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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把最后一口胃药混着冷水咽下去时，指尖的颤抖差点让药瓶摔在地上
星际乱流里落下的老毛病，最近总在元力透支后发作
她蜷在舱室角落，刚把药瓶塞进储物箱最底层，就听见身后传来卡米尔的声音
“你在吃什么？”
许言猛地回头，看见卡米尔抱着平板站在门口，眼神跟扫描仪似的落在她脸上
“关你什么事？”
她梗着脖子别过脸，胃里的绞痛还没缓过劲，说话带着气音
“难不成‘猎犬’连别人吃颗糖都要管？”
卡米尔没动，视线却扫过储物箱的缝隙
“那不是糖是‘星尘胃溶片’，治疗元力反噬引起的黏膜损伤专用药”
许言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怎么连药名都知道？
她刚想反驳，卡米尔己经转身走了，平板屏幕的光在走廊里拖出道冷光
接下来的两天，许言总觉得卡米尔的目光比平时更密
她给佩利附魔时，他在旁边记数据
她帮雷狮强化雷神之锤时，他盯着她泛白的指尖
甚至她偷偷躲去厨房找温水喝，都能撞见他拿着营养剂站在冰箱前
“你到底想干嘛？”
许言终于忍不住，在驾驶舱堵住他，腰间的元力匕首被攥得发烫
“我吃什么药跟你有屁关系？”
卡米尔把平板转向她，屏幕上赫然是她的元力分析报告
从希格雅族的旧档案到雷狮海盗团的实战记录，密密麻麻列了一长串
“你的元力【附魔】”
他指着其中一段
“能强化他人，却无法作用于自身，更奇怪的是，所有治疗类元力对你都无效，就像…你的身体自动排斥外来的修复信号”
许言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这事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连帕洛斯都只当她体质特殊
“上次黑狮海盗团的腐蚀元力”
卡米尔继续说
“帕洛斯想用治疗元力囊帮你处理灼伤，你的皮肤首接起了红疹，还有这次胃药，说明书上写着‘适用于元力免疫体质’ ”
他抬眼，目光难得没带审视
“为什么会这样？”
胃里的绞痛又隐隐冒头
许言靠在冰冷的舱壁上，淡蓝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
“希格雅族的破能力呗”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有点哑
“【附魔】是把自己的元力掰碎了喂给别人，时间长了，身体就像个漏风的筛子，既存不住自己的元力，也接不住别人的”
她顿了顿，摸了摸脖颈的圣女徽记，边缘磨平的花纹硌着掌心
“族里说这是‘献祭’，其实就是个没法回头的诅咒，治疗元力碰我就像火碰着冰，除了靠药物硬扛，没别的招”
驾驶舱里安静得能听见引擎的嗡鸣
卡米尔的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许言猜他大概在记“潜在弱点报告”
心里有点发闷，转身想走
“等等”卡米尔突然叫住她
递过来个银色小盒子
“我查了星际药典，这是‘深海凝胶’，物理修复黏膜，不含元力成分”
他顿了顿，补充道
“比你吃的胃溶片效果好37%，副作用少一半”
许言愣住，看着盒子上印着的深海蓝藻图案
那是她上次跟佩利抢星际罐头时，随口说过“看着就清爽”的图案
“你…”她刚想说什么
卡米尔己经转身去调试导航系统，声音闷闷的
“别多想，只是不想团队里有人因为这种事拖后腿”
许言捏着冰凉的盒子，突然笑了
胃里的绞痛好像轻了点，她冲着卡米尔的背影喊
“算你有点良心！下次给你护盾附魔多撑三秒，当谢礼！”
卡米尔没回头，只是平板的按键声快了半拍
当晚许言吃药时，发现药瓶旁边多了杯温水，水温刚好能吞药
她盯着水面晃出的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
这海盗船虽然吵吵闹闹，却比希格雅族那座冷冰冰的圣坛，要让人觉得…不那么像个漏风的筛子
至于卡米尔？许言嚼着凝胶想
就算是只盯梢的猎犬，偶尔也挺会找猎物喜欢的骨头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