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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西章：强势追求
清晨五点半，宿舍楼外的蝉鸣还没醒透，江智辉的摩托车引擎声己经撕开寂静。我裹着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那声穿透整栋楼的呼喊：“宝贝！热乎的生煎包！”三楼的防盗网突然探出七八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有好事者吹起口哨，我咬着牙踹开被子，睡衣下摆被晨风吹得乱晃。
“江智辉，我说过不需要！”我攥着门把手冲下楼，拖鞋啪嗒啪嗒拍打着地面。他倚在机车上，头盔歪戴着露出挑高的眉骨，黑色皮衣下隐约可见锁骨处的银色项链。“那情书总要看吧？”他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信封，粉色信纸边缘还沾着油渍，“今早骑车去老城区买生煎，顺便在文具店挑的，好看吧？”
字迹潦草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却在字里行间透出股执拗的认真：“你三步上篮的样子，比灌篮高手还帅。要是能当我女朋友，我天天给你送限量版AJ。”我红着脸去抢，他单手举高信封，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这是证据，等你答应我那天，要裱起来挂墙上！”晨光掠过他腕间的银表，在他眼底碎成星星点点的光。
食堂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我刚端起餐盘，江智辉己经端着不锈钢碗挤到对面。糖醋排骨油亮的酱汁在白瓷盘上泛着光，他用筷子熟练地挑出骨头：“赵烨说你上次夸他做的好吃，我特意跟他学的。”我刚要开口，他突然倾身向前，温热的指腹擦过我的嘴角：“小馋猫。”纸巾擦过的皮肤泛起酥麻，我慌乱起身，金属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训练场上的橡胶味混着汗水，男篮女篮的合练被江智辉搅成了闹剧。“这个挡拆配合要这样……”他贴着我的后背，掌心虚虚环住我的腰，雪松香水味裹着滚烫的呼吸漫过来。我刚要挣扎，他突然发力撞开防守队员，篮球应声入网：“看见没？实战教学！”观众席传来哄笑，夏琳冲我挤眉弄眼，我红着脸捡起地上的护腕，发现内侧不知何时被贴了张卡通贴纸——正是他头盔上的同款动漫角色。
课间十分钟成了最煎熬的时刻。江智辉总在预备铃响起时准时出现在教室后门，白色球服下摆沾着篮球场的灰渍。“苏念乔，这道数学题我会！”他举着习题册挤过狭窄的过道，手臂擦过我的肩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解题步骤，“辅助线这么画，再用余弦定理……”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倾斜，挡住窗外投来的目光，发梢扫过我的耳垂，惊得我后退半步，撞翻了同桌的保温杯。
暴雨突至的傍晚，我抱着湿透的书包冲进体育馆，正撞见江智辉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器材室门口。他怀里的向日葵被护在运动外套下，花瓣上还沾着雨水：“送你的，和你一样灿烂。”雷声碾过天际，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茧子蹭着我的手背，“给我个机会，我会比任何人都疼你。”他睫毛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混着掌心的温度，烫得我眼眶发酸。
深夜的宿舍走廊，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江智辉发来段视频，画面里他蹲在篮球架下，面前摆着二十三个不同款式的AJ鞋盒：“从今天开始集邮，等你点头那天，咱们开个球鞋博物馆。”视频背景音里传来夏琳的笑声：“江智辉，你这是求婚还是求偶啊？”我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窗外的雨还在下，却浇不灭脸颊上灼烧的温度。
周末清晨，我被持续不断的微信轰炸吵醒。江智辉的对话框里躺着九张图片，从晨光里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到摆满课桌的草莓蛋糕，每张照片都配着浮夸的文字：“第13次尝试复刻你说过的老味道”“听说女生喜欢粉色暴击”。最后一张是他戴着熊猫头套举着横幅，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苏念乔，做我女朋友吧”，拍摄地点赫然是学校公告栏前。
傍晚去体育馆加练，推开门却撞见满地玫瑰花瓣铺成的爱心。江智辉抱着吉他坐在中央，白色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临时学的《情非得己》，弹得不好别嫌弃。”跑调的旋律混着他紧张的破音，我转身要走，他突然扔了吉他追上来：“等等！还有杀手锏！”
他摸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存着三百六十五张我的照片——训练时被汗水打湿的侧脸，吃冰淇淋沾到鼻尖的奶油，甚至是清晨在宿舍楼下打哈欠的迷糊模样。“从篮球赛你摔破膝盖还坚持投篮那天开始，”他声音突然放轻，喉结滚动着咽下紧张，“我就想把全世界的糖都给你。”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从体育馆的天窗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我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天台那夜他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想起他受伤也要给我送作业的倔强，那些被强势包裹的温柔，像涨潮的海水漫过心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