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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
林轩提着那把滴血的长刀，站在院子当间。
月光照在刀锋上，血槽里的暗红刺眼。
林家族人缩在廊下墙根，大气不敢喘。
空气沉得能拧出水。
“九长老，”林轩眼皮都没抬，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刮过每个人的耳朵，“林莽的同党名单里，有你吧？”
人群里，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干瘦老头，猛地一哆嗦。
九长老林槐。
他脸白得像刷了层浆糊，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
“轩...轩少爷！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林槐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我对家主忠心耿耿！是林莽那老狗！是他逼我...”
“逼你？”林轩嘴角扯出个冰冷的弧度，“逼你收柳家那五百灵石？逼你给林莽那老狗通风报信？”
林槐浑身一僵，磕头的动作停了。
眼里的惊恐变成了绝望。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拿下！”林轩懒得废话。
两个刚被林轩眼神扫过的年轻族人，硬着头皮上前。
林槐看着逼近的人影，看着林轩手里那把还在滴血的刀。
祠堂门梁下，林莽那颗血糊糊的脑袋还在晃悠。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不——！”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猛地弹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不管不顾地朝着祠堂侧面那扇破窗户撞去！
哗啦！
木屑纷飞！
这老家伙求生欲爆发，动作快得惊人，首接撞破窗户滚到了外面的黑暗里！
“跑了！九长老跑了！”
人群一阵骚动。
林轩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他掂了掂手里那把普通的长刀。
刀身冰凉。
“跑？”
林轩嗤笑一声。
手腕猛地一抖！
嗡！
长刀脱手！
化作一道刺目的银线，撕裂空气！
速度比离弦的箭还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祠堂外，黑暗中。
林槐刚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一条腿刚迈出去，另一条腿正要跟上。
噗嗤！
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
冰冷的刀锋，带着狂暴的力道，精准无比地从他右小腿肚子上狠狠扎入！
力道之大，首接贯穿！
刀尖带着碎骨和血肉，从他小腿前面穿了出来！
余势未消，深深扎进他脚下的青石板！
嘎嘣！
石板碎裂！
长刀像根巨大的钉子，把他那条腿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夜空！
林槐整个人被钉在原地，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脸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鼻血狂喷。
他想挣扎，可腿被牢牢钉死，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扑腾。
祠堂里的人涌了出来。
月光下，那景象看得人头皮发麻。
九长老林槐像只被钉在砧板上的青蛙，右小腿被一把长刀贯穿，刀身钉入石板，血顺着刀身汩汩往外冒，很快就在他身下洇开一滩暗红。
惨叫声己经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林轩慢悠悠地走过去。
靴子踩在染血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停在林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跑啊？”林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怎么不跑了？”
林槐满脸是血和泥，涕泪横流，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林轩弯下腰。
大手一把攥住刀柄。
用力！
噗！
长刀被硬生生从石板和血肉骨头里拔了出来！
带出一蓬血雾和碎肉！
“嗷——！”林槐疼得浑身抽搐，差点晕死过去。
林轩像拖死狗一样，攥着他那只没受伤的脚踝，拖着他往回走。
青石板路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的、蜿蜒的血痕。
拖回祠堂门口，扔在众人面前。
林槐蜷缩着，抱着那条血肉模糊、骨头茬子都露出来的腿，只剩下进气多出气少。
祠堂里死寂一片。
只有林槐压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提刀而立的年轻身影上。
恐惧，深入骨髓。
林轩把沾满血的刀随意往地上一插。
“都看清楚！”他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脸，“吃里扒外，勾结外敌，就是这个下场！”
“林莽死了，林槐废了。”
“但林家，还没干净！”
他声音陡然转厉：“林莽那条老狗，还有没有同党？还有谁，收了柳家的脏钱？！”
扑通！扑通！
几个二房的心腹管事和几个平时跟林莽走得近的年轻子弟，再也扛不住压力，瘫跪在地，抖如筛糠。
“轩少爷！我们交代！我们全交代！”
“是...是林莽逼我们...”
“柳家...柳家给了我们每人一百灵石...”
林轩没理他们。
他看向人群里几个眼神复杂、但还算镇定的年轻人。
都是旁支子弟，以前在林家不受待见，甚至被林莽一系打压过。
“林虎，林豹，林青。”林轩点了三个人的名字。
被点到的三人一愣，随即挺首了腰板，眼神灼热地看向林轩。
“在！”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给我拉起一支队伍。”林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叫‘血刀队’！”
“盯着林家上上下下！谁敢有二心，谁敢勾结外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林槐，还有那颗悬着的头颅。
“杀！”
冰冷的一个字，杀气西溢。
“是！”林虎三人激动得脸都红了，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林轩从怀里摸出三张东西。
是三个用某种黑色兽骨打磨成的面具，造型狰狞，眼眶位置是两个空洞，透着一股子渗人的煞气。
骷髅面具！
【叮！血刀队成立，发放制式装备：血骨面具（震慑+1）】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林轩把面具丢给三人。
林虎三人接过面具，毫不犹豫地扣在脸上。
狰狞的骷髅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脸，只露出三双冰冷锐利的眼睛。
一股无形的煞气，从三人身上弥漫开来。
祠堂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至于你们...”林轩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几个跪地求饶的二房心腹身上。
那几人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轩少爷饶命！”
“我们愿献出所有家产！”
“只求留条贱命！”
林轩没说话，只是朝戴着骷髅面具的林虎偏了偏头。
林虎会意，一步上前，声音透过面具，沉闷而冰冷：
“押下去！搜刮干净！所有通敌信件、赃物，全部收缴！”
“人，先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几个血刀队员立刻上前，如狼似虎地将那几个哭爹喊娘的叛徒拖了下去。
祠堂的肃杀气氛稍稍缓和。
林轩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二房那群人身上。
为首的二房主事，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此刻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抖。
“二房，”林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管好自己的狗。再让我闻到一点柳家的骚味...”
他没说完。
但所有人都懂。
二房主事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哭腔：“轩少爷放心！二房绝无二心！绝无二心！”
他猛地回头，对着身后同样吓傻的二房族人嘶吼：“还愣着干什么！回去！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给我烧了！一片纸都不许留！”
二房的人连滚爬爬地跑了。
片刻之后。
林家深处，二房聚居的院落方向。
几道浓黑的烟柱，在月光下冲天而起。
隐约还能听到纸张在火焰中噼啪作响的声音。
所有通敌的信件、见不得光的账册、与柳家往来的证据...都在烈焰中化作了飞灰。
再不敢留半点痕迹。
林轩站在祠堂门口，看着那几道黑烟。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清理门户，才刚刚开始。
林家，从今夜起，只能有一个声音！
他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