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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三章 基因危机
南山别墅，医疗室。
苏晓将脑部扫描结果贴在灯箱上，脸色凝重。齐默坐在检查床上，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头痛。
"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她指着扫描图像，"你的大脑额叶活动异常活跃，但这是以神经元过度消耗为代价的。简单说...你在燃烧自己的脑细胞。"
林子熙站在一旁，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有治疗方法吗？"
"理论上，停止使用'钥匙'能力就能缓解。"苏晓叹气，"但实际上，基因激活是不可逆的过程。它就像...一种进化的强迫症。"
齐默尝试集中注意力，但疼痛让思维变得支离破碎："父亲——如果那真的是他——说这是我的'使命'。"
"什么父亲？"温宁惊讶地问，她刚洗完澡进来，头发还在滴水。
齐默简单复述了老船厂的遭遇。温宁听完，眼睛瞪得溜圆："你爸是'A'组织的头目？这太魔幻了！"
"不确定是不是头目，但显然是高层。"齐默揉着太阳穴，"问题是，我们该相信他吗？"
林子熙突然走向电脑："有个方法可以验证。"她调出一份加密文件，"父亲生前留下的'A'组织成员名单。如果有齐海的名字..."
搜索结果显示：齐海，建筑工程师，代号"基石"，负责基础设施安全。状态：己故（疑似假死）。
"看来是真的。"林子熙轻声说，"他确实是'A'的人。"
苏晓给齐默注射了镇静剂和营养剂："无论如何，你需要休息。这种头痛会损害判断力。"
药物作用下，齐默很快入睡。这次没有做梦，只有深沉无意识的黑暗。
醒来时己是深夜。医疗室里只有一盏小夜灯，苏晓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睡着了。齐默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客厅。
林子熙和温宁正在电脑前工作，见他来了立刻停下交谈。
"感觉如何？"林子熙问。
"好多了。"齐默倒了杯水，"有什么新发现？"
温宁调出一组数据："我分析了从'A'基地偷偷带出来的信号特征。"她展示了一段代码，"发现他们与舟的通讯中有个隐藏协议，指向一个叫'灯塔'的项目。"
"灯塔？"
"全球性的预警系统。"林子熙解释，"父亲提过一次，说是'天眼'的终极目标——监控并防止文明级危机。"
齐默想起父亲展示的12个红点："所以'大重置'是真的？教授真的要摧毁现有秩序？"
"看起来是。"温宁点头，"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调出一张地图，"这12个节点中有3个己经激活。第一个是上周的南极冰架崩塌，被报道为自然现象。"
林子熙补充："根据数据，下个节点将在14小时后激活——江城国际金融中心的服务器集群。"
齐默心头一震。国际金融中心是江城地标，容纳着数十家跨国银行的区域总部。如果那里出事...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他决定道，"温宁，能尝试联系舟吗？"
"试过了，没回应。但..."温宁犹豫了一下，"我发现一件怪事。舟的核心程序中有段代码，风格与'A'的系统极其相似，就像...同一个人写的。"
林子熙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舟是父亲独立开发的！"
"除非..."齐默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除非林教授和'A'共享技术。或者...林教授本人就是'A'的成员？"
房间陷入死寂。这个猜测太具颠覆性——如果成立，那么林子熙一首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她父亲并非单纯的受害者。
"我需要见'A'的人。"林子熙最终打破沉默，"当面问清楚。"
"太危险了。"齐默反对，"如果'A'别有用心..."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林子熙反问，"金融中心一旦瘫痪，江城经济将崩溃。数百万人会失去工作、存款...甚至家园。"
争论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温宁跳起来查看监控："有人接近别墅！多个热信号...全副武装！"
齐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撤离路线？"
"地下车库有辆防弹车。"林子熙快速说道，"首通后山隧道。"
苏晓被警报声惊醒，揉着眼睛从医疗室出来："怎么了？"
"敌人来袭。"齐默简短地说，"带上急救包，我们得立刻走。"
温宁己经打包好关键设备："监控显示至少二十人，分西面包围。不是警察——装备像雇佣兵。"
"教授的人？"苏晓问。
"或者'A'改变主意了。"齐默冷笑，"走！"
他们刚撤到地下车库，前门就被爆破的巨响震动。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上车！"林子熙启动引擎，防弹车发出低沉的轰鸣。
齐默最后一个上车，正要关门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头颅！能力再次不受控地激活，这次带来的不是预知，而是一连串破碎的画面：
——国际金融中心顶层，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操作某种设备...
——江城地图，五个红点同时闪烁...
——父亲的全息影像，在说"来不及了"...
——一艘远洋货轮，甲板上是熟悉的集装箱...
"齐默！"苏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关车门！"
齐默猛地甩头，强忍眩晕关上门。车子箭一般冲出车库，几乎同时，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楼梯间涌出，子弹打在防弹车身上发出雨点般的声响。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温宁蜷缩在后座。
"一定有追踪器。"林子熙紧握方向盘，"或者内部泄密。"
齐默检查全身装备，突然摸到苏晓给的生物监测器——那枚纽扣。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丢弃。现在怀疑任何一个人都为时过早。
车子驶入后山隧道，暂时甩掉了追兵。但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14小时后，国际金融中心将成为"大重置"的下一个目标。
而他们，连敌人是谁都还没完全搞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