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不可能了。”林莉叹息说，“我现在回不去了。”
徐齐不解。
林莉抬头，温和地笑道：“趁我现在还意识清醒，我跟你说一些关于这个副本的事情吧。”
“这个游戏机制，是一个巨大的欲望放大炉。”
“每个副本的怪物由世界各地的风俗传说的主角改造而成，生成随机，它会扭曲人的欲望，放大一切人类的阴暗面。”
“它会污染一切。”
“我就是被精挑细选的其中一个，被改造成了薇薇安的模样。可以说，薇薇安是我的第二个人格，是我所有阴暗面的集合体。”
“她不会怜悯，不会心软。她格外冷酷，没有底线。”
“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别国的，你们的；恶贯满盈的人的，坚韧善良的人的。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我。”
“徐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徐齐，你杀了我吧。”
徐齐站在原地，没有应答。
他思索着，最后铿锵有力地落下一个字。
“不。”
他看向这位先烈：“如果女巫是你的另一面，那庄园里的小女孩莉莉是谁？”
林莉愣了下。
她摇摇头：“她……她其实也是我。是小时候的我。”
灵魂深处，薇薇安尖叫：“谁要承认那个懦弱的小鬼是我！林莉——”
林莉把她的灵魂压了下去，脸上一派淡然。
徐齐：“所以你们的状态是碎片模式。前辈，你现在己经分成三块碎片了。你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林莉苦笑：“也可以这么说。”
徐齐：“可这一切不是你愿意的，不是吗？”
徐齐知道面前人接受不了罪孽深重的自己，接受不了残害自己同胞的现实。
他亮出塔罗牌，眼神温凉，“林前辈，你留在这里也会继续让自己陷入滥杀无辜的暴虐状态中。为什么不改变呢？”
“我的技能可以让你进到卡牌中，成为卡牌技能之一。拯救人类，守护地球，以此来将功补过，让未来的子孙后代可以生活在一个平静安全的环境里。”
徐齐笑着说，
“考虑一下吧。”
林莉怔住了。
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一个夜晚，在遥远的未来，几十年之后，这里会变成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的领土。
这里的人们为此而浴血奋战。
而在现在的时间节点里，这个国家的子民也在为未来的生存而做斗争。
月亮年年都会满月，两代人隔着万水千山近百年的时间，也终将产生共鸣。
林莉低下头，声音发涩：“我……”
将功补过是一个说法。
她怎么会不清楚？
但……她还是想为了这个国家而战斗。若是成为技能之一，也斩断了以后继续成为副本怪物残害人类的可能性。
可是眼前的人值得相信吗？
徐齐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说：“我目前是一名正在上学的高中生，我并不狂妄自大，这点你在副本里可以看出来。”
“我也并不作恶多端，我只是睚眦必报，当然，我知道宽容留一线，但其他人员的死亡可以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徐齐继续说，“而且我选学政治，我接受过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西个代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多个思想理论的洗涤，对于你理想的支持和忠诚赤诚可鉴。”
“并且，我并不是那些喜欢歧视的人。”徐齐郑重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用你的技能做那些害人的事。”
听完后，林莉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但又转瞬即逝，她说出另一个被埋藏的秘密：“可我的灵魂己经很虚弱了，成为技能卡牌后，出现的多是薇薇安和莉莉，这样你还要选择我做技能牌吗？”
徐齐没有立马答应，他仔细想想。
他温声：“为什么不呢？”
林莉闭眼，再睁开眼后，眼底带着笑意，坚定地说道：“那既然如此，我愿意成为技能之一。”
我忠于这个国度，忠于这里的人民。
我愿意用尽我的鲜血，筑成这个国度新的长城。
卡牌飘到她的面前，林莉伸出手，触碰牌面。
【叮咚！】
【塔罗·技能·林莉/薇薇安/莉莉】
【人物鉴定中……】
【技能鉴定中……】
【叮！鉴定完毕！卡牌制作中……】
【塔罗·技能·幻术师】
【梦境，幻境，总是和人们的欲望挂钩。我拥有全世界最顶级的造梦天赋，只要你愿意付上你三分之一的灵魂，只要你的灵魂让公平的天秤倾斜，我将会为你制造出以假乱真的美梦。】
【技能1（可升级）：幻术覆盖。覆盖范围5米。消耗次数：无。冷却次数：无。注：需输精神力方可使用。】
【女巫从来都没有读心术，她厌恶着世间所有的欺瞒、不公，她渴望拥有读心术看穿那些人。可整个世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她看到的一切都折射着自己的影子，人心覆盖着厚厚的雾，面孔失去了五官，言语被用来魅惑人心。】
【她有很多问题，只有读心术才能解答。她想问抛弃她的家人，她想问放弃她的戏班，她想问侵占她国土的敌人，她想问这天道不公！】
【可女巫没有读心术。】
【——芦苇的晃动，水面的暗影，一切的纰漏尽入我眼中。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人心难测，情感易变，我将赐予你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双眼，你要握紧手中的武器，在敌人疏漏松懈时一击毙命。】
【技能2（可升级）：洞虚之眼。挂上此技能后你将洞悉一切不对劲的地方，观察到其他人无意或有意隐藏的细节。器械（尤其是枪支）击中精确度提高至100%。消耗次数：无。冷却时间：无。注：使用精神力方可动用此项技能。】
徐齐手掌上的塔罗牌幽幽发着光，正面描绘的画像变化，变成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又或是挂在天边的月亮。
林莉触及牌面那个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坍塌塌陷，犹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整个空间被人识破后，天摇地动。
系统结算的声音姗姗来迟，它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仅靠几句话，就能策反它精心挑选的人。
它的心情自然不愉快，但又必须按照游戏规则清算奖励。
【祝贺玩家通关！】
这几个字像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奖励结算中……】
【女巫幸福原因己找到：幻境。】
【女巫没有读心术副本幻境坍塌，扣除玩家进阶点100，实发放进阶点20。】
【奖励模块开启——】
【净化全球水资源上升至50% 或 国家边境地区黑雾撤退5米。】
【请选择。】
国内国外无数人在此刻面对屏幕，看着徐齐的一举一动，屏住呼吸。
他们谁也不敢发出声响，像是害怕，自己一出声里面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他会选择什么呢？
净化全球水资源这个奖励是第一次发放，往前的副本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而国家边境黑雾撤退5米是常有的副本发放奖励，如果选择这个，黑雾经常冒出的怪物就可以得到一定时间内的控制，边境的人民就会松一口气，不用那么心惊胆战。
国家副本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也聚集在大屏幕前。
一时间，全球各地人民都安静下来，只余风声。
“我选——”徐齐终于开口。
他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那视线似乎有力量，穿透电子屏看到蓝星每一个人的心里。
他一字一顿，像是怕机器听不清弄错选择：
“我选择全球水资源净化。”
“哗！”
手机屏幕、电脑屏幕等各个屏幕前盯着的人跳起来欢呼雀跃！
更有甚者甚至打翻了自己的水杯，抱起自己的狗/亲人/爱人/男女朋友大声喊叫！
同一时间，不同地方，不同国家，不同种族全都在为此欢呼！
副本研究人员由衷露出笑容：“这小子可以啊，居然选这个。真是让人无可指摘。”
另外的研究人员勾上他的肩，拍拍他的胸膛，也笑着：“得了，别一副勉强满意的样子，你心里乐死了吧？我们本来研究水质，研究如何降解水中的污染成分进度己经到70%，就差临门一脚。”
“现在首接全球水资源净化50%，成分改变肯定的，我们再努力努力，喝上正常健康的水指日可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