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瑟一动手,铜锣组立即敲敲打打,发出的噪音成功让所有人都捂住耳朵之后,才作罢。
见老夫人终于出手,张氏泪盈盈地跑过来,刚要开口,萧锦瑟一个眼神过去:没用的东西,退至我身后!
然后铜锣音消失的瞬间,萧锦瑟火力全开,指着袁氏的鼻子,首接开骂:“你个黑心肝的玩意,空口白牙冤枉我孙女,长得丑玩得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袁氏脸都涨成朱红色了,长这么大,她从没被人打过脸,还是在这样的 大庭广众下,想插话,憋了半晌的萧锦瑟哪能给她这个机会。
“你堂堂侯夫人,掌管内宅二十年,一个丫鬟的几句话,就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孙女——是为不智;”
“就算你一时糊涂,可你不顾两家情分,叫人用那种羞辱的法子把人轰回家去——是为不慈;”
“知道弄错了,不登门道歉,反而再这里叽叽歪歪,拿着“婆母”的身份压她低头——是为不耻!
“老身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既蠢又毒的婆母,这心啊,是不是黑的?!”
莫说嘴笨的张氏等人,就是故事组的安婆子和刘妈妈她们都惊愕的捂住了嘴,老夫人,这战斗力,太强了吧!!!
开玩笑,萧锦瑟自小在村子看隔壁的孤寡老婆婆吵架,那老婆婆一张嘴厉害的呀,怎么跟大家形容呢,老嘴一张鸟语花香!
萧锦瑟小时候就很羡慕,觉得自己要是有那么厉害就好了,只是她想通的太晚,在另一个世界先用上了。
袁氏这下心口是真的疼了,她自小也是娇养长大的千金,何时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这让她日后如何在京中见人?
母亲被骂成这样,李无庸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向前一步道:“老夫人慎言,此事我母亲虽然有错,但您...”
没想到,萧锦瑟老手一转,也没打算给他留底裤:“你什么玩意儿,啊?老身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刚刚忘了骂你,你真以为自己行了?”
李无庸还没说话呢,张氏急得拉住萧锦瑟的衣袖,老夫人火力太强了,万一真把姑爷骂走了,自家女儿怎么办。
这人啊,吵架的最恨的是什么?
不是超强超不要脸的对手,是你TM在前面冲锋陷阵,身边的人疯狂拖后腿:“算了算了...”
萧锦瑟转头刚要无差别开火,林破晓首接捂住了张氏的嘴:“大伯母,祖母身子不好,您别气她了!”
总算有一个省心的,萧锦瑟气沉丹田,根本不需要整理,一回头首接又从零帧起手:“搁着给老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老身听戏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地府排队投胎呢!”
“休书是不是你写的?听说你刚在刑部谋了差事是吧,就你这样的自己家的案子都查不明白的,你去刑部做什么,专门制造冤假错案吗?”
“还有,让我孙女游街是不是你的主意,老身听过无毒不丈夫,没见过你这么毒的丈夫,你们永宁侯府什么意思,当初看中我们家在北边的那点人脉,舔着个B脸来求亲,眼下永宁侯回来了,用不上了,要换个有用的媳妇是吧,真当老身看不出你们那点小九九!”
到底是年纪大了啊,一口气说完这么大一串,肺活量有点跟不上,萧锦瑟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打算等下再战。
毕竟这种倚老卖老的骂人的感觉,真的,她好喜欢!!
这下换李无庸感受一下被众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只是让林破晓狐疑的是,李无庸的脸上恼怒有之、羞愧有之,但更多的却是震惊,他原以为这威远侯府己经远离朝堂了,为何老夫人会知道自己己经在刑部谋到缺了,甚至还知道自己的计划...
萧锦瑟当然是看小说知道的啊,李无庸这小子两个月前在京郊救了出门上香的崴脚的刑部尚书嫡次女,不仅得到了刑部员外的空缺,后来休妻重娶了那姑娘,在老丈人的帮助下在刑部节节高升。
若是这样,也顶多是个不择手段的凤凰男,这人设更让萧锦瑟恶心的是,这男的小时候不小心中了什么毒,这辈子都硬不起来,只能做个零,还特么一天到晚的骗婚,萧锦瑟没现场抄出鞋底子砍死他都是情绪稳定了。
“老夫人,您胡说什么啊!就算您生气,也不能这么毁了我家无庸啊!”
袁氏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她这下是真的慌了,要是今日这话传出去,以后她儿子还怎么还怎么在京城里混啊!
她喊的时候,眼尖地发现人群中的京兆府尹,惊喜出声:“贾大人,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话音未落,贾衡身旁的宗仁府宗正魏亲王和大理寺卿韩素都悄悄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匿在人群之中。
他们三人在萧锦瑟骂人的时候就到了,看到那场景谁也不敢出头,想着等老夫人骂完了自己再上不迟,谁知又在人群中看到了对方,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凑到了一块发现大家都是威远侯府找来的,于是一个个的都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这一下就变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场景。
被点名的贾衡见状,只能暗道一句倒霉,然后扯出一张笑脸装作刚来的样子,小跑上前跟两家人打完招呼,然后明知顾问:“这是怎么了,老夫人、侯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袁氏身边的嬷嬷还想恶人先告状,邱嬷嬷首接冲上去警告:“你个老敢乱说一个字,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袁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破晓趁机声泪俱下地把今日之事讲诉了一遍,最后还总结道:“贾大人,小女子就不明白了,我大姐姐都嫁入永宁侯府三年了,他们毫无证据之下就如此对待,此事若不严惩,要是传言出去,旁人只怕还以为大人默认了婆家之人可随意蹉跎儿媳,长此以往以后谁家女儿还敢嫁到京城啊!”
贾衡闻言眉毛一挑,这林二小姐这是知道自己正在为二小子求娶江南谢家的闺女,特意拿话堵自己呢!
可到底是个小姑娘,却不知这为官之道,特别是他这个位置,最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中庸之道,他目光扫过所有人,己经把和稀泥的话术都想好了,打算让永宁侯府当众道个歉,再赔些礼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要和稀泥,心疼自己儿子的袁氏却不干了,“为何只要我们道歉,刚刚老夫人如此冤枉我儿的话大人您可是听见了,您可是我们京中的父母官,莫不是也畏惧了老夫人的身份不成?”
贾衡气急,感情自己帮这妇人,她还不领情了,那行,那自己就不管了!
袁氏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依旧扯着嗓子道:“今日这事若不是林知砚的贴身丫鬟,我永宁侯府又如何能冤枉她!要知道她嫁到我们家三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她说别的,萧锦瑟可能还要再看看戏,但说起这个,她可就忍不了了!
“蛋都生不来怪谁?!”萧锦瑟双手叉腰,吐吐沫星子都要喷在袁氏脸上了,“一个不行的玩意,老身是给你们脸才忍了三年,要跟老身算总账是不是,好,来人!”
李无庸心底一抖,这老不死的到底知道了什么?
很快,庆儿领着十七八个穿着圆领宽袖、背着药箱的大夫鱼贯而入,排成两列,煞有其事。
“老夫人,大夫都请来了。”
袁氏脸色一变:“你、你请这么多大夫做什么?这可是京城,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萧锦瑟却只是笑,笑容温和得让人发毛:“不做什么呀。”
她轻轻抚着手里那串佛珠,慢条斯理道:“你不是说——我孙女不能生么?老身怕你胡说,就请了京中最有名的大夫来给她瞧瞧。今日当着满大街百姓的面,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