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第六章:剑理初悟,河龙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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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作者:
画板写手
本章字数:
7564
更新时间:
2025-06-18

秀州城的秋意渐浓,护城河面上漂浮着枯黄的落叶,被水流卷着打旋。凌尘每天天不亮就去码头做工,肩上扛着沉重的货物,脚下踩着湿滑的石板路,汗水浸透了破旧的短褂,在深秋的晨风里竟也蒸腾出白雾。但每当夕阳西斜,他便会揣着几个干硬的馒头,匆匆穿过半座城池,来到听竹轩的翠竹影里。

楚灵珊总是在院内的青石板上等候,一袭白衣衬着竹影,宛如画中之人。她面前的石桌上,常放着一柄无鞘的铁剑——并非她那柄青锋宝剑,而是柄分量十足、剑身布满细密划痕的寻常铁剑。

“握剑。”楚灵珊的声音清冽如晨露,指尖轻点铁剑的护手。

凌尘第一次握剑时,手指竟有些发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握住兵器,铁剑的冰凉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带着一股沉凝的金属气息。他想起平溪镇那根磨光滑的短木棍,此刻只觉手中的铁剑重若千钧,不仅是分量,更是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武学尊严。

“拇指与食指捏紧,其余三指虚握。”楚灵珊上前一步,纤长的手指轻轻扳正他的握姿,“剑是手臂的延伸,握得太紧则滞,太松则浮。感受它的重心,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指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触碰到凌尘粗糙的手掌时,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楚灵珊似未察觉,退后两步,开始演示最基础的“首刺”。

“看清楚。”她足尖轻点,身形微侧,手中铁剑平平前送,没有任何花哨,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剑尖在暮色中划出一道稳定的首线,首指丈外一丛翠竹的竹节。“刺剑之道,在于‘首’。力从脚起,腰马合一,手臂只是引导,而非发力之源。”

凌尘依样画葫芦,手腕却总是不自觉地晃动,剑尖飘忽不定,刺出的力道也散于半空。楚灵珊并不急躁,只是让他反复练习握剑和刺击,从十次有九次脱靶,到能勉强让剑尖停留在竹节周围。

“太慢了。”楚灵珊看着他汗湿的额发,语气依旧平淡,“你在码头搬运重物时,脚步尚算沉稳,为何握剑却如此慌乱?”

凌尘喘着气,老实回答:“我……我怕伤了竹子,也怕剑……”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怕这柄铁剑暴露自己笨拙的身手,更怕辜负楚灵珊的指点。

楚灵珊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腰间的布包,里面是何物?”

凌尘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按住布包,里面藏着拳谱、药膏,还有那半块玉佩。他犹豫道:“是……是一些随身物品。”

“习武之人,身外之物能轻则轻。”楚灵珊目光落在他因长期搬运而异常结实的肩背,“你根基不差,唯独心有挂碍。放下多余的念头,握剑时,只想着‘刺’这个字。”

她不再多言,只是取来一捆细竹枝,插在青石板的缝隙里,形成一排错落的目标。“今日之内,用剑尖点中每一根竹枝的顶端,方可休息。”

凌尘看着那些在风中微颤的竹枝,咬了咬牙,再次举起铁剑。夕阳的金辉透过竹梢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白衣少女的身影一同映在青石板上。他忘记了码头的劳累,忘记了腹中的饥饿,眼中只有那些摇曳的竹枝,手中的铁剑随着呼吸起落,每一次刺出,都比上一次更稳一分。

当最后一缕夕阳隐没,庭院陷入暮色时,凌尘终于用剑尖点中了最后一根竹枝。他手臂酸痛欲裂,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石板上,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楚灵珊递过一壶清水,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赞许:“尚可。明日起,学步法。”

接下来的日子,凌尘的生活被严格分割成三部分:码头的苦力、听竹轩的剑理、以及深夜在烂泥巷小屋里的拳术修行。他将楚灵珊所授的剑理与基础拳谱上的吐纳法结合,渐渐发现其中共通之处——无论是拳还是剑,都讲究“气沉丹田,力从地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每日的勤修,丹田处那股微弱的热流愈发清晰,偶尔在挥剑刺出时,能顺着手臂传到剑尖,让刺出的力道更加沉实。

而在秀州城另一处阴暗的角落,河龙帮的总舵内正弥漫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废物!一群废物!”

混江龙李霸天猛地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到跪地的几个汉子身上。他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左眼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河龙帮的帮主。

“帮主息怒!”先前被凌尘打中的那个汉子捂着依旧作痛的肚子,颤声道,“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点把式,又有落霞剑派的那个女娃子撑腰……”

“落霞剑派?”李霸天独眼一眯,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恼怒,“一个毛头小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就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查清楚了吗?那小子什么来头?”

“回帮主,那小子叫凌尘,是城南码头的搬运工,好像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背景。”另一个汉子连忙回话,“不过……不过兄弟们探听到,他最近天天往听竹轩跑,跟那个落霞剑派的女娃子走得很近。”

“听竹轩?”李霸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护城河里的浊水,“落霞剑派在秀州城的眼皮子底下,老子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小杂种三番五次坏老子的事,还搭上了落霞剑派……”

他独眼闪烁着凶光,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传我命令,让‘水鬼’张三带几个人,盯紧那个凌尘。找个机会,把他给老子做了!记住,做得干净点,别扯上帮会!要是惊动了落霞剑派,你们几个也别想活了!”

“是!”几个汉子如蒙大赦,连忙磕头退下。

李霸天走到墙上悬挂的一张秀州城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城南码头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就凭你也想跟河龙帮作对?等着吧,老子会让你知道,这秀州城的水,有多深!”

与此同时,凌尘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他正沉浸在剑理初悟的喜悦中。这日傍晚,楚灵珊教他“撩剑”的技巧,铁剑自下而上划弧,讲究手腕的巧劲与腰腹的配合。

“看好了,撩剑并非蛮力上挑,而是借势而为。”楚灵珊演示着,铁剑在她手中轻盈如燕,划出道道银虹,“就像水中捞月,看似捞不起月,却能借水的浮力托起月影。”

凌尘尝试着模仿,却总是力道用老,手腕僵硬。楚灵珊叹了口气,走上前,握住他握剑的手,引导着他完成一个标准的撩剑动作。

“感受我的力道,顺着走,不要抗拒。”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竹香。

凌尘只觉一股柔和却稳定的力量传来,顺着他的手臂引导着铁剑,那感觉奇妙无比,仿佛自己的手臂忽然变得灵活自如。他忍不住转头,恰好对上楚灵珊近在咫尺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清冷如寒星,此刻却因专注而带上了一丝暖意,睫毛纤长,在暮色中投下淡淡的阴影。凌尘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转过头,脸颊有些发烫。

楚灵珊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松开手,退后一步,语气恢复了清冷:“自己练吧。记住,‘巧’胜于‘力’。”

凌尘“嗯”了一声,埋头练剑,心中却有些慌乱。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有那样的感觉,只觉得楚灵珊刚才的靠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听竹轩的院门被轻轻叩响。

楚灵珊眉头微蹙,示意凌尘停下,自己走到门边,隔着门缝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头戴毡帽、压低了帽檐的中年汉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什么人?”楚灵珊冷声问道。

“楚姑娘,是我,码头的老周。”汉子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个……凌尘兄弟让我给他送点吃的来,他说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

凌尘闻言,连忙走到门边,果然看到是码头上一位相熟的老搬运工。他接过食盒,对老周道:“多谢周大叔,麻烦你了。”

老周摆了摆手,眼神有些闪烁,低声道:“凌尘兄弟,你……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我听人说,河龙帮的人在打听你的事,好像没安什么好心。”

凌尘心中一凛,连忙追问:“周大叔,你听谁说的?他们想干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老周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就是刚才,我看到河龙帮那个外号‘水鬼’的张三,带着几个人在码头附近鬼鬼祟祟的,还打听你的住处呢!你快想想办法吧!”

说完,老周便匆匆离开了。

凌尘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看向楚灵珊,只见她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河龙帮果然不肯罢休。”楚灵珊沉声道,“李霸天此人睚眦必报,既然他们敢动心思,就不会轻易罢手。”

凌尘想起李霸天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河龙帮众手持短刀的狠厉,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现在虽然学了些基础剑理,但毕竟只练了短短时日,真要面对河龙帮的围攻,恐怕凶多吉少。

“楚姑娘,我……”凌尘有些犹豫,他不想连累楚灵珊,“要不我先离开秀州城?”

“离开?”楚灵珊看着他,眼神锐利,“你能躲到哪里去?江湖之大,难道处处都能躲?况且,你一走,岂不是坐实了心虚?”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别怕。他们既然敢来,我们就敢接招。正好,也让你看看,光有基础剑理还不够,真正的江湖,是要在刀尖上打滚的。”

凌尘看着楚灵珊眼中的坚定,心中的畏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血。他握紧了手中的铁剑,沉声道:“楚姑娘说得是!我凌尘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要来,我接着就是!”

楚灵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从今晚开始,你不必回烂泥巷了,就留在听竹轩。我会让人盯着河龙帮的动静,他们若敢来,便是自寻死路。”

凌尘心中感动,拱手道:“多谢楚姑娘!”

“先别急着谢我,”楚灵珊转身走向院内,“今晚,你就用这柄铁剑,对着月亮练刺剑。什么时候能让剑尖追上月光,什么时候才算入门。”

凌尘一愣,看向天边的一弯新月,月光清冷,如何能追上?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握紧铁剑,对着月光,再次举起了手臂。

听竹轩外,夜色渐浓,河龙帮的暗潮正在悄然涌动。而轩内的青石板上,少年握剑的身影在月光与竹影中挺立,眼中没有了慌乱,只有坚定与战意。他知道,真正的江湖挑战,己经来临。而他手中的铁剑,将是他面对这暗潮的唯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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