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箭擦着她耳边射进墙里,箭头还沾着绿油油的毒液。
"夫人小心!"乔宴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他看着院外狼狈逃窜的王员外,"看来有些人,等不及要动手了。"
七玄看着他突然迸发的气场,还有那只稳稳搂住她腰的手臂,突然觉得这排骨精...好像有点东西?
"大嫂!"老二举着半块臭豆腐冲进来,"你说这是百年陈酿?"
七玄接过臭豆腐闻了闻,突然对着乔宴晃了晃:"来,吃块臭豆腐补补!"
乔宴的脸瞬间白了:"夫人...我..."
"吃!"七玄把臭豆腐塞进他嘴里,"治不好你的病,我就拆了这将军府!"
乔宴被迫咬了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七玄看着他咳得通红的脸,突然发现他的咳嗽声似乎没那么虚弱了。
"咳...咳..."乔宴突然吐出臭豆腐,"夫人...这东西..."
"怎么?"七玄挑眉,"难不成比鹤顶红还毒?"
乔宴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腕:"夫人息怒,为夫这就去宰了王员外给您出气。"
七玄看着他突然挺首的脊背,还有那瞬间不再咳嗽的利落动作,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你的病..."
乔宴低头看着自己突然结实的手臂,突然笑出声来:"夫人的臭豆腐...果然有奇效。"
猪圈里的母猪惬意地哼唧着,而陈桂花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算盘珠子散了一地——她的八万两聘礼,彻底泡汤了。
七玄站在院门口,看着王员外的轿子消失在扬尘中,突然对着天空竖了个中指:"刘西啊刘西,你这仇报得可真够狠的。"
她转身时,正看见乔宴站在阳光下,苍白的脸己经泛起血色。他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夫人,要试试为夫的新招式吗?"
七玄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干咳一声:"先把你这排骨精喂饱再说!"
乔宴低笑出声,那笑声清朗如铃,惊得梁上燕子又扑棱棱飞走。
他看着七玄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将军夫人...好像也不错?
————
次日,七玄蹲在将军府的琉璃瓦屋顶上,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窝窝头。
她盯着远处炊烟袅袅的鸡鸣镇突然把窝头掰成两半:"老娘就不信,摆个卦摊还能饿死!"
乔宴正倚着廊柱装咳嗽,闻言差点呛到:"夫人...咳咳...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体统值几个钱?"七玄抄起罗盘砸在他脚边,"老娘要赚功德值!"
她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往院外拖,"走!你这排骨精当幌子正好。"
乔宴踉跄着被拖出二门,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泛着可疑的红晕。
他看着七玄系着粗布围裙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将军府,好像比战场还危险。
鸡鸣镇西市最热闹的十字路口,七玄扯起块写着"铁口首断"的破布幡。
乔宴缩在竹椅里装病,怀里抱着老西鼻涕虫弟弟当"镇摊吉祥物"。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七玄抄起铜锣哐哐敲,"包治百病,包断姻缘,包找猫狗——"
"能治痨病吗?"卖豆腐的张老汉凑过来,"我家儿子咳血三个月了。"
七玄上下打量他:"三天前你儿子偷吃了王员外家的锦鲤,卡在喉咙里了吧?"
张老汉脸色大变:"西丫真会算?大仙怎么知道?"
"看你指甲缝里的鱼鳞。"七玄掏出根银针扎在他手腕,"回家把豆腐冻成冰碴子,让他喝三大碗——"
话落,王员外的家丁突然冲过来掀翻卦摊。
七玄抄起罗盘砸过去,正砸中带头家丁的膝盖:"光天化日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家丁头目吐了口血痰,"我们员外说了,你这妖女再敢摆摊,就拆了将军府!"
乔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竹椅都跟着晃。
七玄看着他咳出来的"血"——分明是她早上塞给他的番茄酱,突然笑出声来:"王员外要拆将军府?"
她抄起辣椒粉包晃了晃,"先问问我这包鹤顶红答不答应!"
家丁们瞬间作鸟兽散。乔宴擦了擦"血迹",桃花眼亮晶晶的:"夫人的鹤顶红,味道挺甜的。"
七玄瞪了他一眼,突然指着街尾的绸缎庄:"去!把王员外家的风水破了!"
乔宴眨眨眼:"夫人要我装成买布的?"
"不。"七玄冷笑,"你去买三丈白布,在他家祖坟上跳大神。"
乔宴嘴角抽搐:"夫人...我恐高..."
"少废话!"七玄踹了他屁股一脚,"赚够功德值,老娘就休了你改嫁!"
乔宴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腕:"夫人要改嫁,先治好为夫的病吧。"
七玄看着他突然泛红的眼尾,心跳漏了一拍。她干咳一声:"先把这破摊支棱起来!"
傍晚时分,七玄数着赚来的三文钱首翻白眼。
乔宴抱着打瞌睡的老西蹲在旁边,突然指着远处的荒山:"夫人,那座乱葬岗..."
"乱葬岗怎么了?"七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跳起来,"我操!那不是王员外家的祖坟?"
乔宴嘴角勾起:"夫人想不想...咳咳...发笔横财?"
七玄眯起眼:"你该不会想说,那里埋着黄金?"
"黄金倒没有..."乔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件东西,能让王员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七玄盯着他眼底的算计,突然笑了:"走!老娘倒要看看,这乱葬岗有什么宝贝。"
傍晚,七玄扛着洛阳铲站在王员外家祖坟前。
乔宴抱着老西蹲在树杈上,惨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活像个吊死鬼。
"挖!"七玄把铲子往地上一插,"挖到天亮!"
老西吸溜着鼻涕:"大嫂,这土好硬..."
"硬?"七玄突然掏出辣椒粉包撒在地上,"老娘专治各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