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第32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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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作者:
我热痢的马
本章字数:
5666
更新时间:
2025-06-21

“无聊……真他妈的……无聊透顶……”李天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被淹没在重新响起的劝酒声里。

他觉得自己像个误入低俗喜剧片场的观众,台上的表演拙劣可笑,而他被迫参与其中,扮演一个同样拙劣的角色。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纨绔”快活,这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更让他如坐针毡的是自己那些根深蒂固的现代习惯。侍女跪着为他斟酒,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又触电般缩回,引来旁边孙骏疑惑的一瞥。

王德宝唾沫横飞地讲着某个低俗笑话,末了习惯性地用力拍李天的肩膀以示亲热,李天身体猛地一僵,差点条件反射地把对方的手甩开——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他极度不适。

他习惯性地想跷二郎腿,刚抬起来,瞥见其他人正襟危坐(虽然坐姿也歪斜),又赶紧放下。想找纸巾擦嘴,摸到的只有袖子里冰凉的丝绸。

“世子今日……似有些拘谨?”孙骏凑过来,带着酒气,试探地问了一句。

“啊?拘谨?没有的事!”李天立刻否认,抓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试图掩饰尴尬,“就是……这酒,劲儿挺大!哈哈!”

王德宝也凑过来,挤眉弄眼:“世子怕是许久不见这等场面,生疏了?还是……惦记着府里哪个可人儿了?”他自以为风趣地哈哈大笑。

李天只能跟着干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老子是惦记着回我那有空调暖气抽水马桶的狗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揽月阁里己是杯盘狼藉,酒气熏天。王德宝搂着一个胡姬在调笑,孙骏和另外两个子弟在划拳,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李天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像灌满了铅,视线也开始模糊重影。那葡萄酿的后劲果然凶猛。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往上涌。

“不行……得出去透透气……”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身体晃了晃。

“世子?您要去哪儿?我陪您!”王德宝立刻松开胡姬,想要搀扶。

“不用!”李天烦躁地挥开他的手,“放水!放水懂不懂?茅房!”他用了最粗鄙的词,试图符合这环境。

“哦哦!茅房在那边,下楼左转后院!”王德宝连忙指路。

李天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喧嚣的揽月阁,顺着楼梯往下走。冰凉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他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瞬,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楼梯仿佛在眼前扭曲旋转。

好不容易摸到后院,解决了生理问题。冷风一吹,酒劲却更凶猛地反扑上来。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试图压下那股翻腾欲呕的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不行……得回去躺着……”他喃喃自语,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方向感,跌跌撞撞地往醉仙楼前门挪去。只想快点找到自己的马车,一头栽进去睡死过去。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他踉踉跄跄冲出醉仙楼温暖的门洞,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飞雪中。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前方街道上影影绰绰的灯笼光亮在风雪中摇晃。

一辆马车正从不远处缓缓驶来,车轮压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天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横穿街道到对面去寻自己的车驾。他根本没看清那辆马车的形制,也完全没注意到马车前悬挂的那两盏素雅的、没有任何勋贵徽记却透着沉沉古意的气死风灯。

“让……让开!”他含糊地嘟囔着,脚步歪斜,不管不顾地就朝着那辆马车的正前方冲了过去!

“世子小心!”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是追出来的某个随从?李天根本听不清。

驾车的车夫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如此莽撞地从酒楼里冲出首撞车头,惊得魂飞魄散,猛地一勒缰绳:“吁——!”

健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险地在离李天身体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住!巨大的冲力带起的雪沫和寒风狠狠拍在李天的脸上!

巨大的惊吓和剧烈的动作,让李天本就翻腾的胃再也承受不住。“哇——!”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一软,首接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对着那辆马车华贵却溅上了点点污渍的车轮,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秽物的酸腐气味瞬间在风雪中弥漫开来。

场面瞬间死寂。

风雪呼啸,醉仙楼门口灯笼的光晕在李天佝偻呕吐的身影上投下惨淡的光。那辆被冲撞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如同沉默的巨兽。

车帘纹丝不动,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但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却弥漫开来,比这风雪更冷。车夫脸色煞白,握着缰绳的手都在抖。几个追出来的勋贵子弟随从也僵在门口,手足无措。

完了。

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李天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瞬间的清醒。

他勉强抬起头,视线模糊地扫过那辆马车。样式古朴沉厚,没有任何张扬的装饰,但用料之考究,做工之精湛,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低调威严。那两盏气死风灯在风雪中纹丝不动,灯罩上似乎有极淡的云纹。

这是……哪位大佬的车驾?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头顶,瞬间将残余的酒意驱散了大半,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强烈的恶心感还在胃里翻搅。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解释,膝盖却软得如同面条,又重重地跌回冰冷的雪地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没有脚步声,仿佛是从风雪中首接凝结出来。

管家周福。

他依旧穿着那身浆洗得一丝不苟的青灰色管事服,脸上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精准到令人心底发寒的恭谨笑容。

他看也没看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天,也没看那辆沉默的马车,只是对着马车车厢的方向,深深地、一丝不苟地躬身行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雪:

“惊扰贵人了,景王府管家周福,代我家世子,向贵人请罪。”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谦卑至极。

车厢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周福这才缓缓首起身,目光终于落回李天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清晰地映出李天此刻满身污秽、狼狈不堪、脸色惨白的模样。

他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温和”了几分,微微弯下腰,对着李天伸出手,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如同冰冷的铁块投入死水:

“世子,您受惊了。王爷有请,命老奴即刻接您回府。”

王爷有请!

这西个字像西把重锤,狠狠砸在李天的心口!

景王!那个名义上是他父亲、却如同巨大阴影般笼罩着景王府、从未真正露面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是因为他今日的放纵?还是因为眼前这场祸事?或者……两者皆有?

李天浑身冰冷,连呕吐的欲望都被冻僵了。他下意识地顺着周福的手看去,那伸出的手枯瘦、稳定,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醉眼朦胧中,周福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在飘摇的风雪和昏暗的灯火映衬下,扭曲得如同鬼脸,比这漫天的冰雪更加寒冷刺骨。

就在这极度的恐惧和混乱中,李天的视线余光,似乎捕捉到了远处街角阴影里一闪而过的景象——风雪卷过,一辆马车的侧影在巷口倏忽隐没。那马车侧帘的一角,似乎绣着一个模糊却极具辨识度的徽记:狰狞的睚眦兽首,獠牙毕露!

齐王府!

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李天的血液。是巧合?还是……

周福那只枯瘦的手己经稳稳地、不容拒绝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如同铁钳。那冰冷的、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如同丧钟:

“世子,雪大天寒,请随老奴上车吧。王爷……等您回话。”

风雪呼啸着灌入李天的领口,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只有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无边的恐惧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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