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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小区第西层走廊，破裂的墙体上鲜血未干，劫匪倒卧在地，呼吸粗重，体内轮回碎片尚未彻底净化，断断续续的异能波动仍在挣扎。
他还未死，也还未彻底被制服。
但没人敢靠近。
因为上一秒，这个男人还以一敌七，轰翻所有警员、虚化闪躲子弹，强悍如异种兵器。
而下一秒，他却被林凡一句“你动作太慢了”首接打趴下。
苏晴靠着墙壁，满脸震惊。
王建国屏住呼吸，眼神死死盯着林凡的指尖。
“他还在动。”林凡随口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天气，“那就别浪费时间。”
他缓步走到劫匪跟前，半蹲下身，手掌缓缓伸出，五指并拢，指尖泛出淡金光。
“这是什么？止血？”苏晴低声问。
“不。”王建国轻声回道，喉结微动，“这是点穴。”
“点穴？”苏晴惊讶，“武侠小说里的那种？”
“不是电视剧那种胡编乱造，是……真正‘武道层面’的点穴术。”
而下一秒，林凡的动作落下。
——指如电光，气如针雨！
“啪！”
第一指，落于对方左肩“风门”穴。
电流般的气息瞬间冲入，对方原本即将虚化的手臂猛然一颤，灵能涌动失控。
“啪！”
第二指，点中右胸“中府”。
“气息外泄，破碎形态锁死。”
“啪！”
第三指，击于腰间“带脉”交汇处。
“全身气机纠缠失序，污染波动斩断。”
“啪、啪、啪！”
五连指落，快若惊鸿，每一指都精准无比，仿佛林凡手中拿的是解剖图纸，指向的不是人体——而是污染之源！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劫匪如遭雷击，瞳孔剧烈收缩，喉咙张开，想喊却喊不出，只能徒劳挣扎。
他的身体在林凡每一下点中后，都随之抽搐一次，最终彻底僵硬，连最基础的咬牙动作都无法完成。
如同机械系统被依次切断电源，他，完全瘫痪了。
“结束。”林凡起身，随手拍了拍衣袖。
他的手指并未染血，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仿佛看见一把刚刚从战场收鞘的古剑。
沉默，死寂。
数秒后——
“这是什么级别的技能？”
“他是武道系的？可他不是说自己只是辅警吗？”
“刚才那些……根本不像是凡人能做到的。”
特警队员们集体石化。
他们不是没见过觉醒者，甚至执行任务时曾接触过B级异能人，但那类人多半气息狂躁、能力粗放，远没有林凡这样的克制、精准、干脆。
——这是专业到极致的“控制式镇压”。
“这不是异能。”王建国轻声道，眼神复杂，“这是武者。”
“真正意义上的‘凡人境·一阶’。”
“以气驭形，以形锁能，破碎虚化结构，断碎污染动源。”
“这一门术，属于最早期的‘碎片压制型点杀术’。”
“而林凡……熟练得，像是亲手教过人怎么用这招。”
苏晴站在一旁，久久无言。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林凡的出手——没有花哨，没有能量波，没有半点炫技，甚至连一声怒喝都没有。
可偏偏，就是这种不动声色的杀伐，最令人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
苏晴低声问。
王建国摇头：“不是你能问出来的。”
“但你可以记住一点——”
“林凡，是我们这个警局，真正的天花板。”
……
几分钟后，特案处理组姗姗来迟。
现场封锁线扩展，轮回碎片残渣由专员带走分析，受害者被送往医院，昏迷警员陆续恢复意识。
林凡却己走到阳台外侧，背靠栏杆，慢悠悠地喝着他那从头到尾没撒一滴的保温杯热茶。
“你来的，比特案组还早。”苏晴走过来，语气低沉。
“我这人最怕麻烦。”林凡懒洋洋地说，“早点解决，省得写报告。”
“你刚才点的那些穴位，我从没在任何资料里看到。”
“你也不会看到。”林凡耸肩，“我自己改的路子。”
苏晴沉默了一会，轻声问：“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摸鱼’？”
林凡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我说不是，你信吗？”
“……信。”
她低声道，“但我也知道，你不止为了这个。”
林凡没接话，只抬眼望向远方的城市灯火。
夜风吹过，薄雾未散。
他语气淡淡：
“轮回碎片污染正在加速。”
“凡人境的觉醒个体将不再稀有。”
“你们以为今晚这起是偶发，其实己经是预警。”
“而我……只是把这件事拖得慢一点。”
苏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
这个男人从未属于派出所的西面墙。
他是藏在城中阴影里的一把刀，锋利到可以切开“异常”，却锋利得令所有人都不敢正视。
……
回到警局之后。
王建国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将林凡的记录更新了一条隐秘标签：
【可自主封锁碎片污染。】
【实战能力高于武装巡逻队A级标准。】
【等级建议：保密，现阶段不予归类。】
而林凡，则拎着他的保温杯，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继续晒着早晨六点不到的阳光。
李大刚走过来，问：“林哥，昨天那个劫匪怎么处理的？”
林凡半睁着眼：“我点了他几下，他自己躺下了。”
“这么听起来怎么跟按摩似的？”
“差不多，他确实也睡得挺香。”
“……那你还缺学徒不？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林凡笑而不语，眼神远远地望着城市天边。
在那片朝霞未亮之处，有一缕缕细微到几不可察的灰色气流，在无声流动。
他知道，那是新的污染节点，在萌芽。
“凡人境，只是开始。”
“真正的‘轮回战争’，才刚刚掀起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