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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间的监控红光刺得林深后颈生疼,他用余光瞥见林小满抱着小熊玩偶蜷缩在沙发一角，睫毛上还挂着的痕迹，可刚才那抹冷冽的刀光仍在他脑海中闪现——和前世冰窖中那把淬毒的短刃，弧度丝毫不差。
“老周，把弹幕记录调出来。”他强忍着喉间的腥甜，声音却稳如浸过寒潭的坚冰。
监控室的对讲机很快传来“滴滴”声，手机屏幕亮起时，他的拇指重重按在“林家九阳诀”几个字上，IP地址的境外标识像根细针，扎得他指腹发麻。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机械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关键线索触发，是否消耗10万人气值模拟未来2小时？当前人气值：123万。”林深盯着手机上跳动的弹幕数量，喉结滚动了两下——前世母亲咽气前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了骨缝里：“《九阳诀》三个字，能让活人变成鬼。”
他指尖点下“确认”的瞬间，眼前浮现出一片灰白的雾气。
画面里的自己正倚靠在首播室的转椅上，手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林远”，备注是“父亲旧友”。
三日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划出明暗的裂痕：“林先生？久仰久仰，不知找我是……”
“是试探。”林深对着空气扯出一个笑容，指节抵着太阳穴。
系统画面里的“林远”在三日后的通话中声音黏腻，像浸了蜜的钢丝，而自己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那是前世被追杀时，在巷子里翻墙留下的旧伤，每逢紧张就会跳着疼。
“老周，把三天后的首播时间调到黄金档。”他转身时，林小满己经抱着玩偶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睫毛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碎钻般的光。
他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外套，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小唐发来的消息：“近三月提及‘林家九阳诀’的账号共17个，全部是新注册的，IP均指向境外服务器。”
三天后的清晨，林深站在首播间的镜子前系袖扣。
银链从领口滑落，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刻着“林”字的青铜牌被他摸得发亮。
手机在桌面震动，来电显示“林远”，他接起时故意放软声音：“林叔叔？我爸常提起您！”
首播开始时，弹幕己经炸开了锅。
林深靠在首播桌前，指尖敲了敲桌角：“今天请了位神秘嘉宾，和我家有点老交情——”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抬眼，看见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逆光里，领带夹闪着冷光。
“小深，好久不见。”林远笑着走近，掌心摊开一张泛黄的照片。
林深凑过去，照片里年轻的林浩宇搭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背景是二十年前的盛天集团大楼。
他装作惊喜地挑眉：“这是我爸？他年轻时这么帅？”余光却瞥见林远腕间的手表——百达翡丽的限量款，前世风雷堂的人最爱戴这个牌子，说“金表镇邪”。
“令堂当年可是咱们圈子里的奇女子。”林远端起助理递来的茶，杯沿碰到嘴唇时顿了顿，“听说她走得急……有没有留下什么？”他的目光扫过林深颈间的银链，“比如……家传的手抄本？”
弹幕突然安静了两秒。
林深垂眼微笑，指节在首播桌上敲出轻响：“林叔叔是想买？还是想抢？”他点开早就准备好的抽奖链接，屏幕上弹出“林家秘藏地图”的动画，“抽十位幸运观众，送我亲手画的‘秘藏指南’——当然，是假的。”
林远的喉结动了动。
他端茶杯的手紧了紧，杯底在木桌上压出个湿印：“小深真会开玩笑。”可他盯着抽奖链接的眼神，像前世在拍卖会上，风雷堂少主盯着林家失窃的《寒玉诀》时那样——发绿，发黏，恨不得把屏幕烧出个洞。
首播结束时，夕阳把首播间染成橘红色。
林深摘下首播耳麦，手机同时震动了两下。
李秘书的消息简洁：“有人在集团监控里调阅你的行程记录，小心。”老周的消息更长，附带一张公司注册信息截图，法人代表那一栏，“雷耀”两个字像团火，烧得他瞳孔发疼——那是前世风雷堂最年轻的堂主，当年带人血洗林家祖宅时，他的匕首尖还沾着林家长老的血。
深夜的风卷着梧桐叶拍在窗上。
林深站在落地窗前，银链在指尖晃出一道残影。
楼下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前世冰窖里那具蜷缩的尸体——可他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林深？
为什么《九阳诀》的风声，偏要在他刚站稳脚跟时吹进首播间？
手机在桌面亮起，系统提示音轻得像叹息：“检测到关键人物林远将于48小时后前往城西‘云隐茶馆’。”林深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把银链重新塞进领口。
月光漫过他的肩，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倒影，像极了照片里那个搭着林浩宇肩膀的男人——可他知道，有些影子，是见不得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