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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叼着棒棒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林婉儿己经睡了整整两天，期间偶尔会呓语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医生说她的真气还在恢复中，但那些诡异的蓝色符文依旧没有消散，像是一层烙印贴在她手腕内侧。
“你再这么盯下去，门都得被你瞪穿。”李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白大褂上的油渍比昨天还多了几块。
“我在等她醒来。”我接过咖啡，“顺便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说她在昏迷前留下的那个‘同步感知战场’的请求？”李墨皱眉，“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量子纠缠通讯共享意识数据流，理论上能让我看到她眼中的世界。”我舔了舔棒棒糖，“不过副作用是……我也可能看到她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比如梦里那只穿着高跟鞋的猫？”小悠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背着她那个机械兔书包，尾巴一甩一甩的。
“你又偷听了？”我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偷听，是你说话声音太大。”她笑嘻嘻地把一个能量棒塞进我手里，“补充点灵力，她快醒了。”
果然，话音刚落，病房里的仪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林婉儿睁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到我脸上。
“你来了。”她声音还有些沙哑。
“嗯。”我把咖啡放下，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像是被人用剑捅了十次。”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被缝起来重新练剑。”
“挺形象。”我点头，“要不要来根棒棒糖？提神醒脑。”
她没接，而是轻轻抬起左手。
那道蓝色符文正在缓缓闪烁，像是某种频率极低的信号灯。
“我想让你看一些东西。”她说，“在我还能控制它之前。”
我愣了一下。
“你确定？”李墨开口，“这种级别的意识同步，你的系统可能会过载。”
“撑得住。”我叼起棒棒糖，启动青铜罗盘，“反正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强行续命。”
林婉儿看着我，眼神里有几分复杂，像是挣扎，又像是释然。
“那就开始吧。”
李墨调整了一下设备，小悠则站在一旁，手悄悄握住了白泽尾巴，随时准备中断连接。
我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识海，与她的精神波动建立链接。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变了。
不是黑暗，也不是梦境，而是一种冰冷的、无垠的空间，仿佛置身于宇宙深处的一颗死寂星球上。
我看到了——
一座古老的祭坛，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和林婉儿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像是金属与血混合的味道。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祭坛中央。
那是个模糊的轮廓，穿着古武劲装，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练习一套失传己久的剑诀。
可就在她挥出最后一剑时，整片空间剧烈震颤，一道黑色裂缝从地面蔓延开来，吞噬了一切。
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全是冷汗。
林婉儿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一个祭坛，一个练剑的人，还有一个黑窟窿。”我吐出棒棒糖，“最重要的是，你手腕上的符文，不是诅咒，是一种……封印。”
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人。她……好像在守护什么东西。”
“或者是在镇压。”李墨皱眉，“这种封印型符文，通常是用来压制某种存在。”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说得那么吓人？”小悠嘟嘴，“我觉得那个剑客姐姐好帅的！”
“帅归帅，问题是她现在住在你身体里。”我拍了拍林婉儿的手背，“所以你刚才让我同步感知，不只是为了看个热闹吧？”
她点点头，眼神坚定下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但我可以试着去查。
“放心。”我咧嘴一笑，“我可是天启城头号侦探，连薛定谔的猫都能抓到，区区一个封印符文，迟早给你扒拉清楚。”
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想笑，却因为虚弱没能完全展开。
“先休息吧。”我说，“等你能下床了，我请你吃火锅。”
她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合上眼。
我们三个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小悠突然开口：
“陆哥，你觉得……她会不会变成那种传说中的‘觉醒者’？”
“什么觉醒者？”
“就是身体里藏着另一个灵魂的那种。”她眨眨眼，“就像漫画里那样。”
“漫画里那种最后都会人格分裂。”李墨冷笑，“除非她能掌控住那个力量。”
“那我们就帮她掌控。”我靠在墙上，叼起新一根棒棒糖，“反正咱这不是有科学嘛。”
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城主发来的消息。
“请速来办公室一趟，有关失踪青年后续安置事宜。”
我看了眼李墨和小悠。
“走吧。”
城主办公室依旧是那副复古风格，红木家具、茶香袅袅，但他本人今天看起来格外疲惫，脸色比往常更苍白。
“辛苦了。”他给我们倒茶，“这次营救行动非常成功。”
“谢谢夸奖。”我坐下，首接切入主题，“不过我更好奇，这些青年为什么会戴着天启城警卫队的徽章。”
他顿了一下，茶壶差点洒出水来。
“你说什么？”
“我们在地下基地发现的其中一名青年，手腕上有樱花烙印，同时佩戴着警卫队徽章。”我盯着他的眼睛，“城主大人，您觉得这合理吗？”
他低头喝了口茶，过了三秒钟才抬头。
“可能是有人伪造徽章混淆视听。”
“伪造？”我笑了笑，“那徽章内部芯片的加密编码，和警卫队总部数据库完全一致呢？”
他这次没说话。
只是手指不自觉地着衣领边缘。
我注意到了那一抹淡淡的红色纹路，在阳光照耀下几乎看不见，但在我的物质解构之眼下，清晰无比。
那是式神芯片残留的痕迹。
我没有揭穿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总之，感谢您的支持。”我起身告辞，“如果以后有什么新的线索，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平静。
但我们离开后，我明显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锁着我们。
“他在监视我们。”李墨低声说。
“早就开始了。”我嚼着棒棒糖，“问题是他到底是谁？”
“你是说……他还不是昭和克隆体的傀儡？”小悠皱眉。
“不确定。”我看向远方的天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天启城的秘密，远不止这一桩。”
回事务所的路上，夕阳洒在街道上，一切都显得异常宁静。
可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
林婉儿的符文、失踪青年的异常、城主的反应、以及那个梦境般的祭坛……
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陆哥，你在想什么？”小悠拉着我的衣角。
“我在想，接下来该去哪儿找火锅店。”我笑着拍拍她脑袋，“顺便，再找个能解释这一切的地方。”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而在某个角落，一本摊开的古籍静静躺在桌上，封面上的文字若隐若现：
“归墟之门·初代宿主：昭和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