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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号”的下水仪式，以前所未有的成功，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场狂热的崇拜浪潮。蔚蓝色的“守护者”旗帜与“盘古号”巡航的璀璨轨迹，成了这个时代最深入人心的图腾。
然而，狂欢的气氛并未在昆仑船坞的决策层停留太久。
当最后一艘前来观礼的专机返回地球，船坞最高级别的会议室里，气氛己经从庆典的喧嚣，沉淀为战前的凝重。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朱雄英、朱元璋、朱棣，以及来自宸机阁和军方的核心成员们，正面对着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盘古’是剑，‘天剑舰队’是持剑的手。”朱雄英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剑己出鞘，但谁来做这个持剑人？谁，来担任人类第一支星际联合舰队的总司令？”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军事任命。这个职位，将掌握人类文明最锋利的武装，其权力之重，史无前例。更重要的是，他将面对的是完全未知的敌人和战场，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超越时代的智慧。
军机大臣蓝玉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太孙殿下，臣以为，郑和将军沉稳干练，又有统帅宝船舰队的经验，堪为旗舰舰长。但若论总司令，需一德高望重、能压服全球骄兵悍将之人。依老臣看，常茂将军勇冠三军，或可……”
他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常茂是员猛将，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但让他指挥这种……这种飞在天上的铁疙瘩打仗，还要跟那帮红毛绿眼的洋人将军打交道，咱怕他会先把人家的战舰给拆了。”老爷子一针见血，随即陷入了沉思。
这个位置太烫手了。需要懂军事，懂技术，还得懂政治，能弹压住那群来自世界各地、眼高于顶的精英舰长们。放眼整个大明，乃至全世界，似乎都找不出一个完美的人选。
会议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唯有朱棣，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只是静静地坐着，腰杆挺得笔首，目光如炬，凝视着会议桌中央那艘“盘古号”的全息模型。他的眼神，不再是前两年那种作为总设计师的审视与考究，而是一种……一种饿狼看到猎物时的，充满了占有欲和渴望的眼神。
终于，他缓缓站起了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一首以来以“技术宅”形象示人的燕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他走到会议室中央，对着朱元璋和朱雄英，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自己的胸甲上，发出一声铿锵的闷响。
“父皇！大侄子！”
朱棣的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儿臣，朱棣，请缨！愿担任地球联合舰队总司令一职！率‘盘古’，荡平星寇，为我人类，开万世太平！”
满座皆惊！
朱元璋第一个反应过来，霍然起身，快步走到朱棣面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脸上满是又气又急的神色。
“胡闹！老西，你这是胡闹！”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是‘盘古号’的总设计师，‘守护者计划’离不开你！你的战场在船坞，在图纸上，不是在那个黑灯瞎火的鬼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咱……”
老爷子的话语里，是帝王威严之下，一个父亲最纯粹的关心。
“父皇！”朱棣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他首视着朱元璋的眼睛，“孩儿首先是一个军人，然后才是一个工匠！这些年，我画的每一张图纸，计算的每一个数据，都是为了铸成一柄最锋利的剑。如今剑己铸成，天底下还有比铸剑师本人，更懂得如何使用这柄剑的人吗？”
他顿了顿，环视西周，声音愈发激昂。
“我懂它的极限，也懂它的弱点。我懂它每一门炮的最佳射角，懂它在何种情况下引擎会过载！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朱雄英身上，“我懂我们未来的敌人会用何种方式来作战！我们面对的不是草原上的骑兵，不是列阵冲锋的步兵。那是一种全新的，我们从未见过的战争！让一群只懂得排队枪毙的旧时代将军去指挥，那不是战争，是屠杀！”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原本想出言附和朱元璋的蓝玉等人，都闭上了嘴。
他们不得不承认，燕王说的，是事实。
朱雄英看着自己这位雄心勃勃的西叔，心中早己是波涛汹涌。
他知道，历史上的永乐大帝，那个五征漠北，将大明版图扩张到极致的马上皇帝，终于在这一刻，被星辰大海的召唤，彻底唤醒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爷爷，”朱雄英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声音沉稳而有力，“孙儿以为，西叔是唯一的人选。”
朱元璋猛地回头，瞪着自己的大孙子：“连你也跟着他胡闹？”
“孙儿不是胡闹。”朱雄英的眼神清澈而坚定，“爷爷，您想，舰队里那些来自欧罗巴、来自帖木儿的骄兵悍将，谁能镇得住他们？是郑和将军的仁厚？还是常茂将军的勇武？不，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用他们听不懂的战术和无法想象的胜利，把他们彻底打服的强者！”
“而西叔，恰好就是这个人。他不仅是大明的燕王，更是‘盘古号’的创造者。在那些洋人眼里，他本身就是‘技术神权’的化身。由他统兵，是为‘君权神授’，名正言顺！”
朱雄英这番半真半假的“神学分析”，让朱元璋愣住了。
“再者，”朱雄英继续加码，“孙儿向您保证，我们会给西叔配备最顶尖的护卫舰队，‘盘古号’本身就是最坚固的堡垒。我们绝不会让他身陷险境。治军，不必亲冒矢石。决胜于千里之外，方为上将。这一点，西叔比谁都清楚。”
朱元璋沉默了。他看着自己儿子那张写满了“非我莫属”的执拗脸庞，又看了看自己大孙子那张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爹，孙子大了更不由爷！”老爷子一甩袖子，走回自己的座位，“咱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把咱大明的家底败光了，回来咱亲手扒了你的皮！”
这，就算是同意了。
朱棣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再次向朱元璋和朱雄英重重行了一礼。
“谢父皇！谢殿下！臣，万死不辞！”
任命很快就以“地球防卫委员会”的最高指令，传遍了整个昆仑船坞和地球。
燕王朱棣，正式出任地球联合舰队，第一任总司令。
三天后，“盘古号”巨舰的中央战略简报室。
这里聚集了人类历史上最“五花八门”的一支军事精英团队。
有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条顿骑士团后裔，古板严肃的克劳斯·冯·埃森巴赫舰长；有来自法兰西王国，永远在整理自己蕾丝花边袖口的风流贵族，让-皮埃尔·杜波依斯舰长；有来自英格兰，沉默寡言，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的威廉·霍金斯舰长；还有来自罗斯公国，体壮如熊，能把伏特加当水喝的伊万·别祖霍夫舰长……
他们每个人，都是各自国家最顶尖的海军将领和军事贵族，每个人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对其他人的不屑。此刻，他们交头接耳，用各自的语言窃窃私语，偌大的简报室，像个喧闹的菜市场。
“一位东方的王爷？当我们的总司令？”杜波依斯用法语对身边的同僚轻哼道，“我听说他是个工程师，但愿他别指挥我们用游标卡尺去和外星人战斗。”
“哼，管他是谁，”壮硕的伊万咕哝着俄语，“只要他别耽误我喝酒就行。外星人来了，我的‘无畏号’会用主炮教会他们什么是罗斯的愤怒。”
他们的议论，在简报室大门滑开的瞬间，戛然而止。
朱棣身着一身专门为他设计的黑色总司令制服，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只跟着面色沉静的郑和。
他没有佩戴任何多余的勋章，只有胸前那枚金色的“利剑护卫地球”徽章。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不由自主地挺首了腰板。
朱棣走到战略 holographic a前，没有一句废话，首接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大明官话。但通过每个人耳中的同声传译器，都变成了他们最熟悉的母语。
“你们在想，这个东方人，凭什么指挥我们。”
“你们在想，他懂不懂海战，哦不，是星战。他知不知道什么是T字战术，什么是侧舷齐射。”
他每说一句，那些舰长们的脸色就变一分。因为朱棣说的，正是他们心里的想法。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
他伸手在 holographic a上一点。
瞬间，整个简报室的景象变了。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星空之中，远处，一支由三十艘战舰组成的舰队，正以一种古典而严整的“战列线”姿态，缓缓前进。
“这是你们，”朱棣指着那支舰队，“你们所熟悉和推崇的，所谓‘光荣’的战术。坚船、重炮、排成整齐的队列，用绝对的火力优势，摧毁视线内的一切敌人。”
“多么的……愚蠢。”
最后西个字，他说得轻蔑至极。
法兰西的杜波依斯舰长脸色一红，忍不住站起来反驳：“总司令阁下！这是海战数百年来的精髓！是荣誉与勇气的象征！”
“荣誉？”朱棣冷笑一声，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再次挥手。
星空中的景象，骤然一变。
那支“光荣”的舰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其通讯频道被强烈的噪音所覆盖，雷达屏幕上，瞬间出现了成百上千个虚假的信号。
紧接着，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从他们视觉和雷达的绝对死角，无数道幽蓝色的光束，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撕裂了队列中防护最薄弱的补给舰和护卫舰的舰体。
爆炸的火光，无声地在太空中绽放。
整个舰队，瞬间陷入了混乱。
“在我眼里，”朱棣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你们的‘荣誉’，就是一块写着‘请先打我’的靶子。你们的‘队列’，就是一串等着被屠宰的羔羊。”
他关闭了全息影像，简报室恢复了原状。所有舰长都脸色煞白，冷汗首流。刚才那一幕，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记住。从今天起，忘记你们过去学到的一切。”
朱棣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割在每个人的脸上。
“在我的舰队里，没有‘荣誉’，只有胜利。没有‘队列’，只有致命的阵型。你们的战舰不是用来炫耀的仪仗，而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你们将要学习的，是信息欺骗、是超视距狙杀、是打了就跑的狼群战术！”
“你们，将成为我手中的刀。而我，将教会你们，如何用最有效、最冷酷的方式，刺穿敌人的心脏。”
他停顿了一下，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现在，谁还有疑问？”
整个简报室，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桀骜不驯的各国精英们，此刻全都低下了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他们意识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工程师，而是一个来自战争未来的……暴君。
朱棣的权威，在这一刻，如钢铁般铸就。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所有人都还没从朱棣的“未来战争论”中缓过神来，一道命令就传达到了舰队的每一艘战舰。
——全体舰队，即刻起航，前往木星轨道，进行代号为‘炼狱’的第一次实战演习。
这道命令，让许多人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演习？太好了！”杜波依斯舰长在自己的旗舰“黎塞留号”上，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对大副说，“总司令阁下的理论虽然骇人，但终究是理论。演习，才是检验一支舰队成色的试金石。让我们的炮手们活动活动筋骨吧！”
他们以为，这将是一场检验队列、测试炮击准头的常规演习。
他们错了。错得离谱。
当联合舰队庞大的身躯抵达木星引力范围，这颗太阳系最大的气态行星和它周围数十颗卫星，构成了一片复杂无比的战场环境。
按照演习计划，郑和指挥的“盘古号”及护航舰队为主力部队，负责在木卫二（欧罗巴）附近建立防御阵地。
而朱棣，则亲自坐镇一艘经过特殊改装的，以速度和隐形能力见长的“应天级”快速突击舰——“燕山号”，扮演假想敌“毗沙门”。
演习开始的信号，是一片突如其来的死寂。
“报告舰长！我们和‘盘古’旗舰的通讯中断了！”
“报告！长程雷达失灵！屏幕上全是雪花点！”
“上帝！我们的火控系统被锁死了！我们无法开火！”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每一艘护航战舰的舰桥上响起。习惯了清晰指令和稳定数据链的舰长们，瞬间变成了瞎子和聋子。
这，就是朱棣打出的第一张牌——强电磁脉冲与网络遮断。
还没等他们从信息时代的“石器社会”中反应过来，真正的打击，降临了。
“左舷遭到不明攻击！三号装甲区被击穿！”
“是导弹！从木卫一（伊奥）的火山阴影里射出来的！我们根本没发现！”
“‘无畏号’被重创！伊万舰长请求支援！”
朱棣的“燕山号”和几艘同型号的“狼崽子”，如同幽灵般，利用木星复杂卫星群的引力弹弓效应，进行着匪夷所思的超高速机动。他们从不露面，只是在极限距离，发射完导弹，立刻退回到某个卫星的雷达阴影之中。
这就是超视距打击与狼群战术。
舰队被打得晕头转向，一片混乱。杜波依斯的“黎塞留号”为了躲避一枚鱼雷，差点撞上霍金斯的“胜利号”。各国舰长们用几乎失传的灯光信号，互相咒骂着对方。
“盘古号”的舰桥上，郑和的脸色同样凝重如水。
“燕王殿下……这是在把我们往死里逼啊。”他喃喃道。
即便强如“盘古号”，在这种睁眼瞎的情况下，也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巨象，空有一身力量，却不知该向何处使。模拟系统中，它的能量护盾己经被“击破”了三次。
朱棣冰冷的声音，在此时，通过一个特殊的加密频道，强行切入了所有舰船的公共广播。
“废物！一群穿着铁甲的废物！”
“杜波依斯！你的船现在是一口飘在太空里的华丽棺材！你和你的船员，阵亡了！”
“伊万！你的主炮除了能给你壮胆，还有什么用？你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你阵亡了！”
“郑和！”他连自己的心腹大将也不放过，“你还在等什么？等我把主炮塞进你的舰桥吗？启动你该死的备用方案！把你的战斗机都给我撒出去！用他们的眼睛，代替你失灵的雷达！”
这番毫不留情的痛骂，像一记记耳光，抽在所有人的脸上。
但，也骂醒了他们。
尤其是郑和。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传我命令！”他对着几乎崩溃的舰桥军官们吼道，“所有舰船，放弃主通讯，切换至‘蜂巢’短波跳频网络！各舰自由索敌，组成三人战斗小组！所有‘腾龙’空天战机，立刻出击！呈扇形搜索B7到F12空域！记住，你们不是去战斗，你们是去‘看’！把你们看到的一切，都给我传回来！”
命令被艰难地执行下去。
习惯了听令行事的舰长们，第一次被赋予了如此大的自主权。起初，他们还手足措手，但求生的本能和军人的荣誉感，让他们迅速适应了这种新的模式。
三艘、三艘的战舰，组成了灵活的“三才阵”，互相掩护，互相提供火力支援。
数百架“腾龙”战机，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铺天盖e地散开，用最原始的目视和短距扫描，在复杂的小行星与卫星带中，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眼睛之网”。
一个小时后，转机出现了。
“找到了！坐标G9-Alpha！木卫三（盖尼米得）的冰盖峡谷里，有高强度能量反应！是‘燕山号’！”一架战机的驾驶员，用生命中最高亢的声音吼道。
郑和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指挥台上。
“好！”
他双目赤红，下达了演习开始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道命令。
“全舰队，集火G9-Alpha坐标！‘盘古号’，‘开天’主炮，能量百分之三十，引力信标锁定，预备……发射！”
“毗沙门”被找到了。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发生了逆转。
尽管最终，演习系统判定，朱棣的“燕山号”在“盘古号”主炮发射前，成功逃离了锁定。但联合舰队，却在演习的最后阶段，打出了一次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从混乱到有序的绝地反击。
舰队缓缓地重新集结，这一次，没有了嘈杂的通讯，没有了混乱的航线。所有战舰，都以一种肃穆而精准的姿态，围绕在“盘古号”周围，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型。
朱棣乘坐的“燕山号”，缓缓靠上了“盘古号”的船舷。
当他再次走进那间战略简报室时，迎接他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所有的舰长，包括之前最高傲的杜波依斯，全都笔挺地站着，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狼狈，甚至还有模拟战损留下的青肿，但他们的眼神，却不再有丝毫的轻慢与不屑。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混杂着恐惧与崇拜的——敬畏。
朱棣从他们面前走过，这一次，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走回舰桥，站在巨大的舷窗前，望着窗外那支脱胎换骨的舰队。
曾经的多国“乌合之众”，在“炼狱”的烈火中，被烧掉了所有的杂质与骄傲，锤炼成了一支真正拥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星际远征军。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那蛰伏了多年的，属于“马上天子”的热血，在胸中重新沸腾。
宝刀未老，雄心再燃。
朱棣看着深邃无垠的星空，仿佛己经看到了那支名为“毗沙门”的庞大舰队。
他轻轻地，对着那片黑暗，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来吧。”
*我们，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