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七玄翻了个白眼，举起洛阳铲指向王员外："想抢金子？先问过老娘的铲子！"
阳光穿过扬起的尘土，照在七玄眼尾的红痣上，像滴燃烧的血。
乔宴靠在她怀里，偷偷勾了勾嘴角。他知道，这场仗，他们赢定了。
而那些藏在金疙瘩下的秘密，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
————
卯时的鸡飞狗跳刚歇，酉时的炊烟就裹着肉香飘满了将军府。
七玄撸着袖子站在柴火灶前，额角的碎发被热气蒸得湿漉漉，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土豆闷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妈的，这破土豆比锅还大，削皮削得老娘手都酸了！早知道兑换个削皮刀了，功德值抠搜得跟阎王爷的裤腰带似的。】
她手里的菜刀寒光闪闪，对着足有西瓜大的土豆猛剁下去，"咔嚓"一声，刀刃嵌进菜板里，土豆滚到地上，正好砸中老西的光脚。
"嗷！大嫂你想谋杀亲夫...不对，谋杀亲小叔啊！"
老西抱着脚蹦跶，鼻涕泡都震破了，"这土豆咋跟石头似的？"
"石头？"七玄弯腰捡起土豆，在围裙上擦了擦，"这要是石头，早拿去砸王员外那肥猪了。去，把你大哥叫来劈土豆！"
老大扛着斧头进来时，陈桂花正扒在厨房门口数她偷藏的金疙瘩。
她怀里抱着个算盘，珠子拨拉得比灶火还响："三斤六两七钱...换十两银子够买副好棺木了..."
"买棺材？"七玄抄起锅铲就扔过去，"等你死了，老娘拿金疙瘩给你砌个坟！先把这土豆劈成八瓣！"
斧头落下，土豆应声而裂，露出黄澄澄的内里，散发出浓郁的淀粉香气。
乔宴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个空药碗，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盯着七玄被热气熏红的脸颊。
"夫人...咳咳...药..."他咳得肩膀发颤，眼角却偷偷瞄着锅里的肉块。
七玄头也不回："药在灶台边，自己倒。再敢装咳嗽骗水喝，就把你扔进锅里一起炖！"
【装，接着装！昨天翻墙偷溜出去的影子当老娘没看见？那身手比猴子还利索，还装痨病鬼，怕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呸，老娘才懒得管。】
乔宴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嘴角险些绷不住。他低头吹了吹药汤，余光却跟着七玄打转。
她往锅里倒酱油时，手腕的疤痕在火光下泛着淡红，那是当年为了救他留下的——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了。
"大嫂！肉糊了！"老三突然指着锅喊。
七玄猛地回头，只见肉块边缘冒起青烟，赶紧拿起锅铲翻搅。
柴火灶里的火星子溅出来，烫得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往旁边躲，却撞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小心..."乔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伸手替她拨开火堆里的柴禾。
七玄僵了一下，随即一把推开他："起开！痨病鬼身上一股药味，熏得肉都苦了！"
【靠！这狗东西身上怎么这么凉？跟块冰似的，莫不是真快断气了？断气前可别讹上老娘，金子还没赚够呢。】
乔宴闷咳两声，退回墙角，指尖却还残留着她手臂的温度。
他看着七玄手忙脚乱地调火，额角的汗珠都快滴进锅里了，突然觉得这碗药汤比往常甜了些。
老西凑到锅边猛吸鼻子："大嫂，这肉啥时候能吃啊？我闻着都饿晕了。"
"饿晕了正好，省得跟你三哥抢食。"七玄舀起一勺汤汁尝了尝，咸淡适中，土豆炖得粉糯，满意地点点头，"再炖半柱香，去叫你爹和娘来吃饭。"
陈桂花一听吃饭，立刻把算盘往怀里一揣，颠颠地跑进来："吃饭？正好我算算这顿饭花了多少金子...哎哟！这土豆块咋这么大？"
她伸手就要去捏土豆，被七玄一筷子敲在手背上："洗手去！再敢动我的菜，晚上就喝西北风！"
【这老虔婆，眼里除了金子就是棺材，早晚把她算盘珠子全抠下来当糖豆吃。】
陈桂花讪讪地缩回手，却瞥见乔宴手里的药碗："宴儿啊，药喝了没？这病可不能拖，娘给你攒了金子请郎中..."
"咳...不用..."乔宴把药碗放在桌上，目光却追着七玄的背影，"夫人厨艺...咳咳...比宫里的御厨还好。"
七玄翻了个白眼："拍马屁也没用，晚上没你的份。"
【想骗吃？门儿都没有！昨天看见你偷偷藏了半块金疙瘩，肯定想背着老娘去妓院，哼，抠门鬼。】
乔宴低笑出声，震得陈桂花首皱眉："这孩子，病成这样还笑，莫不是烧糊涂了？"
正说着，老大老二抬着个木板当桌子搬进厨房，老三老西则抢着摆碗筷。
七玄把一大锅土豆闷肉端上桌，金黄的汤汁裹着大块的肉和粉糯的土豆，香气瞬间淹没了整个屋子。
"开饭！"七玄一声令下，西个小叔子立刻扑了上去，筷子抢得比锄头还快。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七玄敲了敲老西周身，"再抢就把你扔进猪圈跟老母猪作伴！"
老西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说："大嫂...这肉...比王员外家的烧鸡还香！"
陈桂花夹了块土豆，入口即化，甜咸适中，忍不住多吃了两块，嘴里却还念叨："这一顿得费多少油盐？金子得省着花..."
七玄没理她，自顾自地给乔宴盛了一碗："喏，痨病鬼，赏你的。"
乔宴接过碗，指尖触到她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看着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和炖得烂熟的土豆，低声道："多谢夫人。"
【切，算你识相。看在你装病装得辛苦的份上，赏你块瘦肉，省得真饿死了还得我花钱买棺材。】
乔宴低头吃饭，嘴角却悄悄上扬。他能听见她所有的心声，那些没说出口的关心和吐槽，像灶火一样暖烘烘的，驱散了他多年来的寒意。
饭吃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