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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还算有点用。”刘倩合上书本，将关键段落默记在心。
窗外，现实中的李家村正被旱魃炙烤，连老井都快见底了。
她摸了摸腰间的鬼魅令——
那是昨晚“梁上君子”遗落的，此刻正硌得她肋骨疼。
………
次日的李家村晒谷场，里正李德厚蹲在石碾子上，吧嗒着旱烟袋，皱纹里嵌满怀疑：“刘寡妇，你说要带大伙找水源？”
他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挺孕肚的女人，往日里她骂街时唾沫星子能溅三尺远，今儿却捧着本破书，像模像样。
“可不是嘛里正。”刘倩把那本线装旧书往石桌上一拍——
这是她从空间卧室书架上顺来的《农桑辑要》，故意翻到“水利”篇：
“您瞧这书上写的：‘山有葱，下有泉’，昨儿我在后山看见几丛野葱长得格外旺！”
她编瞎话时眼不眨，实则是按地质书记载，观察到山坳处的茅草根系比别处。
为了让戏更真，她提前掐了把野葱藏在袖管里，此刻抖出来：“您看这葱叶，水灵不？底下准有水！”
赵金花挤到前排，尖着嗓子：“哼，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偷来的！前年王老五说发现山泉，带全村人挖了三天，结果刨出个蛇洞！”
村民们顿时窃窃私语，孙铁柱抱着胳膊冷笑：“我看她是想骗大伙给她干活，好趁机偷懒！”
刘倩没理这些杂音，径首走到李德厚面前，压低声音：“里正，再没水，下月官粮拿什么交？去年旱灾时，张家富商买大丫的价码，您忘了？”
这话像根针，戳中了李德厚的痛处。他猛吸一口旱烟，呛得咳嗽起来：“咳咳……那你说咋找？”
“按书上说的，分三步！”
刘倩展开巴掌，“第一，看草木。刚才那野葱长在西北坡，那儿的土比别处潮乎；第二，挖深坑。我带了铁锹，咱先挖三尺看看；第三……”
她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这里面是我攒的半块盐巴，要是土腥味重，水里就有盐卤，不能喝。”
这是她从空间里拿的食用盐，故意把油纸包掰碎了显得破旧。
村民们见状，眼神松动了些——在这年月，盐比金子还金贵，她若不是真有把握，怎会拿出这个？
“行！”李德厚把烟袋锅往鞋底磕了磕，“吴大牛，你带几个壮劳力跟她去！要是找不出水……”他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
后山北坡的勘探现场，日头毒辣，刘倩用袖子擦汗，孕肚坠得她腰酸。
吴大牛扛着锄头走在前面，闷声问：“嫂子，真在这儿？”
他指了指眼前一片光秃秃的坡地，除了几丛蔫巴的茅草，啥也没有。
“别急。”刘倩蹲下身，扒开表层干土。下面的黏土果然颜色深些，她捻了捻，掌心留下湿痕，“看见没？这叫‘潮土’，底下肯定有潮气！”
孙铁柱跟在后面，阴阳怪气：“哟，刘寡妇还懂土？莫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学的？”
话音未落，宋九宴戴着青铜面具，悄无声息地立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他指尖捻着片红薯叶，叶片上还留着刘倩今早掐断时的汁液——这女人总能给他惊喜，从哪儿学来的“看土找水”？
树下，刘倩抄起锄头就往孙铁柱脚边砸：“放你娘的狗屁！再废话，让你尝尝‘铁头功’！”
她作势要抡锄头，孕肚却突然动了一下，疼得她闷哼一声。
吴大牛赶紧扶住她：“嫂子，你歇着，我们来挖！”
锄头落下，黄土翻飞。挖到三尺深时，吴大牛的锄头“哐当”一声碰到了硬物。
众人围上去，扒开泥土——竟是块青石板，边缘还渗着水珠！
“有水！”周婶子第一个喊出来，手里的破瓦罐差点掉地上。
刘倩喘着气指挥：“慢点撬！别把缝堵了！”
石板掀开的瞬间，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底下不是空洞，而是层叠的鹅卵石，缝隙间渗着清冽的泉水。
孙铁柱伸手去捧，却被刘倩一锄头敲开：“脏手别碰！吴大哥，你去砍根空心竹管来！”
她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粗布——这是用空间里的旧T恤撕的，“先过滤一下，免得有泥沙。”
当第一捧泉水捧到李德厚面前时，老头的手都在抖。他尝了一口，又凉又甜，比老井里的泥浆水强百倍！
“老天爷！真有水！”赵金花跪在地上就想磕头，被刘倩一把拽起来：“拜我不如拜锄头！里正，这泉眼得扩大挖深围起来，按人头分水，谁也不许多占！”
李德厚连连点头，看刘倩的眼神变了：“是是是！都听你的！”
…
深夜的刘倩草房里，油灯如豆，刘倩数着空间里刚收获的红薯。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解决村落水源危机，获得隐藏任务奖励——‘地质勘探初级知识’。”
“初级知识？”她嘀咕着，翻开那本《中国水文地质简编》，发现某页多了段手写批注：“老姐，这书里夹着爸年轻时挖井的笔记，在第37页！”
果然，第37页夹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铅笔写着：“黏土夹层下必有水，看蚂蚁搬家方向……”
刘倩笑了，把纸片塞进怀里。
窗外，宋九宴的身影又出现在屋顶。这几日他来得越发频繁，今晚竟没躲，就那么立在月光下，面具反射着冷光。
“看够了吗？”刘倩出了空间推开窗户，故意露出半截胖胖的红薯，“再看，小心我拿锄头砸你！”
宋九宴没动，反而抛下个油纸包。刘倩接住，里面是块桂花糕——这时代只有镇上的点心铺才做。
“什么意思？”她扬声问。
屋顶传来低沉的笑，带着金属面具的共鸣：“夫人辛苦，赏你的。”
刘倩“呸”了一声，关窗时却看见他指尖闪过半块断玉的光泽。她摸了摸自己藏在衣襟里的半块，心跳漏了一拍。
桌上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墙角那堆刚挖出来的红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