穿透水雾,让她肌肤下的血液都开始加速奔流。
“看来这北麓山的温泉,果然养人,不过两日,夫人的气色更胜从前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整个汤池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沈翊敏锐地感受到了父母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小声道:“父亲,翊儿……想回房温书了。”
沈辞的目光终于从苏黎身上移开,看向儿子,眼神温和了些许。
“去吧。冷阙在外面,带你去用晚膳。” 沈翊如蒙大赦,立刻爬出池子,披上外袍,飞快地溜走了。
偌大的汤池,瞬间只剩下两人。水汽氤氲,烛光摇曳,气氛变得暧昧而紧绷。
“玩得可尽兴?”沈辞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
苏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躲开那灼人的视线,却又被他无形的气场牢牢锁住。
她微微侧过身,露出一段优美脆弱的颈项,水珠沿着精致的锁骨滑落,没入水中。
“还……还好。”她声音有些发紧。
“只是还好?”
沈辞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汤池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更多的……被撩拨起的欲念。
“看来是为夫招待不周,未能让夫人尽兴,才要带着翊儿离家出走。”
“我没有……”苏黎刚想辩解,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
沈辞不知何时己探身入水,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苏黎便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从水中轻而易举地捞起,打横抱在了怀里。
温热的池水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淋漓而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勾勒出紧实的肌理轮廓。
“沈辞,你放我下来。”苏黎又羞又恼,双手抵在他胸前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
“放?”沈辞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黎儿,你胆敢带着我的儿子跑掉,就该想到……要付出代价。”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汤池,穿过回廊,径首走向别院深处的寝殿。
“告诉我,”他的拇指轻轻着她嫣红的下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要跑?嗯?是嫌为夫……伺候得不够好?”
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的暗示。
苏黎被他禁锢在怀里,被他炽热的眼神和气息包围,心跳如擂鼓,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我……”她刚吐出一个字,剩下的话语便被沈辞骤然落下的吻彻底封缄。
“沈辞……”苏黎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难耐的呜咽和情动的颤抖。
“我在。”沈辞喘息粗重,声音暗哑得如同砂砾摩擦,饱含着浓烈的情愫。
“黎儿,看着我,不许再逃。”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蹭,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永远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话语是命令,更是最深情的告白和祈求。
“嗯……”苏黎早己溃不成军,只能顺从地点头,发出模糊的应允。
烛火摇曳,纱帐轻垂,将床榻隔绝成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缠绵悱恻的世界。
他的黎儿,是他的命,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