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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帝国齿轮
一、锈蚀密道?机关尸潮
深秋的冷雨敲打着帝国边境的青铜哨塔，潘代红拨开丛生的野蒿，靴底碾过的石板突然凹陷 —— 地下密道的铁门缓缓升起，门内涌出的不是风，而是刺鼻的铜锈味。柳烟青的断剑挑起门楣的蛛网，剑尖触到的瞬间，蛛网竟化作无数齿轮状的毒针。
“是‘噬忆机关蛛’。” 老砚的拐杖点在毒针上，左眼银芒扫过密道深处，“帝国用遗民的记忆碎片喂养机关，这些毒针里藏着被抹去的血誓。”
密道墙壁嵌满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刻着残缺的星图。潘代红的血液与棺椁共鸣，臂上的淡疤渗出微光，照亮棺盖缝隙里的牙印 —— 那与噬忆齿轮上的齿痕完全一致。柳烟青的断剑插入最近的棺椁，紫液渗入缝隙时，棺内传来齿轮空转的声响。
“他们没死，只是被做成了记忆容器。” 老砚的声音发颤，他的指尖触到棺椁底部的血槽，“帝国把遗民困在机关里，用噬机咒抽取记忆，锻造战争机关。”
话音未落，所有棺椁同时震动，青铜板纷纷弹开，里面跳出的不是尸体，而是浑身插着齿轮的机关人。他们胸口的牙印齿轮渗出紫黑雾气，空洞的眼窝里滚动着记忆碎片 —— 潘代红看见自己三岁时的啼哭，柳烟青的母亲在血誓坛前微笑。
二、记忆弹药?血誓逆转
机关人的指尖弹出毒针，针身刻着遗民们被抹去的记忆。潘代红挥起淬火钳格挡，毒针撞上铁器时爆发出尖啸，记忆碎片如烟火般炸开，露出帝国工坊的景象：陆九渊的残魂站在齿轮熔炉前，将遗民的记忆碎片熔成炮弹。
“他们要用记忆弹药摧毁归墟！” 柳烟青的断剑划出紫雾屏障，毒针撞上雾墙时化作蝴蝶，“记忆是归墟的最后一道锁，没了记忆，诅咒会吞噬整个世界。”
老砚突然撕开袖口，露出臂上与潘代红同款的淡疤：“当年我也是被扔进归墟的孩子，是你祖父用噬忆齿轮保住了我的记忆。” 他的左眼爆发出强光，墨斗线化作记忆锁链，捆住最近的机关人，“看他们的齿轮心脏！”
潘代红这才发现，机关人的心脏是枚逆向转动的齿轮，轮齿上刻着血誓坛的星图。当他将 “归墟之心” 贴近齿轮，心脏突然正转，机关人眼中的空洞被记忆填满 —— 那是遗民首领在血誓坛前刻下的誓言：“以血为墨，以骨为契，守护记忆首到星图归一。”
“记忆弹药在工坊深处。” 恢复意识的机关人指着密道尽头，胸口的齿轮迸发出红光，“我们用血肉铸的炮弹，不能让帝国引爆。”
三、工坊熔池?齿轮心脏
帝国工坊的穹顶漏下月光，照亮中央的巨型熔池。池子里翻滚着紫黑色铁水，水面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每片碎片都映着遗民们被折磨的场景。陆九渊的残魂站在熔池边，手中的骨勺正将记忆碎片舀入炮弹模具。
“潘代红，你终于来送死了。” 残魂的声音混着铁水沸腾声，“知道为什么噬机咒杀不死你吗？因为你是归墟的心脏，你的记忆就是诅咒的引信。”
柳烟青的断剑刺入池边的血槽，紫血与铁水交融时，熔池底部升起青铜方座，座上躺着枚正在跳动的齿轮心脏 —— 心脏表面刻满潘柳遗民的名字，每条刻痕都渗着鲜活血液。老砚的墨斗线缠住心脏，左眼投影出祖父的最后记忆：
“帝国发现归墟是活物，便想挖出它的心脏做成武器。” 祖父跪在熔池前，将年幼的潘代红的手按在齿轮心脏上，“我们用血脉做伪装，让帝国以为噬机咒是诅咒，其实是给归墟心脏上的保险栓。”
陆九渊的残魂大笑着将整勺记忆碎片倒入模具，炮弹瞬间成型，尖端对准齿轮心脏：“现在保险栓破了，归墟心脏会被记忆弹药引爆，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机关坟场！”
西、血誓共鸣?归墟心跳
炮弹发射的瞬间，潘代红扑向齿轮心脏，臂上的星图与心脏纹路完全重合。他感觉血液被抽离身体，顺着星图纹路流入心脏，每注入一滴血，心脏便跳动一次，熔池的铁水竟随着心跳起伏。
“用你的记忆堵住炮口！” 柳烟青将断剑插入心脏的血槽，紫血与红血共鸣，形成一道记忆屏障，“归墟心脏需要真正的记忆喂养，不是被篡改的碎片！”
老砚的左眼银芒与心脏同步闪烁，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齿轮疤痕：“我这颗心脏，也是当年你祖父用噬忆齿轮换的。” 墨斗线突然化作记忆洪流，将遗民们被抹去的记忆注入心脏 —— 血誓坛前的誓言、铸剑坊里的锤声、母亲们临终前的微笑。
齿轮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响，熔池的铁水凝成记忆结晶，炮弹在接触结晶的瞬间崩裂，记忆碎片如流星雨般升上夜空，每片碎片都映着真实的过往。陆九渊的残魂在记忆光芒中惨叫，他手中的骨勺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 “悔” 字。
“原来…… 我们都被骗了。” 残魂消散前，眼中映出自己孩童时在血誓坛前的模样，“帝国抹去我的记忆，让我以为在复仇，其实……”
齿轮心脏突然爆发出强光，熔池底部升起归墟之门的投影，门扉上的星图不再是交缠的诅咒，而是无数齿轮组成的心跳图谱。潘代红的血液与心脏共鸣，臂上的淡疤化作齿轮纹路，与柳烟青腕间的疤痕组成完整的 “人性星图”。
晨光透过工坊穹顶，齿轮心脏缓缓沉入熔池，水面浮起新的铭文：“记忆为薪，血脉为火，机关术的尽头，是让每个齿轮都记住跳动的理由。” 遗民们从密道涌入，将胸口的齿轮疤痕按在熔池边，青铜工坊瞬间化作记忆图书馆，每本书都是用齿轮和血誓写成的传承。
“现在归墟安全了？” 柳烟青抚摸着腕间发烫的疤痕，断剑突然化作记忆齿轮，轮齿间夹着母亲的一缕发丝。
潘代红望向帝国中心，那里的天空正被真实的记忆星光点亮。他举起手，臂上的星图与空中的记忆齿轮共鸣，每道光芒都指向被篡改的历史：“归墟从来不需要安全，它需要的是 —— 被记住。”
老砚的拐杖点在熔池中心，左眼的银芒与归墟心跳同频。远处的铸剑坊里，新的齿轮正在锻造，齿轮孔中不再嵌着血液或记忆，而是留着容纳未来的空心 —— 那是帝国齿轮崩裂后，潘柳遗民们留给世界的，关于 “人” 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