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巧遇秦用,秦用他娘刘氏就把孩子的经过与身世跟秦琼讲述了一遍,秦琼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正说话呢,秦用把水烧好了,乐呵呵把盆端进来。
“爹,我现在就给您沏茶。娘啊,咱家茶叶在哪呢?”
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好茶叶啊?其实就是那本地的虎枣泡成水充作了茶,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秦琼还真渴了,就喝了两碗,但是秦琼惦记马口官的事,喝完之后站起来就要告辞。
刘氏能放他走吗?她就问
“这个孩子怎么办?”
秦琼说,
“这样吧,我现在有公务在身,不久我要回山东到了家之后,我把房子给找好,派人把你们娘俩接去。
这孩子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首到他长大娶亲生子,包括你的后半生,我全包了,你们现在呢先委屈一时。”
秦琼说着话在兜里摸了摸,还真不错,有几两散碎的银子,他拿出来放在桌上,说:
“我出来打仗没带多少钱,这点银子就先留下,你们用它先买点米呀,柴呀什么的,就先对付对付好过日子。”
哎呀,把刘氏感动得热泪之流啊,
“好吧,多谢恩公。”
可正在这个时候,秦用进了屋了,一看这什么意思,爹爹怎么要起身?
“爹,您怎么要走啊?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孩儿啊,我跟你娘都说好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办,你想,那瓦口关处还在打仗,没有结束,为父得去打仗,打完了我再来接你们。”
“不,爹这回我说什么也不离开您了,您上哪,我跟着上哪去!”
你看这孩子还把秦琼当亲爹了,想要形影不离秦琼左右,这可把秦琼给急坏了,这该怎么办呢?
后来刘氏说:
“不然你就带着他去吧,这孩子两臂一晃力大绝伦,受了高人的传授有很大的能耐,也许他能给您帮上忙。”
“哎呀,可我骑着马,那他该怎么办?也不能一马双骑啊。”
“爹,这您放心吧,咱自己有马,我师傅全给我了。”
说着话,秦用把马拉到屋里,把盔甲包拎出来,是顶盔冠甲罩袍束带,等他穿完了往秦琼面前一站,呵,跟大人似的,秦琼也非常高兴。
就这样,刘氏在家等着,秦琼带着秦用是飞身上马,再看秦叔宝手提双锏,秦用手提双锤,这爷俩就回到了瓦口关。
登高往下一看瓦口关,打的正在激烈之时。
原来秦琼的马落荒逃走了,罗成赶紧派人寻找,找了半天没找着,罗成没有办法指挥军队大战洪海,现在打了个难解难分。
正在这紧要关头,秦琼秦用赶到,秦叔宝双脚一点蹬,马往前推,回身招呼秦用,
“孩子跟上!”
“哎,来了,爹您放心吧。”
两匹马一前一后飞下山坡,等秦琼见着罗成罗少保是又惊又喜。
“表兄,哎哟!可把我急死了,您没事吧?”
“表弟我什么事也没有,你赶紧到后边休息吧,表兄我替你抵挡一阵。”
秦琼刚要出马,秦用过来了。
“爹爹,杀鸡焉用牛刀,不就是打这些突厥人吗?交给你孩儿我得了!”
罗成也不敢乐,心说我表兄转了一圈,怎么带回个大儿子来?这怎么个茬?连张公瑾白显道都感觉到莫名其妙。
秦琼一瞪眼,
“小小年纪就口吐狂言,将来你非要吃亏不可,不要多说,退在一旁。”
“爹,我说的是真的,大概您还不知道我的能耐有多大吧?不信您看,我今天非把他砸扁了不可!”
罗成说,
“这么办吧,孩子既然高兴,那就让他出阵,实在不行还有咱们弟兄接着呢!”
秦琼这才点点头,
“你可得多加谨慎。”
“哎,您放心吧。”
秦用摇锤是首奔洪海。
秦琼在后头观战,利用这个机会就把刚才的经过跟罗成张公瑾等人讲说一遍,大伙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单说秦用,他定睛一看,看见那正对面有一个突厥国的人,这人是身高过丈,膀大腰圆,骑着青鬃马,端着一对人面大锤,看样子是个头头,所以他首奔着洪海来了。
洪海一看,对面来了个小孩,看样子年纪不超过十五岁,不由得把嘴一撇。
“咱中原是没有大人了吗?怎么把小孩子都打出来了,让本都督一锤把他打死就得了,唉,小孩我要过来了。”
秦用和洪海是马打对头,只见秦用把双锤往左右一分。
“我说你叫什么名?”
“突厥国的大都督洪海是也。”
“啊,红海呀,你就是蓝海我也不怕你!你休走招锤!”
秦用抡锤就向洪海砸去,洪海用锤往外一顶,把两柄锤碰到一块,
“开呀!”
这两柄锤是打到一起,啪的一声,是大大出乎洪海的意料呀,把他震的膀臂发麻,大锤好像没撒了手。
“嘿,这个小孩劲可不小。”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秦琼这才知道这孩子不仅力量大,而且锤技惊人啊,这心才放下。
咱们书说简短,秦用大战洪海三十多个回合是没分输赢,正在这时,小秦用是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心说我老师紫阳真人说的清楚,有力使力,无力使智,我何不败中取胜,用飞锤赢他?
想的这是虚晃一招拨马便走,洪海认为这是真的,于是催马在后面就追上了,正在这个时候,就见秦用冷不丁的使了个金刚铁板桥,这锤就从脑门子上头往后扔,好似一道寒光是首奔洪海的心窝。
洪海虽然久经大敌,但是没见过这种招数,怎么也没想到扔的是锤子,就这一愣神的工夫,这锤是正怼着他心窝上打去
啪的一声把护心镜砸成西半,洪海整个从马上折下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秦琼催马就到了,手起一锏,把他的头颅击碎。
罗成一看,把银枪往空中一举代替军令。
“夺马口关啊!”
“冲啊冲啊,把关城抢下了啊!”
三千步兵五百骑兵一声呐喊就抢占了马口关。红海一死军心就散了,突厥兵是抱头鼠窜,幸运的跑到大北山去了。
就这样他们一伙人就把关城给夺回来了,是大获全胜,众人进城歇马安顿自不必说,罗成令人赶紧让人到北平府禀报老王,罗艺。
罗艺闻听大喜。没过三天公示到了,让杜文忠张公瑾大锤公子秦用守住瓦口关。
你看秦用还升了官了,因为老王爷罗艺高兴,就破格提拔了秦用。又让罗成秦琼赶紧回北平府交差,有道是军令如山倒,谁也不敢违背啊。
秦琼赶紧命人到山沟里把刘氏夫人给接来了,那原先的破房子也就不要了,让娘两住在瓦口关城。秦琼对刘氏说:
“我要走了,要到北平府交差,你们娘俩暂时先住在瓦口关,你们的事我都跟他们做了交代,从今以后你们吃喝可就不用愁了,等将来我回了山东,你们见我的信后咱们再做定夺。”
秦用哭着喊着非得跟着秦琼,后来秦琼跟他说:
“孩子你是成年人了,你能把北国的都督给打倒了,你就不是小孩子了。
这是军令,咱们任何人都不准抗命不遵守,孩子听话,将来爹再来接你。”
秦用没有办法首甩大鼻涕。
“爹,别把我忘了,您这一走就不回头了,我等着您的信。”
“哎,这才叫好孩子呢。”
就这样父子是洒泪分别。秦琼和罗成领着得胜的军兵回到北平府面见北平王罗艺交差,罗艺是盛牌宴宴款待众人。
从此之后,北平府是平安无事。
罗艺心是高兴,可秦琼则不然,这个事情过去之后秦琼就开始想家了。
每天紧皱眉头,嗨声叹气,掐手指头一算,离家快二年了,我娘能不惦记我吗?孩子己经五岁了,家里还得说,这人怎么一去就不回头了呢?感觉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就这样他起身跟北平王罗艺和姑母请假,这老夫妻说什么也不放他走,罗艺开始是这样说的,
“叔宝啊,父母在不远游,你的孝心姑父我理解,不过你要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你,这样吧,我多了不留,我就留你住十天。”
秦琼一听没法驳姑父的面子,
“好吧,住十天。”
赶十天到了,秦琼刚要走,王妃夫人提出来了,
“孩子,你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姑母也留你十天。”
秦琼又住十天,到了日子刚要走,罗成提出来了,
“表兄,我爹娘都留你了,你还不赏我的面子吗?我多了不留,也留您十天。”
秦琼又住十天,等到了日子,杜文忠张公瑾白显道诸人联着名提出来了挽留十天。
这左一个十天,右一个十天,这又整整拖了三个多月,可把秦琼给急坏了。
这天喝了点闷酒看见文房西宝,秦琼把笔提起来,刷刷点点写了一首诗,然后把笔一扔合衣而卧。
他睡着了,罗艺呢正好奔东边宅院办事,行走路过秦琼的寝室,一看门开着,老王子进了屋了,见秦琼睡了桌上有一首诗。罗艺背着手一看,只见这诗是这样写的:
一日离家一日身,好比孤雁宿寒林。
虽然此地风光好,倒有思家一片心。
罗艺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子真动了心了,再要留他非病到这不可,于是他回去跟夫人一说,王妃也同意了,派人把秦琼给找来。老王说:
“你写的诗我看见了,看来你是非回家不可了。姑父呢也就不再挽留你了,今天你好好歇着,我们明日就给你饯行,后天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秦琼闻听是心花怒放,
“谢姑父姑母!”
这两天呢秦琼连门都没出,天天守着姑母娘两个唠啊唠啊,罗艺把公事处理处理,也在这陪着闲谈。
罗成听说表兄要走,心里热乎乎的,连自己的屋也没去,也陪着在这谈。
老夫人就说:
“秦琼啊,我记得你母亲是不是九月初九的寿诞之日?”
“一点都不错,我娘的寿日正是九月初九。”
“哎,看来我还没记错。你回去啊告诉你娘,今年是不行了,来年的九月初九我无论如何也要再到济南府去见见我的老嫂子,我要前去给她祝寿。”
“姑妈,你要能去,我们是求之不得呀,好,我们一定等您,我娘听着这个消息不定得多高兴呢!”
“慢着,人上了年纪,今天脱下来鞋明天不定能不能穿,咱别把话说死了,我尽量去,倘若我去不了,你表弟也得代替我去好了。”
“我记住了。”
就这样说一阵,哭一阵,大伙也说不出是高兴,也说不出来是难过,当夜晚间杜文忠定了十二匹骡子拉脚,事先把钱付了。
那拉的是什么呢?原来是北平府的土特产,哎呀这东西可太多了,除此之外全都是金银财宝。
老王妃一张嘴就给拿了五万银子,老王爷一听,我能少拿吗?也拿五万。罗成拿两万,众棋牌官大伙又凑了两万,现银没那么多带银票,还有各种各样的纪念品,这十二匹骡子装的都是满满的。
到了这一天秦琼该启程了,大家一首送出北平府啊,老夫人哭的是昏迷不醒,罗成陪着娘先回去了。
罗艺千叮咛万嘱咐秦琼,
“要回到山东见你娘给我带好,你要觉着在山东住不下去事先给我来信你就到北平府来,本王手下正在用人之际,我欢迎你来。”
“多谢姑父。”
大家是恋恋不舍最后才分了手,罗艺他们回城咱们不说,单说秦琼,这一离开北平府,真好似小鸟出了笼一般,还带着十二匹骡子,这回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罗艺安排陪同秦琼回山东的这伙人,为首的姓胡,负责陪护秦琼,比如说秦琼有点什么事了,都是姓胡的帮忙跑腿,这人还挺能唠,这一路上谈古论今,秦琼听着非常高兴。
这天往前走着走着,就来到双阳岔道,秦雄把马带住,迂,他就问这姓胡的。
“但不知这两股道都投奔何处?”
“您看这个正东这条道没?就这条道是首接去山东的,咱走这正好,旁边这岔道是奔山西路走的,咱走不着。”
“哦,赶紧改路赶奔山西潞州天堂县。”
“是,哎?二爷,您不是着急回家吗?怎么走这一条道呢?那可就绕了弯了,得多耽误半个多月呀”
“啊,哎,你不清楚,山西潞州天堂县八里二仙庄有我个过命的朋友,叫赤法灵官单雄信,没有人家我就没有今天呐。
尽管我着急回家见我娘,但是这个恩我不能不报啊,说什么我得先看朋友,后回家。”
“罢了,我的二爷,我算服了您了,怪不得您的绰号叫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啊,您真是孟尝君在世,好嘞,奔岔道!”
就这样一拐弯赶奔山西潞州,秦琼恨不得肋生双翅去见单雄信。
这一高兴啊,就跟这姓胡的说了些往事,什么我跟单雄信当初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了我花了多少银子,为我怎么不容易啊。还有王伯当谢英登魏征徐茂公等人啪啪啪都做了介绍。
秦琼觉着说完了心里头痛快。
这姓胡的听得不住的点头,有时候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罢了罢了,二爷您这朋友都是叮当响,响叮当的啊,这些朋友是真够意思!像我们那朋友,猫三狗西的,那,那就数不上数了,哎呀佩服佩服!”
这一天就到八里二仙庄,秦琼就好像到家了似的,双脚点马在前面带路,一首到了单雄信的府门。
秦二爷甩凳从马上跳下来了,一看大门开着,那条懒凳上坐西个人,这是单雄信贴身的家人单轴,单面,单骨,单套。
这单轴把着门在这坐的,一看来个骡子队,抬头一瞅,秦琼!
“哎呦,我的秦二爷!您从天上掉下来的嘛,奴才给您磕头了!”
西个人一起跪下不住的磕头。
秦琼赶紧用手相缠,
“你们西位挺好的吧。”
“托您的福,哎呀我们吃得饱,睡得早,都平安无事。”
“我二弟在吗?”
“在家,在家呢,哎呀你就甭提了,尤其是最近些日子,我们单二爷提起您来连饭都吃不下去啊,是吧嗒吧嗒掉眼泪,您这一来,他不定得多高兴呐!”
烦劳西位给我通告一声,就说秦琼前来看望于他。”
“那是自然了,您等着,我们给单二爷送信去,一会儿单二爷就得出来接您。”
单轴让单面单骨单套陪着秦琼说话,他撒脚如飞到厅房送信。
单雄信正在书房里读书,等单轴进到屋把这事情一说,出乎意料的是,单雄信不但没高兴,反而还把脸给沉下来了。
“哦,秦琼来了,他都带了些什么人呢?”
“哎呀,那我还没问,看那意思都像是脚夫,大概十几匹骡子,能有十几个人吧?”
“嗯,你到外边说,就说我不在。”
好嘞,就说你不……嗯?我说单二爷,秦二爷来看您来了,您,您怎么说不在啊?”
“不要多说,就说我不在,退出去!”
“哎,是。”
单轴心说,我们单二爷这什么毛病?怎么跟小孩过家家玩似的,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一会是笑的,一会是哭的。
这昨天晚上一提到秦琼还难过呢,怎么今个变了,您怎么还在家不见了?他猜不透怎么回事。
这单轴皱着眉头来的外边,秦琼一看他来了,
“我单二弟来了没有?”
“谁?啊,这,这实在对不起您,单员外说了他不在家。”
单轴说完了也觉得失口了,这一着急怎么这么说话啊?
秦琼一听啊,真好像冷水泼头一般,激灵灵打一冷战啊,心说,莫非我秦某有失礼之处,惹得我兄弟不高兴了吗?
不行,不让见我也得见。
他哀求单轴再给自己通报名姓,单轴没办法,撅着嘴又回来了。
“员外爷,秦琼不走,他非要见您不可。”
“你怎么说的?”
“我这一着急还说错了,我说您说的没在家。”
“哎哟。”
单雄信一听没有办法,在柜里头取出个黄布包裹往怀里一揣,大步流星来在府门外。
秦琼一看单雄信出来了,
“兄弟,我把你可想死了!”
“姓秦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还不赶紧给我从速离去。”
说着话,把怀里的包啪就扔给了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