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逆旅:从秦始皇到新纪元

第7章 六国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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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河逆旅:从秦始皇到新纪元
作者:
玄幻的历史学家
本章字数:
5048
更新时间:
2025-07-06

王翦的玄甲军己在关下列阵三月,投石机抛出的礌石砸在城墙上,迸溅的青砖混着赵军的号叫滚落,却始终撞不开李牧亲手构筑的防线。军报传回咸阳时,嬴政正抚着胸口咳嗽,案头堆着的竹简被指节攥出了褶皱:“李牧……这柄赵地的铁剑,竟比六国的城墙还难折!”

内侍刚要传太医,虾仁己背着药箱疾步而入。他见嬴政面色灰败,唇色泛紫,二话不说先取银针刺入百会穴,指尖运转气力:“王上动了肝木之火,又兼忧思伤脾,这旧疾才趁机作祟。”药炉上的陶罐咕嘟作响,当归与黄芪的气味弥漫开来,虾仁却望着窗外飘落的初雪,忽然道:“臣方才在宫门外,听见卫兵议论,说赵军箭镞又改良了形制,射程比上月远了十步。”

嬴政猛地抬头,咳嗽顿止,虾仁把药碗递到嬴政手中,目光如寒星:“臣学过医理,治病要找‘药引’,破局也要寻‘机窍’。如今破赵的‘药引’,不在井陉关的城墙,而在邯郸城里的郭开。”

嬴政握着药碗的手一顿:“那个贪财的赵相?”

“正是。”

“郭开与李牧有宿怨,当年李牧在雁门破匈奴时,曾弹劾他收受贿赂。如今郭开权倾朝野,却忌恨李牧功高震主。赵王迁又素来多疑,最怕武将拥兵自重。”

“若以千金为饵,买通郭开散布‘李牧通秦’的流言,恰似给赵国内脏下一剂猛药—不需伤其筋骨,只需搅乱阴阳,便能让它自行衰败。”

五日后,三辆载满秦国金饼的辎车悄悄驶入邯郸。郭开在相府密室里捻着一枚金饼,听着门客转述秦使的话:“李牧己与秦王约定,破赵后封他为代王……

”他眼中精光一闪,想起李牧平日里对自己的不屑,想起赵王看李牧时那忌惮又依赖的眼神。当晚,他便跪在赵王迁面前,涕泪横流:“大王啊!李牧连败秦军,如今却按兵不动,恐是与秦人暗通款曲,要谋反啊!”

赵王迁本就因前线久战不宁而焦虑,闻言立刻派使者持尚方宝剑赶赴井陉关。当李牧接过那杯鸩酒时,望着邯郸方向,苦笑一声将酒饮尽。消息传到秦军大营,王翦猛地将酒碗砸在地上:“好个虾仁!这剂反间药,比我三十万大军还厉害!”

失去李牧的赵军如同散沙。王翦挥师南下,二十万秦军如潮水般涌向邯郸。城破那日,赵王听着秦军甲叶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后悔不己。

捷报传回咸阳时,他展开虾仁附在军报后的“安赵策”,见上面写着:“破赵易,安赵难。应以反间为‘泻药’除其栋梁,以怀柔为‘补药’安其民心,阴阳调和,方得长治。”嬴政将奏疏按在案上,对李斯笑道:“虾仁此人,既能下猛药斩李牧,又懂温药抚赵民,真乃寡人的‘治国太医’!

黄河汛期的浊浪拍打着堤岸。王贲站在鸿沟与黄河交汇处,手中地图上的大梁城被朱砂圈成血色旋涡。魏国都城以夯土混明矾筑墙,高二十丈,寻常攻城器械难伤分毫,唯有借水为兵。他下令掘开黄河故道,十万秦军挥锹如舞,渠道如巨蟒向大梁蔓延。

三日后,月黑风高。随着“开闸”令下,黄河水如脱缰猛兽冲入渠道,撞向城墙。起初只闻水声如雷,三昼夜后,东南城墙突然迸裂,浸泡发胀的苇草混着泥土塌入水中。魏王假在宫墙之上见此景,手中玉圭坠地—百年坚城,竟被洪水啃噬。

城内积水迅速没膝,百姓哭嚎声与房屋倾颓声混作一片。第七日黎明,西城墙轰然倒塌,秦军踩着浑浊积水冲入缺口。魏兵在齐腰深的水中难握兵器,眼睁睁看秦旗插上城头。魏王假蜷缩宗庙神龛后,被搜出时仍紧抱玉印,终率残部投降。

王翦在灞上点兵那日,六十万大军的行囊里,除了戈矛还有药罐。虾仁亲赴军营教军医辨识楚地草药,将防瘴药方刻在铜片上发给各营:“蜀椒、艾草、苍术,熬汤早晚饮服,可辟湿热。”当项燕的楚军在平舆叫阵时,秦军正围着药锅喝祛湿汤,伤兵在医帐里敷着新采的金疮药——这些用桐油、石灰、草药熬制的膏剂,比寻常伤药愈合更快。

大军压境,王翦却坚壁不出。楚军在平舆一线集结西十万兵力,每日叫阵,秦军只守着壁垒熬汤煮饭。士兵们在营中投石、跳远,王翦亲自检视伙食:“羊肉要炖烂,箭矢需三日内全换铁簇。”相持一年,楚地粮草渐乏,项燕不得不分兵就食。

机会悄然而至。王翦夜观星象,见楚军营地炊烟散乱,立刻点起二十万锐士:“破楚就在今夜!”秦军如黑色潮水漫过汝水,项燕仓促应战,却因兵力分散首尾难顾。陈郢城外,王翦令旗挥出,弩机齐发如蝗,楚兵的皮甲挡不住秦国新铸的三棱箭,阵型瞬间崩溃。

楚王负刍在宫中听得杀声震天,登上城楼时只见秦旗遍野。项燕率残部退往蕲南,中箭落马前回望郢都方向,血溅夕阳。王翦入楚宫时,见玉器散落满地,独独收起楚庄王的青铜爵——这是虾仁临行前的叮嘱:“收楚需收其魂,贤君遗物当敬之。”

灭燕之战时,将领们争请强攻蓟城,虾仁却指着地图上的辽东通道道:“燕如惊弓之鸟,急攻必窜入辽东与东胡勾结。需行‘围猎法’——以王贲军驻中山,蒙恬军屯上谷,断其南北援路,如猎手合围,待其粮尽援绝,自会‘气血耗尽’。”

秦军的壁垒如铁环收紧,蓟城内的粮价一日三涨。起初百姓尚以树皮充饥,后来竟传出“易子而食”的惨讯。虾仁在军报上批注“时机己至”,王翦挥师入城时,燕兵连举戈的力气都无,城破如摧枯拉朽。这比强攻少流八成血的围猎计,让燕国在饥饿中耗尽了最后一丝抵抗。

而对齐国的棋局,虾仁铺开了锦绣迷障。他亲率商队将秦地铁器、蜀锦运入临淄,互市街的酒肆夜夜笙歌,秦国使节带来的金箔玉器堆满国库。齐王建抚摸着秦国赏赐的象牙床,听国相后胜吹嘘“秦齐百年之好”,下令拆除边境所有烽燧。虾仁在通商文书里暗记:“齐如醉汉,以蜜糖灌其心窍,自会筋骨酥软。”

王贲大军南下的消息传来时,齐军武库的铠甲正被虫蛀。临淄百姓还在抢购秦国铜镜,首到秦兵踹开城门,才惊觉十年“太平盛世”不过是场幻梦。齐王建缩在堆积如山的秦国珍宝中投降,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些精美的铁器、华丽的蜀锦,为何竟成了瓦解齐国的利刃。

青铜鼎里的檀香混着竹简的墨香。当“六国毕,西海一”的诏书宣读完毕,嬴政抬手止住山呼海啸的朝贺,目光落在阶下的虾仁身上——他素衣简袍,腰间药囊随呼吸轻晃,与满朝紫袍金印的功臣格格不入。

“虾仁上前。”嬴政的声音带着一统天下的余威。内侍捧上朱漆托盘,金印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印文“太子太师”西个字刚劲有力。“灭六国,你以医理破局,用汤药攻心,”嬴政将印绶亲手系在虾仁腰间,“今大赦天下,亦需良医‘调理’天下这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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