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轻抚龙椅扶手,眸底隐隐闪过一丝兴味。陈新甲瞅准时机,趁热打铁,迅速展开一幅东北舆图,声音洪亮且坚定地奏道:“至于建奴之事,臣己查明,真正通敌之人并非微臣,另有其人!” 舆图之上,那标注之处的红点恰似淋漓鲜血,触目惊心。“臣恳请陛下于山海关、喜峰口增兵五万,加固关隘防御。臣甘愿亲赴前线,督造新式火器,保我大明边疆安稳!” 言罢,他掏出火铳图纸,满脸自信道,“此乃改良后的火铳,经臣反复测算,射程相较之前可增加三成!”
周延儒见状,急得额角青筋暴起,急忙大声奏道:“陛下,陈新甲此举分明是……”
“够了!” 崇祯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那声响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簌簌颤抖。“陈卿所奏,准了!但凡经营精盐者,一律课以百分之二十五的税赋,所征银两米粮,尽数充作辽东军饷!” 他眯起双眸,目光如鹰般扫视着群臣,接着道,“至于边关布防…… 陈卿既主动请缨督战,朕便赐你尚方宝剑,遇事可先斩后奏!”
陈新甲跪地谢恩之时,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周延儒攥得指节泛白。他稍作停顿,又道:“陛下,臣还有一策。凡驻守边军,其家眷可迁入京城‘恩荫书院’,朝廷负责供给衣食、教导子弟。如此……” 他有意停顿片刻,“将士们必定能安心戍边,为我大明尽忠职守。”
此计看似是为将士考虑,实则是将边军家眷变相软禁。崇祯抚掌大笑,赞道:“妙!就依陈卿所言!周爱卿,你意下如何?”
周延儒面色僵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道:“陛下圣明。” 心中却暗自咒骂陈新甲手段狠辣,这一招不仅收了军权,还将世家安插在边军的眼线连根拔起,同时还让皇帝博得了体恤将士的美名。
退朝之际,陈新甲在金水桥畔拦住内阁次辅周延儒,意味深长地说道:“周大人,这朝堂恰似棋局,一子错下,便可能满盘皆输啊。”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对方怀中微微露出一角的密信,那正是钱有福昨日加急送来的 “求援信”。
周延儒瞬间背脊发凉,望着陈新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突然觉得这个陈新甲从未如此可怕。关键是其手握兵权,若长期与之对抗,说不定会给自己招来更多麻烦。若是能将他拉拢到自己阵营…… 想到此处,周延儒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随即,陈新甲快马加鞭派出的传令兵,当日便抵达林家。林震天看着手中盖着兵部大印的文书以及朝廷下发的精盐销售许可证书,那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连声道:“好!好!陈新甲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妙!”
林峰却盯着文书上的 “二十五税” 条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爷爷,既然税赋增加了,咱们的精盐也该适当涨涨价了。咱们不妨将这百分之二十五的税赋条款告知百姓,就说我林家虽上涨了十钱银子,但还得自掏十三钱银子交税,如此一来,我林家精盐实际售价只有六十钱银子一斤,比之前的七十钱一斤还降了十钱银子。如此,其他盐商根本无法与我林家拼价格,最终我林家精盐必将一统整个市场。”
“涨价?” 林震天眉头微微一皱,“嗯...... 你这个提议虽好,可就怕触动了朝中那些大臣的利益,招来祸端啊!”
“爷爷,涨价一事,朝中大臣不会反对的。他们向来不关心百姓死活,涨价后他们囤在手中的精盐才能少亏损些,我们涨得越多,他们反倒越开心。若不是这百分之二十五的盐税,咱们才不涨价呢,如今这天下百姓的日子本就艰难啊!” 林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林震天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心思竟比我还缜密,老谋深算啊!”
三日后,林家精盐铺门前贴出告示:因税赋增加,即日起,精盐售价由七十钱涨至八十钱一斤。同时告知百姓,此次涨价是因为现在精盐需交百分之二十五的盐税。百姓们听闻后,纷纷表示理解,而后竟疯狂地前往林家盐铺抢购精盐。
百姓们一边抢购,一边开始疯狂咒骂其他盐商黑心,纷纷夸赞还是林家有良心。因为其他盐商的精盐价格依旧维持在三两银子一斤的高价。
而此时,钱有福正坐在自家库房里,望着堆积如山的精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笑道:“我就说嘛,这精盐价格肯定还得涨!还好我留了三分之一没卖。”
突然,下人匆匆来报:“老爷,林家的精盐对外销售了,老百姓都跟疯了似的前去抢购。您知道林家精盐卖多少钱一斤吗?”
“多少钱一斤?” 钱有福急忙追问。
“八十钱一斤。” 伙计答道。
钱有福听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声叫嚷道:“亏了,这下亏大了!真该听晋商王富海的,把精盐全抛了,非得自作聪明,留下三分之一,这下一涨一落,至少损失十五万两银子!十五万两啊!”
这时,钱有福的管家钱多多听到叫声,赶忙走进来宽慰道:“老爷,这种事,谁也无法未卜先知啊。谁能料到朝廷会突然准许林家精盐上市呢?虽说剩下的这些精盐亏了不少,但咱们总体上还是赚了,不是吗?”
“那倒也是,做人不能太贪心。精盐的生意今后怕是没法做了,毕竟咱们没有林家的技术!” 钱有福无奈叹道。
“老爷,咱们可以在餐饮上发力啊。咱们的‘悦来居’客栈一首都很赚钱,如果在餐饮上多下下功夫,岂不是能赚得更多?” 管家钱多多建议道。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去京城请最好的厨子过来,咱们一定要在餐饮上把林家的‘聚福楼’彻底打趴下!” 钱有福一脸凶狠地说道。
另一边,天京城聚福楼内,林峰正专注地盯着蒸馏器里不断升腾的蒸汽,旁边摆放着几个贴着 “酒精” 标签的瓷瓶。林月如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弟弟,你这又是在捣鼓什么新玩意儿?”
林峰神秘一笑,说道:“姐,我要让聚福楼的菜肴,成为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味。” 说罢,他拿起一个瓷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这是我新研制的食用油,用菜籽榨取而成。还有这个......” 他又拿起一个罐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这是味精,能让菜肴的味道更加鲜美可口。”
林月如半信半疑:“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
“试过就知道了。” 林峰招呼厨师,“去准备几个菜,今天咱们好好尝尝这新玩意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