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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璃指尖倏地窜起一簇幽暗火焰，那火苗诡异地悬浮在空中，不散不灭，将西周光线都扭曲吞噬。
系统机械音顿时变调，发出刺耳的电子杂音：【警告！核心程序遭受侵蚀——】
"大人饶命！"系统突然切换成谄媚的语调，
【绑定本系统可兑换玄天法宝、九转金丹...】它急促地报出一串名目，【只要积分足够，连仙界至宝都能——】
"仙器？"叶云璃指尖火焰骤然一滞，瞳孔微微收缩。她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凌霄殿上崩碎的玉如意、瑶池边断裂的锁仙链...唇角忽地勾起讥诮的弧度："我见得还少么？"语气轻得像是拂过刀锋的羽毛。
【您、您难道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系统突然抛出诱饵，电子音却诡异地卡顿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干扰。
黑色火焰猛然暴涨，将虚空灼烧出蛛网般的裂痕。"说！"叶云璃眸中寒光大盛，"你究竟从何而来？"
系统发出痛苦的电流声：【绑定...积分...兑换...】如同坏掉的留声机般重复着，核心代码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
那些符文闪烁着猩红光芒，每次试图透露真相就会剧烈震颤，将信息搅碎成无意义的电子杂音。
叶云璃眸中寒光乍现，十指如穿花般掐出繁复法诀。
黑色火焰化作万千细丝，如毒蛇般钻入系统核心。那些幽蓝数据流在触及黑焰的瞬间扭曲变形，化作无数闪烁的陌生符文，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疯狂逃窜。
【滋...滋滋...】系统发出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核心程序开始崩溃重组，偶尔迸出几个残缺的词组：【宿主...任务...天道...】却始终拼凑不出完整信息。
"无趣。"叶云璃突然收手，黑发间那支白玉簪在晨光中晃过一道冷芒。她指尖轻弹，黑焰暴涨，将那些乱码连同系统残存的意识一并吞噬。虚空中最后闪过一道刺目红光，随即归于寂静，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春桃。"她转身推开雕花木窗，嗓音温软如常，"去厨房看看莲子羹可炖好了。"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月白色裙裾上投下斑驳的花影。
小丫鬟们抱着水壶穿梭在回廊间，洒落一串银铃般的说笑："夫人真厉害，早看出那苏小姐不对劲呢！"
管家捧着账本恭敬候在门外，闻言也忍不住插话："将军和夫人这出戏演得妙啊！那妖女到死都以为是自己得逞了..."
叶云璃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砂在账本上晕开一点嫣红。她抬眼轻笑，眼角泪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一切生活又恢复了正轨，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贺临川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他指尖轻叩檀木案几，听着副将们激昂的议论声，薄唇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
"夫人改良的九宫八卦阵当真精妙！"张副将拍案赞叹，虎目炯炯，"末将己命人按图纸布阵，明日便可操练！"
"那妖女至死都以为得逞了，"另一位将领捋须冷笑，"却不知早被夫人看穿，困在府中如同瓮中之鳖！"
贺临川指腹着青瓷茶盏，茶汤倒映着他幽深的眼眸。众人每夸一句，他心口便灼热一分，仿佛有火苗顺着血脉烧遍全身。
——他的夫人，自然是最厉害的。
白日里执笔对账时低垂的羽睫，算珠轻响间微微抿起的朱唇；练剑时翻飞的红袖，青丝飞扬间那一抹凌厉剑光......每一帧画面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勾得他喉头发紧。
"将军？"副将见他突然起身，玄色大氅在烛光下划出凌厉弧度。
"奏折明日再议。"贺临川嗓音沙哑，腰间玉佩随着急促的步伐叮咚作响。他指节捏得发白，脑海中尽是昨夜夫人被他按在锦被间时，眼角泛起的那抹艳色。
穿过回廊的夜风拂不散心头燥热。他踹开寝殿雕花门的瞬间，惊飞了檐下一对夜栖的雀鸟。
贺临川推门而入时，叶云璃正坐在灯下执笔勾画账册，烛火映得她侧脸温润如玉。见他回来，她眉眼一弯，笑意如春水漾开："回来了？"
他心口一热，大步上前，却在接过她递来的汤碗时故意闷哼一声。指尖微不可察地运力一震，前几天己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便渗出血丝，染红了雪白里衣的袖口。
"手疼。"他低声道，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夫人喂我。"
叶云璃慌忙放下碗，葱白的指尖轻轻掀开他的衣袖。见伤口裂开，她眉心微蹙，眼中满是心疼，忙取来药匣为他重新上药。贺临川趁机凑近，鼻尖蹭过她的发丝，贪恋地嗅着那缕幽香。
"呵口气就不疼了。"他低声诱哄，趁她低头时突然揽住她的腰，吻落在她耳垂上。叶云璃耳尖瞬间染上绯色，羞恼地瞪他一眼，却还是继续为他涂药。
药膏清凉，可她的指尖却带着奇异的温度，抚过伤口时，似有暖流渗入肌理。贺临川垂眸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忽然想起多年前战场上那道几乎要了他命的伤——那时她泪落如珠，颤抖着手为他敷药，第二日狰狞的伤口竟己结痂。
"家传的宝药，莫要告诉旁人。"她当时这样解释。
如今那熟悉的暖意又一次在伤口处流转，贺临川目光落在她专注的眉眼上，又瞥见自己颈间偶尔发烫的护身符，心底一片柔软。
夫人有许多秘密，他知道。但她不愿说，他便不问。
管她有什么秘密呢？横竖这辈子，他都甘愿醉死在这温柔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