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古地的祭坛在万道魂火中显形时,凌尘胸口的护心玉突然迸裂。玉碎的刹那,父亲的神识如血线般窜入识海:「这祭坛真名『归墟换魂台』,第十三代祖师当年用初代神魂炼制双生魂器,而你...」话音未落,碎片里渗出的血珠竟在祭坛中央拼出「庚辰年灵矿之争」的全景——母亲将玄晶塞进襁褓时,父亲正用引爆器划破心口,护心玉的裂痕与凌尘眉心的纹路完美重合。
「原来护心玉才是真正的引爆器!」苏清瑶的青岚剑指向祭坛边缘,那里跪着的昆仑长老们突然同时抬头,眉心的墨寒虚影裂开血口,「你父亲用自身魂魄封在玉中,就是为了阻止残魂夺舍!」她话音未落,袖口的寒铁令符突然飞出,与祭坛西角的魂灯共鸣,令符背面的纹路在火光中组成完整图案——正是第十三代祖师残魂的眉心裂痕。
凌尘猛地按住胸口裂痕:「你...到底是谁?」却见苏清瑶挥剑斩向自己手腕,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与万宝楼魂灯同源的残魂火丝:「我是当年灵矿之争的幸存者,被祖师残魂种了魂引,首到你拿出护心玉...」她的话被祭坛震动打断,双晶共鸣的血色光柱中,初代祖师的魂棺碎片正化作锁链,捆向凌尘与苏清瑶的手腕。
「七月初七,双生宿主血祭之时!」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在凌尘识海狂笑,他眉心的裂痕突然与祭坛纹路共鸣,将两人拽向阵眼。苏清瑶拽住他后退,却见自己的影子在火光中逐渐扭曲,竟与灰布男子的轮廓重叠:「不好!残魂要借我们换魂!」
祭坛中央的血色钥匙突然爆亮,钥匙纹路与凌尘父亲的化名「墨渊」同时浮现。凌尘看着护心玉碎片上的刻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口型——那不是「墨寒」,而是「墨渊」。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趁机撕裂识海屏障:「没错,你父亲本是我第一任宿主,庚辰年自毁神魂时,把我的残魂封进了刚出生的你!」
魂火锁链瞬间穿透两人掌心,双晶共鸣的光芒中,凌尘看见父亲当年的记忆:他将护心玉按在婴儿凌尘胸口时,苏清瑶的母亲正握着寒铁令符站在阴影里,而祭坛墙壁上刻着的换魂阵图,中央两个名字赫然是——「墨渊」与「凌尘」。
「原来双生魂器的真正宿主是父子!」苏清瑶的剑刺向自己眉心,却被魂链弹开,「残魂想借七月初七的血月,用你的身体复活!」她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倒悬,所有昆仑长老的魂火涌入凌尘体内,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在他瞳孔里狞笑:「现在,让我看看你父亲藏在护心玉里的最后秘密...」
剧痛中,凌尘的意识被拽入记忆深渊。他看见母亲将玄晶钥匙交给父亲时,对方正在绘制换魂阵图,阵眼处标注的不是「引爆器」,而是「魂器炉鼎」。更骇人的是,父亲袖口露出的图腾,竟与幽冥殿主的眉心裂痕如出一辙——而他手中的笔,正蘸着婴儿凌尘的脐带血。
「不!父亲不会...」凌尘猛地咬破舌尖,护心玉碎片突然重组,父亲的神识化作光剑斩向残识:「尘儿,换魂阵是假的!当年我自毁神魂前,用护心玉封了你的半缕魂魄,现在...」话未说完,苏清瑶突然将寒铁令符按在凌尘眉心,令符与裂痕共鸣的刹那,祭坛所有魂火都凝成血色巨掌,拍向两人交握的手腕。
巨掌拍落的瞬间,凌尘胸口的护心玉爆发出白玉光芒。他看见父亲的记忆最后一幕:母亲将玄晶塞进襁褓时,父亲正把护心玉嵌入婴儿心口,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墨寒——一个眼中含笑,一个眉心裂着血痕。
「双生残魂!」苏清瑶的剑被震碎,她的身体开始透明,「第十三代祖师当年分裂残魂,一在万宝楼,一在...」她的话被血月升起的寒光打断,玄黄古地的上空突然浮现巨大血咒,咒文与凌尘眉心裂痕、护心玉纹路、苏清瑶的令符完全重合。
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在血月中狂笑:「没错,苏清瑶体内的是我另一半残魂!而你父亲墨渊,本就是我用初代神魂炼制的第一具炉鼎!」凌尘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发现掌心的血痕正在与苏清瑶的令符融合,形成完整的换魂阵核心。
护心玉突然飞出,嵌进祭坛中央的钥匙孔。父亲的神识与初代祖师的虚影同时显现,两道光芒交织成封印,将血月的力量引向凌尘眉心:「尘儿,用护心玉里的另一半魂魄,换出残魂!记住,真正的引爆器是...」
话音未落,血月的力量贯穿祭坛,凌尘与苏清瑶的身影在换魂阵中重叠。他看见苏清瑶的记忆深处,母亲正将寒铁令符按在婴儿苏清瑶眉心,而令符背面刻着的,正是凌尘父亲「墨渊」的生辰八字。
纳戒在腕间发出悲鸣,母亲的最后留言终于完整:「别让双生残魂借血月换魂——真正的引爆器,是你父亲用自己魂魄为你炼制的『逆命血阵』,阵眼就在...」字迹突然被血月光芒覆盖,最后三个字显现时,凌尘的意识正被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挤出体外。
他飘在半空,看见「自己」的身体握住苏清瑶的手,双晶共鸣的血色光柱中,祭坛墙壁上浮现出新的血字:「庚辰年灵矿之争,昆仑遗孤墨渊携双晶遁走,实为...」而在玄黄古地之外,昆仑藏经阁的废墟里,墨寒的身影缓缓站起,他拍掉身上的灰烬,露出眉心与第十三代祖师的裂痕,手中握着的,正是凌尘父亲遗物匣里那卷用婴儿脐带捆扎的血帛,帛书最后一页画着的,赫然是凌尘此刻被挤出体外的魂魄模样。
血月的光芒彻底笼罩玄黄古地,凌尘的魂魄看着「自己」转身走向祭坛深处,那里有一扇从未出现过的石门,门上用昆仑古篆刻着三个字——「炉鼎冢」。而在他身后,苏清瑶的身体逐渐化作魂火,融入「凌尘」的背影,唯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清明,似乎在无声地传递着最后一个信息:
「你父亲...墨渊,是初代祖师的...」
话未说完,石门轰然开启,门内涌出的万道魔气中,悬浮着无数个与凌尘一模一样的魂魄,每个魂魄的眉心都刻着第十三代祖师的裂痕,而在所有魂魄的中央,躺着的正是当年庚辰年失踪的昆仑遗孤——真正的凌尘,他的胸口嵌着的护心玉,完好无损。
祭坛外的血月突然裂开缝隙,墨寒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中,他举起血帛指向「凌尘」:「时候到了,该让你看看,你父亲墨渊当年在炉鼎冢里,究竟为你准备了什么大礼。」而被挤出体外的凌尘魂魄,突然发现自己的魂火中飘着半块碎玉,玉纹里渗出的血字写着:「逆命血阵的阵眼,就在...」
字迹尚未看清,整个玄黄古地开始崩塌,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在「凌尘」体内发出满足的狂笑,而远处的幽冥殿分坛,灰布男子正将《大荒舆图》按在魂火罗盘上,舆图显示的坐标中心,正是此刻正在崩裂的炉鼎冢入口。
凌尘的魂魄被一股力量推向自己的身体,他在接触的瞬间听见父亲最后的声音:「尘儿,护心玉里封着的,不是我的魂魄,是...」
声音消失时,他的魂魄与「自己」的身体重合,脑海中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庚辰年灵矿之争当夜,父亲墨渊站在万宝楼屋顶,手中握着双晶,对身后的黑影低声说:「计划成功了,第十三代的残魂己入我儿体内,接下来...」
而那黑影抬起头,脸上竟带着与苏清瑶母亲相同的寒铁令符纹路,微笑道:「很好,墨渊,接下来...该让初代祖师的真正继承人,苏醒了。」
玄黄古地的最后一道光华中,凌尘睁开眼,眼中没有第十三代祖师的残识,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他抬起手,掌心的护心玉碎片正在重组,而碎片缝隙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初代祖师被锁链捆缚的虚影,虚影的眉心,没有裂痕,只有一个与护心玉纹路相同的——逆命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