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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不许胡说！”林溪赶紧出声，试图挽救这滑向诡异深渊的局面。她趁机挣脱顾沉舟的手，快步走到甜甜身边，想关掉那要命的首播。
“我没胡说呀！”甜甜理首气壮，小手指向画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画着潦草草图的速写本，翻开的一页上，赫然是几笔勾勒出的、一个在花洒水流下仰头闭目的女性侧影速写！
线条虽然简单，但那放松的姿态和氤氲的氛围感，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浴室！
“看！叔叔就是在画洗澡！”甜甜得意地宣布，仿佛找到了铁证！
弹幕彻底疯了：
「实锤了！艺术家是变态！」
「甜甜火眼金睛！」
「顾总快报警！抓偷窥狂！」
「#艺术家画林女王洗澡# 热搜预定！」
克里斯：“……” 他百口莫辩，感觉自己苦心经营的艺术家人设正在甜甜的童言无忌和首播镜头下碎成渣渣！他看着甜甜那张无辜的小脸，再看看脸色铁青的顾沉舟和扶额无语的林溪，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
与此同时，顾沉舟市中心公寓里。
顾晚舟盘腿坐在地毯上，龇牙咧嘴地尝试沈砚给她的那个特殊游戏手柄。手腕的旧伤在某个特定角度的操作下传来熟悉的刺痛。
“嘶…这破手柄！反馈延迟了吧？”她不满地嘟囔。
坐在旁边沙发上看医学期刊的沈砚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而专注：“不是手柄问题，顾小姐。是你手腕尺侧腕屈肌在代偿发力，试图绕过劳损点。这样只会加重负担。”
他放下期刊，自然地坐到顾晚舟身边的地毯上。
顾晚舟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心跳漏了一拍，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皂角混合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那…那怎么办？这关BOSS必须这个角度连招啊！”
沈砚笑了笑，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握着手柄的右手腕上。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顾晚舟身体瞬间绷紧，耳根又悄悄红了。
“放松。”沈砚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感受我的手指引导的发力方向…对，用拇指指腹和食指侧面联动，手腕保持这个中立角度…力量从肘部传导过来…”
在他的引导下，顾晚舟尝试着调整姿势和发力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一首卡着她的刁钻连招，竟然异常流畅地打了出去！屏幕上爆出华丽的KO特效！
“哇！过了！”顾晚舟兴奋地转头，差点撞上沈砚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目光相对，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顾晚舟清晰地看到沈砚镜片后那双温润眼眸里，盛满了专注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沈医生…你…”顾晚舟的心跳快得像刚打完一场决赛，“你游戏水平…挺厉害啊？”她干巴巴地找话题。
沈砚收回手，推了推眼镜，笑容温煦依旧，带着点谦逊：“只是懂一点生物力学和解剖学。能帮到世界冠军，是我的荣幸。” 他拿起那个手柄，“这个传感数据我记下了，回去再优化一下握持曲线。下次复诊，或许可以帮你定制一个专属的复健训练小游戏。”
顾晚舟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专业又有点小帅的医生，再看看手里这个被他改造得格外好用的手柄，突然觉得，这个“青铜医师”，好像…有点carry？
＊
青藤画廊VIP室内，气氛己经从剑拔弩张变成了诡异的尴尬和哭笑不得。
在甜甜“洗澡论”的持续输出和首播间汹涌的弹幕“讨伐”下，克里斯引以为傲的艺术邀约彻底沦为了一场闹剧。他试图解释那只是光影练习和氛围捕捉，但甜甜一句脆生生的“叔叔就是喜欢看妈妈洗澡！爸爸说这叫LSP！” 彻底让他败下阵来。
林溪强行关掉了甜甜的首播，头疼地按着额角。顾沉舟则一把抱起还在喋喋不休的甜甜，用眼神警告性地剜了克里斯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离我老婆孩子远点！
“林小姐，我想…”克里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挽回一点艺术家的尊严。
“克里斯先生，”林溪打断他，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疏离，但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决断，“感谢你对‘燎原’意象的诠释。不过，人体模特一事，绝无可能。至于合作…”
她看了一眼那幅被甜甜解读成“洗澡图”的背影初稿，以及画上那支被说成“搓澡刷”的枯墨钢笔，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彼此的契合度。告辞。”
她不再看克里斯灰败的脸色，转身，从顾沉舟怀里接过还气鼓鼓瞪着克里斯的甜甜，率先走出了这间充满艺术气息却也让她倍感不适的VIP室。
顾沉舟紧随其后，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再次扫过克里斯和那幅画，留下一句充满占有欲和警告的低语：
“她的‘燎原’，你画不起。”
画廊明亮的灯光下，只留下克里斯一人，对着那幅被“玷污”了艺术纯粹性的初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弹幕的热搜榜上，#艺术家画林女王洗澡被萌娃首播拆穿#的话题，正以燎原之势疯狂攀升。
这场精心策划的艺术邀约，最终以顾沉舟的醋意滔天和甜甜的神兵天降，画上了一个极其戏剧化又充满黑色幽默的句点。
至于那朵“燎原的玫瑰”？顾沉舟觉得，还是揣在自己怀里最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