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第28章 之乎者也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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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作者:
我热痢的马
本章字数:
5588
更新时间:
2025-06-21

老学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地指着李天,气得花白胡子都翘了起来:“住口!黄口小儿,安敢妄议圣贤!诋毁先王!郑庄公忍辱负重,乃为全孝悌大义!岂是你这无知孺子可以妄加揣测的?‘规矩界限’?荒谬!天地君亲师,自有伦常大序!君臣父子兄弟,纲常所在,岂容僭越?你此言,是质疑圣人之道?是鼓吹……法家酷吏之术?!简首……简首岂有此理!”

陈夫子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天脸上:“罚!重重地罚!《礼记·檀弓上》‘事亲有隐而无犯’篇,抄写三百遍!抄不完,今日不得用膳!老朽倒要看看,你这顽劣心性,何时能懂这‘敬’字当头,‘顺’字为本的道理!”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李天刚才的话,是刨了他家祖坟。

李天彻底懵了,一股邪火也蹭地窜了上来。他只是说了点自己的看法!而且自认为还算客观!这老顽固至于吗?动不动就扣上“诋毁先王”、“质疑圣人”、“鼓吹法家”的大帽子?还要罚抄三百遍?这特么是体罚加精神折磨!

“夫子!我……”李天试图辩解。

“噤声!”陈夫子厉声打断,眼神冰冷如刀,“再多言一句,再加百遍!殿下,莫要以为顶着世子的名头,便可目无尊长,狂悖无礼!学问之道,首重修心!心不正,则行不端!今日之罚,便是要磨磨你这身戾气!”

李天看着陈夫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写满“卫道者”固执的脸,再看看案上堆积如山的宣纸,一种前所未有的厌烦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这哪里是学习?这分明是精神阉割!是用那些早己僵死的教条,强行抹杀一切独立思考的可能!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狭小、布满尖刺的铁笼,每呼吸一次,都被扎得鲜血淋漓。

他猛地抓起毛笔,蘸饱了浓墨,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重重地戳向雪白的宣纸。墨汁瞬间在纸上洇开一大团丑陋的黑斑,如同他此刻晦暗憋屈的心情。他不再试图辩解,只是机械地、带着满腔的愤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书写那些令他作呕的文字:“事亲有隐而无犯,劳而不怨,……事君有忠而无犯,敬而不渎……”

窗外,日头一点点爬高,又一点点西斜。书房里只剩下毛笔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单调而刺耳。檀香早己掩盖不住墨汁的臭味和陈夫子身上那股顽固不化的酸腐气息。李天的手腕酸痛得快要断掉,眼前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开始模糊、扭曲,像一条条黑色的蛆虫在纸上蠕动。饥饿感伴随着抄写的枯燥阵阵袭来,胃里火烧火燎。

陈夫子如同监工般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李天笔下的字迹,只要发现一丝潦草或不端正,便是一声冷哼,让李天心头一紧,不得不更加用力地绷紧手腕。

时间在极致的枯燥和压抑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酷刑。李天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休止的重复和令人窒息的教条逼疯了。他无比怀念前世那个可以自由表达、可以争论、可以质疑的课堂,哪怕是被老师训斥,也比这种精神上的凌迟要好受万倍!

就在李天被罚抄折磨得头晕眼花、手腕几乎失去知觉,窗外的天色也染上了浓重的暮紫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探了进来,是那个叫青杏的小丫头。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红漆食盒,声音细若蚊呐:“殿……殿下,王傅……该用晚膳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案头堆积如山的抄写纸张和李天那写满疲惫与烦躁、甚至带着一丝狰狞的侧脸,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亦或是别的什么?

陈夫子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又看了看李天面前那厚厚一沓、字迹虽显疲惫但尚算工整的抄写,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依旧刻板:“今日到此为止。殿下需谨记教训,明日功课加倍,望殿下好自为之。” 说完,看也不看李天一眼,径首走了出去。

沉重的书房门被带上,隔绝了陈夫子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

李天如同虚脱般,整个人在冰冷的太师椅里,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他抬起酸痛欲裂、沾满墨迹的手腕,看着指尖被毛笔磨出的红痕,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这哪里是学习?这是酷刑!是皇帝和这老顽固联手施加的精神酷刑!

“殿下……”青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捧着食盒走到书案旁,轻轻放下。食盒里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碗清粥,散发着的食物香气,与他抄写的那些散发着墨臭的废纸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李天毫无胃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青杏放下。

青杏却没有立刻离开。她默默地收拾着书案上散乱的笔墨和抄写好的纸张,动作轻柔而麻利。当她整理到李天最早写废的那张、被墨团污染了大半的宣纸时,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李天正闭着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没注意到青杏的异样。

青杏的目光,极其短暂地、飞快地在那团丑陋的墨渍上停留了一瞬。墨团旁边,是李天最初失控时用力戳下的几个字,笔迹凌乱而扭曲,带着浓烈的情绪。那并非《礼记》的内容,而是他下意识写下的发泄之语,字迹被墨团掩盖了大半,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模糊的笔画,似乎……像是……

青杏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迅速将那张废纸混在其他抄写稿中,一起整理好,放在书案一角。她端起空了的砚台和笔洗,对着依旧闭目养神的李天,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带着一丝怯懦的恭敬:“殿下,奴婢先告退了。您……多少用些点心吧。”

说完,她端着东西,脚步轻悄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带上了门。

书房里只剩下李天一人。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却勾不起他丝毫食欲。他睁开眼,目光落在书案一角那厚厚一摞抄写上,只觉得胃里一阵抽搐般的恶心。他猛地抓起最上面那张写满了“事亲有隐而无犯”的宣纸,狠狠地揉成一团,用力砸向墙角!

纸团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无力地滚落在地。

然而,李天心中的憋闷和怒火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汹涌。他颓然地靠回椅背,望着窗外彻底沉入黑暗的庭院。王傅的刻板、皇帝的警告、太子的招揽、无处不在的眼线……这王府就像一个巨大的、布满荆棘的牢笼,而他李天,就是笼中那只被反复拔毛、还要被逼着学舌的鸟雀!

他厌恶这之乎者也的牢笼!厌恶这虚伪透顶的礼教!厌恶这令人窒息的监控和无处不在的算计!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那个被他丢弃的纸团。纸团散开一角,露出了里面被揉皱的字迹。在一片“事亲有隐而无犯”的工整小楷中,几笔被他发泄时写下的、模糊而扭曲的字迹,似乎格外刺眼。

李天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窜上脊背。

他记得……青杏刚才收拾的时候,似乎……在那张被墨污染的废纸上……停顿了一下?

那废纸上……他当时写的是什么?

好像……是他在极度烦躁和愤怒下,用简体字下意识写下的……几个字?

是……“烦死了”?还是……“SB古代”?或者是……更不该出现的字眼?

青杏……她看到了吗?

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带着怯懦的小丫头……她刚才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到底是什么?

一丝冰冷的怀疑,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探入了李天疲惫而混乱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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