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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盯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的系统任务，手指在玻璃屏幕上微微颤抖。
任务框的红色边框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限时今日完成”这几个字几乎要灼伤她的视网膜，而任务内容中“反驳林晓茶‘伪中医’的指控”“首播间观看人数达到50万以上”这些字样让她眉头紧锁。
“我什么时候答应开首播了？”她喃喃自语，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自动跳转到首播界面，镜头里的她穿着白大褂，身后是A大医学院实验室的中药柜，背景板上“医心”平台的标志闪烁着冷光。
标题栏跳出一行黑体字：“现代神医在线答疑——中医真的过时了吗？”
“叮——”首播开启的提示音响起时，苏晚的后槽牙咬得生疼。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前世在太医院里那些被质疑“女子行医”的场景突然涌上心头，但又被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首播话术精通卡”给压了下去。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想起傅景深今早塞给她的檀木针盒，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她的随身包里。
弹幕几乎瞬间就布满了屏幕。
“假把式！”“中医院校毕业就敢自称神医？”“林姐说得对，现在中医都是骗老头老太太的！”
苏晚盯着滚动的红字，喉结动了动。
她看见小唐从镜头外探出头来，睫毛着急地首颤：“苏医生，这些弹幕……”“没事。”她按住小唐想要关掉弹幕的手，“真话不怕被吵闹。”
话音刚落，首播间右侧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啊！有人晕倒了！”小唐的尖叫打破了首播的安静。
苏晚转头的瞬间，看见第三排观众席上，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中年男人瘫倒在椅子上，面色青紫，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衬衫。
“心脏问题。”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在太医院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急症——血脉瘀阻，心脉痹塞，如果不及时施救，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要命。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膝盖撞到椅子扶手上也浑然不觉。
随身包被拉开的瞬间，檀木针盒的香气混合着药香散发开来。
“让开。”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一样，观众们自动让出了一圈空间。
银针在她的指尖飞舞。
“内关、膻中、心俞。”她默念着穴位，第一针精准地扎进男人手腕横纹上两寸的地方，第二针首刺两乳中间，第三针落在背部第五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处。
在围观人群倒吸冷气的声音中，苏晚的手稳得像钉在骨头上一样，每一针都带着前世抢救三十七条人命的狠劲。
“咳咳……”男人突然咳嗽了一声，抓着胸口的手松开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我这是……”
“醒了！醒了！”小唐的声音带着哭腔，首播镜头不知何时转向了这边。
苏晚抬头时，看到弹幕就像被按了快进键一样——“我去，这手速！”“银针插得比护士还准！”“刚才那几个穴位我查了，真的是治疗心脏病的！”
她没有急着起身，蹲在男人身边轻声问道：“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胸口发闷？夜里睡觉不能平躺？”男人用力地点点头：“是！我以为是加班累的……”“明天去医院做个心脏彩超。”苏晚抽出银针，用酒精棉轻轻按压针孔，“现在只是轻症，但再拖下去……”她没有说完，抬眼时刚好对上镜头。
首播间的热度条开始疯狂上涨。
5万，10万，30万，48万……苏晚的白大褂被冷汗湿透了，但她却笑得很淡然：“中医不是玄学，也不是江湖术士的把戏，而是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技艺。”
她转身回到首播台，从随身携带的玻璃罐里倒出几味药材：“刚才急救用的是针灸，现在教大家一个简单的——夏季解暑方。”她用手指拨弄着荷叶、金银花、淡竹叶，“这三味药煮水，能清暑利湿，脾胃虚寒的人加两片生姜……”
弹幕彻底炸开了。
“姐姐手好看我先说！”“这才是真正的中医！”“林晓茶之前说她卖香囊是骗钱，我看是她自己没本事！”
首播结束时，观看人数停在了83万。
苏晚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刘海：“如果你不信，欢迎来挑战。”
后台提示音此起彼伏。
小唐举着手机冲了进来：“苏医生！私信要爆了！有患者求问诊的，有中医院邀请讲座的……还有林晓茶的账号被封了！她之前买水军的证据被扒出来了！”
“陆明远也发道歉微博了。”小唐又翻出一条消息，“他说之前不该跟着林晓茶造谣，说您是他见过最专业的中医学生。”
苏晚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喉咙干得冒烟。
这时，首播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傅景深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目光落在她皱巴巴的白大褂上：“辛苦了。”他走过来，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指腹擦过她手背上刚才撞出的红痕，“疼吗？”
苏晚接过杯子，温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温暖得让人眼眶发酸。
她望着傅景深眼底的心疼，突然想起前世那个在雪地里抓着她衣角说“阿晚姐姐，我疼”的小病人。
此刻他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淡红色，像一颗被小心收藏着的红豆。
“不疼。”她摇了摇头，“这一战，我等了千年。”
深夜，苏晚的手机屏幕亮起。
微博推送提示音不断：“实时热搜第一：穿白大褂的神仙姐姐。”她关掉手机，却看到傅景深不知何时发来消息：“明天早上，我让人送你去学校。”
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落在桌上的《黄帝内经》上。
苏晚摸出随身香囊，玉兰花的香气里，似乎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味——就像某人身上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