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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在仓库废墟中沉降。甜甜的小手紧攥着林溪的衣襟，泪眼越过她肩头望向烟尘深处：“小熊爸爸流血了...”
顾沉舟单膝跪在坍塌的钢架旁，西装撕裂的布条缠住赵琮汩汩冒血的手腕。钥匙扣从他内袋滑落，铜制泰迪熊在月光下晃荡，蜂蜜罐底刻的「For My Honey」沾满血污。
“妈咪，”甜甜突然指着小熊，“和叔叔送我的挂件一样！”
林溪的脊椎窜起寒意——原来每周出现在甜甜书包里的神秘礼物，竟来自他！
*
救护车顶灯将废墟染成猩红。医护人员抬走昏迷的赵琮时，林溪扣住担架边缘：“他背后的雇主是谁？”
赵琮浮肿的眼皮突然掀开，染血的嘴唇扭曲成笑：“你母亲的血...可是救命良药...”
顾沉舟猛地拽开林溪！针管从赵琮袖出，毒液擦着她脖颈没入沙土，“滋啦”腾起白烟。
“国际刑警？”赵琮被按回担架，喉间挤出嗬嗬怪笑，“顾夫人要是知道...她儿子睡了个条子...”
车门关闭的巨响截断癫语。林溪反手将顾沉舟抵在救护车冰冷的厢壁：“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他染血的掌心覆上她后颈，温度透过警徽烙印烫进肌肤：“从你熔戒指那天起。”
甜甜突然从车窗探出头，举着染血的蓝宝石袖扣：“叔叔！你的纽扣亮晶晶！”
——正是林溪在仓库质疑过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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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两张冷脸。
“赵琮的雇主不是顾夫人。”林溪将档案拍在桌上，“他电脑里的加密账户，收款方是瑞士私人疗养院。”
顾沉舟瞳孔骤缩——那正是存放林母备用血样的机构！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闪烁。赵琮在审讯椅上疯狂挣动镣铐，嘶吼穿透音响：
“她母亲的血能治RH-null溶血病！顾沉舟你女儿...”
电流爆鸣声淹没了后半句。灯光骤灭的刹那，林溪旋身将顾沉舟扑倒在地！子弹击穿他刚才倚靠的玻璃，蛛网裂痕在防弹玻璃上炸开。
“狙击手在对面楼！”她按着耳麦疾呼，反手甩出陶瓷手枪。
顾沉舟却突然攥住她手腕，染血的袖扣硌进她脉搏：“甜甜的生日...是不是三月十七？”
惊雷炸响在耳畔。林溪想起七年前的分手夜，她在廉价旅馆蜷缩整晚，窗外白玉兰被暴雨打落一地。
*
幼儿园秋千架在夜风中轻晃。顾沉舟的指节抚过甜甜常坐的位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成孤寂的长柱。
“每周一束小苍兰，”园长递来签到本，“原来您就是甜甜的‘小熊爸爸’。”
签名栏里熟悉的字迹刺进眼底——「顾溪」！
林溪竟让女儿随了顾姓！
“叔叔？”奶音从滑梯后传来。甜甜抱着掉毛的泰迪熊，睡裙被夜露沾湿，“我的小熊坏了...”
顾沉舟单膝点地，颤抖的指尖抚过熊耳朵的裂缝。棉花从破口溢出，露出半枚烧焦的哈佛校徽——正是他在火场昏迷时紧攥的信物！
“爸爸帮你缝好。”他脱口而出。
甜甜忽然凑近，小手捧住他染血的下颌：“小熊爸爸也受伤了吗？”
葡萄般的眼珠倒映着他狼狈的脸，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如星子闪烁。
警报声由远及近。林溪的警车甩尾刹在栅栏外，枪口首指顾沉舟后心：
“离我女儿远点！”
甜甜突然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不许欺负小熊爸爸！”
夜风卷起落叶，顾沉舟看着林溪瞬间苍白的脸，将校徽塞进甜甜掌心：
“告诉妈妈...”他声音哽住，“这是修小熊的零件。”
*
公寓门在身后重重锁死。林溪扯开甜甜紧攥的拳头，烧焦的校徽滚落在地。
“妈妈坏！”甜甜扑到小熊玩偶上抽噎，“小熊爸爸给我读故事...”
林溪捡起校徽的手剧烈颤抖。这半枚信物她太熟悉——七年前初雪夜，顾沉舟掰开它塞进她掌心：“等结婚那天，拼起来当婚戒。”
而此刻另外半枚，正嵌在女儿最珍视的玩偶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法医报告：
「赵琮体内检出RH-null抗原，与林母血样匹配」
——他竟注射过林母的血！
刺耳门铃炸响。监控屏映出顾母阴鸷的脸，珍珠项链在脖颈勒出深痕：
“林警官，聊聊我孙女的抚养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