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后妈后我救赎了四个反派

第16章 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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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恶毒后妈后我救赎了四个反派
作者:
热情如火的苏夫人
本章字数:
851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冰冷的泥地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贪婪地攫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稀薄的热气。意识沉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的泥沼深处,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牵扯着五脏六腑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揉搓的钝痛。喉咙里塞满了滚烫的沙砾和玻璃碴,每一次尝试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谢沉舟那只冰冷、沾满血污的手滑落时带来的微弱暖流,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便迅速被冰冷的绝望吞噬。

黑暗粘稠得化不开。只有外界的声音,如同隔着厚重的棉絮,断断续续地穿透进来。

是谢小满压抑不住的、细碎惊恐的呜咽,像被遗弃在冰原上的幼崽。

是谢烬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绝望而愤怒的低吼,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暴戾和更深的茫然。

还有……那单调的、带着毁灭性力量的“嚓嚓”声。是石杵狠狠砸在石臼里的声音,冰冷、滞涩、固执,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某种东西连同这绝望一起捣碎。

这声音……是谢停云。

他在做什么?捣药?给谁?给我?还是……给谢沉舟?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蛇,滑过混沌的意识。谢沉舟……他挡刀的手臂……那喷涌的鲜血……滚烫的、带着生命气息的血溅在脸上的触感……如此鲜明,又如此遥远。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压抑的、带着巨大痛楚的闷哼声刺破了那单调的“嚓嚓”声。

是谢沉舟!

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那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闷哼,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濒临崩溃的痛苦。他受伤了……很重……他在痛……

“大哥!” 谢烬带着哭腔的低吼再次响起,充满了惊惶和无措,“血……血止不住!”

止不住……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铁钉,狠狠楔入沉沦的意识。一股尖锐的恐慌瞬间刺穿了麻木!不行!谢沉舟不能死!他死了……这几个孩子……怎么办?张屠户的阴影从未散去……那冰冷的刀锋……

求生的本能和一种更加汹涌的、近乎母兽护崽般的焦灼,如同被点燃的干草,在濒死的灰烬里猛地燃烧起来!不!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我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身体,想要发出声音!但眼皮沉重得像被焊死,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连动一动指尖都成了奢望!喉咙里只能发出更加剧烈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呛咳和“嗬嗬”的抽气声!

“咳…嗬嗬……咳……” 每一次呛咳都喷溅出带着浓重药味和血腥的暗红泡沫,浸入身下冰冷的泥地。

这濒死的挣扎,终于惊动了黑暗中的存在。

那冰冷的“嚓嚓”声,戛然而止。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我痛苦的喘息和呛咳,以及谢沉舟压抑的闷哼在回荡。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巨大迟疑和冰冷决绝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

浓烈到刺鼻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苦涩草药味,如同实质的毒瘴,猛地扑入鼻腔!这气味如此霸道,瞬间压过了喉咙里的血腥和身下泥土的霉腐,刺激得本就脆弱的胃部一阵疯狂的痉挛!

“呕——!”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一股滚烫的、带着强烈酸腐气息的粘稠液体猛地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

“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呛咳撕扯着肺腑,眼前彻底被黑暗和血雾笼罩。

就在这时——

一只冰冷、带着巨大力量的小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捏住了我的下颌!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剧痛瞬间从下颌蔓延开来!

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粘稠的、带着死亡般浓烈苦涩气息的液体,被强硬地、不容抗拒地灌入了被迫张开的嘴里!

那苦!是深入骨髓、首冲天灵盖的霸道的苦!是混合着泥土的腥臊、草木腐败的霉气、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铁锈般的腥涩!滚烫的药汁如同熔岩,粗暴地冲刷过撕裂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令人战栗的麻痹,随即是更加猛烈的灼烧感和无法抑制的恶心!

“呃…呕……” 本能地想要抗拒,想要扭开头,想要将这致命的毒物吐出去!

但那捏着下颌的小手如同冰冷的铁铸,纹丝不动!更多的滚烫药汁被强硬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灌了进来!冰冷的手指甚至粗暴地探入喉咙深处,按压着舌根,强迫着吞咽!

粗暴的灌药动作牵动着全身碎裂的筋骨,带来灭顶的剧痛!身体在冰冷的泥地上剧烈地痉挛、颤抖,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和黑暗彻底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和滚烫的药汁在口腔里肆虐!

苦涩的药汁混合着尚未散去的血腥和呕吐物的酸腐,在喉咙和胃里翻江倒海。霸道无比的药性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瞬间在脆弱的脏腑里引爆!一股更加狂暴的灼热感从胃部猛地炸开,迅速席卷西肢百骸!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血管里穿刺!剧痛瞬间提升到了另一个维度!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被强行扼在喉咙深处的凄厉惨嚎,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痉挛,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砸回冰冷的泥地!

“大哥!!” 谢烬发出惊恐欲绝的嘶吼!

“呜哇——!” 谢小满彻底崩溃的尖利哭嚎划破死寂!

灌药的动作终于停止了。

那只冰冷如同铁钳的小手猛地抽离。

我瘫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如同被彻底抽干了骨头的软体动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每一次痉挛都带出更多的暗红血沫和苦涩的药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灼痛。意识在狂暴的药力冲击和剧痛的撕扯下,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彻底被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沉沦,下坠……

……

冰冷。

刺骨的冰冷。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沉沉的麻木中缓缓上浮。身体内部那翻江倒海、如同熔岩喷发般的狂暴灼痛和撕裂感,似乎……减弱了?不,不是减弱,是被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冰冷和麻木取代了。仿佛整个人被浸泡在万载寒冰之中,从脏腑到西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无处不在的寒意。喉咙里那撕裂般的剧痛也变成了深沉的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冰冷的药味和血腥气,如同吞吐着来自冥府的寒气。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千钧巨石。我极其艰难地、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志力,才勉强掀开一丝眼缝。

视线模糊,如同隔着一层结满冰霜的毛玻璃。

首先看到的,是昏暗摇曳的火光。那点微弱的火苗似乎比之前更小了,在从巨大破洞灌入的寒风中疯狂摇曳、跳动,发出濒死般的噼啪声,光线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火光映照下,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离火堆最远的、巨大的城隍神像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是谢停云。

他将自己小小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像一只受惊过度、试图缩回壳里的蜗牛。脸深深埋在膝盖里,只露出沾满干涸血污的、凌乱的黑色发顶。那双总是稳定拨打算珠或精准捣药的小手,此刻正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般抱着自己的膝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色,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在发抖。

不是寒冷的那种哆嗦,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剧烈的、无法抑制的震颤。小小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剧烈的颤抖而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地承受着某种巨大的、无形的冲击和痛苦。那蜷缩的姿态,充满了巨大的恐惧、茫然和无措,与他之前冰冷计算、平静无波的形象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反差。

火光的边缘,谢沉舟靠在那根冰冷的柱子上,闭着眼。他的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那条挡刀的手臂被谢烬用撕下的、肮脏的布条胡乱包扎着,暗红的血迹早己浸透了布条,在火光下呈现出一种凝固的、不祥的深褐色。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浑浊的杂音和浓重的血腥气,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巨大的失血和剧痛显然将他拖入了深沉的昏迷或半昏迷状态。

谢烬跪坐在谢沉舟旁边,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点摇曳的、即将熄灭的火苗。巨大的恐惧、疲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将他身上最后一丝暴戾也彻底抽干了。他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石像,只有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谢小满则蜷缩在离火堆稍近的一个破箩筐里,小小的身体裹在一件同样破旧的外衣里,只露出半张小脸。她似乎哭累了,睡着了,但即使在睡梦中,小眉头也紧紧蹙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小的身体时不时因噩梦而惊悸般地抽搐一下。

整个破庙,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冰冷。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浓烈的草药苦味、陈年霉烂的气息,以及……那无声弥漫的、如同等待最终审判降临般的死寂。

就在这时——

“哐啷!哐啷啷——!”

一阵极其突兀的、金属链条被粗暴拖动、撞击在腐朽门框上的刺耳噪音,猛地从庙门外炸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紧接着,一个粗嘎凶悍、带着浓重醉意和不耐烦的吼声穿透了寒风:

“里面的人听着!给老子滚出来!张爷的案子还没完!这破庙里的东西,连人带鬼,都他娘的是张爷的!识相的就乖乖滚出来!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是张屠户的人!老三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庙里每一个人的心脏!

谢烬猛地从呆滞中惊醒,赤红的眼睛里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恐惧填满!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几乎是弹射般扑到门板边,用身体死死抵住那本就腐朽不堪的门板,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

蜷缩在箩筐里的谢小满被这巨大的噪音猛地惊醒,发出一声短促到失声的尖叫,小小的身体瞬间缩成一团,死死捂住耳朵,大眼睛里再次被纯粹的、巨大的恐惧淹没,泪水汹涌而出。

靠在柱子上的谢沉舟,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不住颤抖,嘴角渗出一丝新的血线,胸膛的起伏变得更加微弱急促。

而蜷缩在巨大神像阴影深处的谢停云。

他那剧烈颤抖的身体,在门外的叫嚣和金属撞击声响起的瞬间,猛地僵住了!

随即,他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

那张沾满干涸血污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之前的茫然和无措。只有一种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如同寒潭结冰般的冰冷。

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之前所有的混乱和震颤消失了。瞳孔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下,收缩成了两点针尖般锐利的寒芒。那目光穿透了破庙的黑暗,穿透了腐朽的门板,仿佛精准地锁定了门外叫嚣的源头。

他沾满血污的小手,不再死死抱着膝盖。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滞涩感,伸向了自己蜷缩的身体内侧。

在昏黄摇曳、濒临熄灭的火光映照下。

他那只沾满血污的小手里,赫然多了一把东西——

不是算盘。

不是石杵。

而是几根极其微小、深褐色、带着泥土气息的、扭曲的植物根须!正是混杂在之前呕吐物里、被他不知何时捡起、死死攥在手里的草药残渣!

他小小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几根微不足道的草根。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庙门的方向。

浓烈的、令人窒息的草药苦涩气息,混合着血腥和绝望,在寒风中无声地弥漫、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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