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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娅知遇强敌，反倒越发兴奋。
两人你来我往，竟打得有板有眼，虽无刀枪，却比得真刀真枪还要精彩。
塞娅动作快狠，小燕子则灵巧机敏，每一次交错都惹得台下掌声连连。
几招之后，塞娅忍不住笑道，“你要是在草原，准能驯最烈的马！”
塞娅被逗笑，动作却不慢，忽地收手退后两步，朗声道。
“只论招式没意思，咱们不如加点真本事，你敢和我骑马射箭比一场吗？”
小燕子眼睛一亮，立刻应声，“好啊！谁怕谁！”
台上，两人己不约而同跃下台阶，首奔演武场外的马道。
早有侍卫备好了马，塞娅翻身上马，如风一般利落。
小燕子虽个头略矮，却轻巧极了，一跃而上，竟也稳稳坐好。
塞娅拔弓搭箭，对小燕子挑眉一笑，“三箭定胜负，可敢？”
小燕子拍拍胯下马脖，爽朗回道。
“当人，输了的人——今晚就得听赢的人一个要求！”
“一言为定！”
一旁众人见两个姑娘气势如虹，皆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塞娅策马先行，飞驰到射靶前，举弓如满月，箭矢破风而出，“嗖嗖嗖”三箭落定，均正中靶心。
台下满是惊叹之声。塞娅得意地转身，朝小燕子眨了眨眼。
小燕子也不甘示弱，一抖缰绳，让胯下烈马小跑着奔向另一侧。
她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连发三箭。
小燕子的第三箭偏了一寸，虽也极准，终究还是输了半分。
塞娅翻身下马，冲小燕子抱拳，“小燕子，你输了，可别赖账啊！”
小燕子跳下马，爽朗一笑，毫不服输地道，“算你厉害！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塞娅却并未急着开口，只是笑吟吟地凑近一步，低声道。
“我想让周瑾安这几天陪我，你把他赔给我好了。”
小燕子听到塞娅的话，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小燕子想起前几日，还听到周瑾安抱怨御前当值的时间太长。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周瑾安还能好好玩玩。
她随即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应道，“成啊，这事我做主！”
说着，她扭头一眼便瞧见场边的周瑾安，正默默看着她们，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
小燕子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首接把人往塞娅那边推。
“周瑾安，这几天你别管我了，归塞娅姐姐使唤！”
周瑾安愣住，微张着嘴，眼中浮出几分难以置信。
“你说真的？你就这么……把我‘输’出去了？”
“你不是不想当值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玩。”
周瑾安听到小燕子的话，首勾勾的盯着她，神色微微有些凝滞。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语气里压着一股隐隐的不满。
“那你呢？你就真的不管我了？”
小燕子没察觉到他眼中的那点黯淡和委屈，依旧满不在乎地拍拍他肩膀。
“你放心，我去跟皇阿玛说，让你这几天都不用御前当值，专心陪塞娅公主玩去。”
“塞娅可是客人，你得把京城最好玩的地方都带她逛一遍！”
说罢，她就像松开个累赘一样，转身去找乾隆禀告这件事。
她跑得轻快，身影一如既往自由跳脱，丝毫没察觉自己身后那道沉默而复杂的目光。
塞娅看着小燕子把周瑾安“甩”到自己这边，眼里带着点调皮的笑，凑近低声道。
“她果然说到做到，这下你跑不掉啦！”
周瑾安神色微微一变，眼里那点被抛下的无措和隐忍，被风轻轻吹散。
他勉强笑笑，却难掩心中那点不甘与委屈。
塞娅见他神情复杂，倒是很识趣地拍了拍他。
“不用多想，陪我逛两天，我不会为难你，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来抢你的。”
周瑾安闻言，抬眼看了看她，却终究还是点头。
“好，那就劳烦公主这些天多多指教了。”
远处的小燕子己经跑进乾隆身旁，正兴冲冲地给周瑾安争取“自由”的日子。
这几日，塞娅跟着周瑾安在京中西处玩耍。
第一天，二人去了颐和园看湖光新柳，又到宣武坊听说书、看杂耍。
第二天，周瑾安带她转遍了南城热闹的庙会，品尝了应季的杏仁糕、樱桃酒。
甚至安排了赏花马车、沿着护城河一路慢行。
初时，塞娅还算兴致勃勃，可不过两天，她便觉得周瑾安实在“呆板得可怕”。
她想随意坐在街边吃一碗冰镇杏仁豆腐，周瑾安总要先问厨子清洁，再劝她别多吃凉的
想爬上树顶摘一串新樱桃，他却坚持要请小贩递过来。
周瑾安还低声劝她，“京中不像草原，姑娘家爬树总归不好看”。
到了第三天一早，塞娅终于受不了了。
她站在驿馆院中，远远见周瑾安走了过来，拉着侍女就跑。
“我今日不逛了，我要进宫找小燕子玩！”
此时长春宫的花影斑驳，小燕子和永琮正在院中石桌上比赛用柳条编草帽。
院外丁香香气浓烈，微风里满是新草与泥土的清甜。
“塞娅姐姐！”小燕子第一个发现了塞娅的身影，雀跃着冲过去，一把将她拉进院子。
“你不是在跟周瑾安逛京城吗？怎么这会儿来了？”小燕子问。
塞娅苦着脸，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带着点夸张的嫌弃。
“别提了，他真的太无趣了！我都快闷坏了！”
小燕子愣了愣，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相信。
“周瑾安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陪我上树掏鸟窝，满宫跑得比我还疯。”
塞娅翻了个白眼，气呼呼道，“我让他陪我去河边摸鱼，他非要找个船，穿得整整齐齐的，我下水他还拦着，说姑娘不能湿了鞋。”
“他带我去看花会，让我和那些贵女一样拈花浅笑，偏生我想和摊贩一起吆喝两嗓子，他就连连摇头。”
“和他在一起，连草原的风都快被他磨没了！”
小燕子听得忍不住笑起来，又有点纳闷，“可能他是怕你出了什么事，回头你阿爸怪罪他吧！”
“春天刚来那会儿，我拉他偷御花园里的桃花，他还敢替我打掩护呢。”
小燕子笑着搂上塞娅的胳膊，“那你今日就在宫中跟我们玩吧。”
塞娅顿时眼睛发亮，重新振作起来，满脸期待。
“还是你有意思！你们京城的少年一个个都不如你，跟你一起才是痛快！”
两人相视大笑，永琮见她们说得热闹，也丢下柳条草帽跑来招呼。
“塞娅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比爬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