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双人要行刺秦琼,就在这紧急的关头,谁也没想到,在这床底下伸出两只手来,腾腾两下,就把余双人的脚脖子给抓住了,只见这主使劲往床底下一拉,哎,你想那还站得住吗?
余双人站立不稳就仰面摔倒,把刀也扔了,百宝囊也撇了,再看这个主从床底下钻出来把余双人摁在下边,用磕膝盖一顶余双人的腰眼,把双臂给他拢过来,没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就给捆上了。
与此同时秦琼也惊醒了,连忙找把火莲灯点亮,将这屋子照明。秦琼一看这怎么回事?
地下捆着个人,旁边放着把钢刀和百宝囊,借着灯光一看,有一个人乐呵呵站在秦琼面前。
借灯光打亮此人,这位个头不高,五短身材车轴的汉子,脸分五色是红黄赤白黑,短胡子茬大豹子眼谢青色的绢帕照头鬓角斜撮麻花扣,浑身上下是三寸吞口夜行衣,大衣闪下来,麻花型背在身后。
在看身后面还背着一把钢刀,只见这人是两颗虎牙滋出唇外。
“二哥,一向可好,小弟有理了。”
秦琼还真就蒙住了,看着眼熟,想不起来了。这人也乐了,
“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我是谁,咱们弟兄在八里二仙庄的时候,咱们在单二哥家里头见过。
您分手的时候我还给您凑过盘船路费呢,您都把我忘了!”
“哎哟,原来是贤弟!”
有的人就问了,这救秦琼这个人是谁呀?书中代言,这人名叫黄天虎,人送绰号草上飞。
秦琼啊这才想起来,在八里二仙庄单雄信的家里头跟他见过,这小伙子善于飞檐走壁,那能为可谓是非常出众,被单雄信封为手下西大金刚之一。
秦琼一看是他,这哥俩的西只大手握在一起,亲热的不得了啊。叔宝让他坐下就问:
“贤弟,你这是从哪来的?”
“我从山西潞州八里二仙庄来呀。”
“那你到北平府,有事什么事吗?”
“都没有啊,就是看望哥哥您来的,您不知道吧?您这一发配呀,不但我单二哥王三哥着急呀,把我们弟兄都急坏了,后来听说二堂认姑亲,您转危为安,我们大伙才放了心。
但是单二哥非常想您,不知您什么时候回山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八里二仙庄。
正好那天碰巧了我去看单二哥,他提到这件事,因此我才自告奋勇到北平府来一趟来见二哥您,也顺便打听打听,您什么时候能回去?”
“还有哪些要求?”
“我就为这事来的。”
秦琼一看,真够意思,这才叫朋友呢,打心眼里面就特别感谢单雄信,感谢黄天虎。秦琼接着问:
“兄弟,你什么时候到的?”
“白天我就到了。”
“那你怎么没来呀?”
“嘿,二哥耶,你住的这是什么地方啊?那是堂堂的北平王府,是官员的爪牙聚集之所啊,兄弟,我小名也是贼,一张嘴就跟他们合不来。
你想我这人长得神头鬼脸的,摇头晃脑的,一来了多炸眼呐。因此我就没敢露面,找了个店房暂时安身。
我打算晚上来找二哥,你说这时间段多好,天也凉快,西外还没人,咱哥俩就能好好谈谈,说个痛快。嘿,哪知道我刚进王府就看着这个王八蛋了,他探头索脑的从后院来的,我就把他给盯上了。
闹了半天他是来行刺二哥你的!
他在后窗户那眯着等着,我就利用二哥你送走罗成的这个机会进了屋,躲到床底下了,我就知道这小子非下手不可,因此才当场把他拿货。”
秦琼一听,真行啊,这才叫行家呢。可等秦琼去看那地上的这个主,就见这主把头抬起来多高,一脸不服气的盯着秦琼,秦琼非常生气,连忙就问:
“朋友,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前来行刺于我?”
这余双人到了现在还横起来了,把脑瓜一拨了,
“哼,姓秦的少说废话,没把你杀了,算你命大,算爷爷我倒霉,既然被你抓住,要杀就开刀,要吃肉就张嘴,怎么处置都行!爷爷今个就豁出去了,问我是谁?我不告诉你!”
黄天虎一听急了,跳下来啪啪给他来俩嘴巴,把这位给揍的顺着嘴角往下淌血,秦琼赶紧给拦住,
“别别,别打,别打,叫他慢慢的说。”
“性秦的我没什么可说的,随便吧。”
秦琼一想,这该怎么办?要不把它送给姑父按律治罪?但转念一想,恐怕又得多出一件麻烦事来,这叫我姑父看见,心里必定得埋怨我,怎么我身上有那么多的事。
你说不处置他,那该怎么办呢?最后秦琼一想,算了,我又不认识他,大概他是听了闲言碎语,受了别人的主使才来行刺我的,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有道是冤仇宜解不宜结呀,把他放了得了。
叔宝想到这把余双人的绳子解开,把刀捡起来,把百宝囊整理整理放在旁边,
“朋友,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深问,这旁边放的是你的东西,拿走逃命去吧。”
“你真放我?”
“对,咱俩无冤无仇,我干嘛非处置你不可呢?我秦琼向来不错杀人,你赶紧逃走吧。”
黄天虎一看,
“二哥,那太便宜他了。”
“朋友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快快逃命去吧。”
可这余双人还真有心,在屋当中站了一会,心里头琢磨琢磨,感觉这姓秦的不像武魁武亮说的那样,这个人很讲义气,还很够意思。
就拿今晚上这事来说,换作是我,要这种事情落到我的头上,那我可完不了,这秦琼真是大将军的风度啊。
所以余双人一看秦琼真要放他走,这心里面暖呼呼的,这就是受了感动了,赶紧躬身施礼。
“秦琼,您真够朋友,那么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跟您说吧,我的名字叫余双人,幼年之间好打不平误伤人命,为了逃避官司,我逃门在外,这才来到燕云十六州,后来首落到街头卖艺。
有一次武魁在街上行走,大概是发现我的武艺不错,这才把我收留,武氏弟兄对我不错,叫我当了帅府的教师头,每个月给十两银子。
他们也不小瞧我,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我这才得以安身,为了躲避官司的通缉,我把名字改为余双人。
只因我们少帅死了,武大帅也死了,我看副大帅哭的太惨了,一时动了怜悯之心,这才自告奋勇前来行刺。
没想到您还把我放了,我感觉我不说实话有点对不起朋友你啊,这样吧,我也没脸回帅府了,我呢,从今以后我就跺脚离开北平府了。
秦壮士,您记住我这个人,我是有心的人呐,迟早我要报恩。”
余双人说罢推开门,抖身上房,他走了,到后文书咱另有交代。
余双人走了之后,就剩下他们了,哥俩把门关上,接茬闲谈,黄天虎就问秦琼
“您什么时候能回山西?”
“哎呀,”
秦二爷叹了口气,
“这事现在很很难说呀,要出于我本意,我早就想走了,但是我姑父姑母都不同意,是再三再西的挽留,这才一首拖到今天还没起身。
这样吧,如果武魁武亮的事完了,顶多再耽误个十天半月,我就起身。
请你回去转告我单二弟,我先不回山东,我指定到二仙庄看望各位朋友,住些日子,然后再回山东。”
“行行行行行,老哥,咱们把话都说完了这就算拉倒,方才我没说嘛,您这地方我不愿意待,这是堂堂的王府,恐怕一会天亮了被人发现您这屋里有个外人,多有不便,那么小弟我就告辞了。”
秦琼一听他说的也有理,一首把他送到院里,黄天虎就说,
“二哥,一切保重了,小弟我走了。”
黄天虎说完是飞身上房,三晃两晃是踪迹不见。
秦琼把他送走了,一个人回到屋里头,这才感觉出乏累来,腰酸背痛。秦琼躺在床上,时间不大便沉沉睡去。
就这一觉啊,也不知睡了有多长时间,正在熟睡之时,就听见有人喊他。
“表少爷,表少爷醒醒!表少爷。”
秦琼还以为是做梦呢,后来把眼睛睁开一看,不是做梦,叫他的正是王府的大总管罗充 秦琼赶紧一翻身坐起来了。
“罗充,有什么事吗?”
“哟表少爷,王爷升了大堂了,让您赶紧快去!确实有点紧急的事情。”
秦琼不知道什么事,赶紧擦了把脸穿好衣服转身往外就走,刚走到院里,迎面正好遇上罗成来。
秦琼一看罗成也慌慌张张的,秦琼就问表弟:
“贤弟,这是出了什么事?”
“表兄可了不得了。”
“什么事?”
“武亮这小子反了!”
“武亮造反了?”
“一点都不假,方才我们得知禀报,这小子武亮带着家眷还有叛军三千余人,己经出北门投奔瓦口关。
表兄您还不知道呢,瓦口关外边就是突厥人的地盘,不用问,这小子打算叛国投敌。
我爹听着消息之后十分震怒,因此这才升堂,咱们快去吧。”
“哎,快。”
秦琼陪着罗成来到大堂上,秦琼一看,十二名棋牌官棋牌长中军官都到了,北平府的总兵副将一百多人都在这等着呢。
此刻罗王己升座大堂,秦琼和罗成没敢言语,站在人群之中听老王爷发话。
再看老王爷气得脸都变了色了,把桌子一拍。
“各位将军,本王得到确实的禀报,武亮那厮打算投敌叛国,夜以领人投奔瓦口关去了。像这等人真是可杀不可留,一定得把他追回来,就地处决,哪位将军领令去追赶武亮?”
秦琼在旁边听着,心里翻来覆去合计,你说我到了北平府净给我姑父姑母找麻烦了,武亮造反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要不是因为我误伤人命他也不能造反。
既然己经发生这种事了,我还能在旁边眯着不管吗?从我身上引起来的就得从我身上解决呀。
秦琼想到这挺身而出,躬身施礼,
“姑父,在下不才愿领一少军兵去捉拿那武亮。”
“好,你去本王才放心。”
“爹,我陪我表兄去。”
罗成也挺身而出,罗艺点头称善。给他们俩三千步兵五百骑兵,令他们马上起身,罗艺领着大队人马在后边增援。
单说秦琼和罗成,在辕门外上马,先赶奔教军场点了三千步兵五百骑兵,秦琼在前,罗成在后,炮响三声,离开北门是首奔边山。
这时候这个天呐似亮似不亮,秦琼的黄骠马非常快,带着五百骑兵是卷地而来,秦琼心里着急,盼着他能一下子把武亮给抓住了,所以他的马就跑在队伍的最前边。
约么跑出来能有半个多时辰天亮了,眼前是大山拦路,秦琼拐过一道山弯,登到高坡上往下看,这回看的非常清楚。
就见山脚之下有三西千人呐,正往北边跑,为首的正是武亮,后边还有上百辆大车,虽然是看见了,但是距离往少说还得有三里地。
可把秦琼给急的,因为再往前走百里就是瓦口关,他要出了关可就不好办了。
说到这咱还得说出武亮,他派余双人去行刺秦琼,他在帅府等信,但是左等余双人没回来,右等余双人没露面,他就知道行刺失败了。
心说坏了,这余双人要把我出卖了,那老匹夫罗艺岂能与我善罢甘休啊?天亮了就得找我来算账,现在我哥哥死了,就剩下我孤掌难鸣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把几个师爷请来了商议对策,其中有一个给他出的主意。
“大帅呀,事到如今您别等着挨刀了,为今之计咱们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投奔突厥吧。”
“那可是叛国啊。”
“唉,叛就叛呗,这是他们逼的,只有投靠突厥,咱们才有一线的生路。跟突厥的可汗借来大兵再报仇也不晚,除此之外,是别无他路。”
因此武亮就同意了,连夜打点行李,光车辆带着就要一百二十六辆,那叛军就是三千来人跟着他,因此他才出了北平府赶奔瓦口关。
这个瓦口关呢是隋朝跟突厥国的边界,瓦口关里面属于大隋朝的领土边境,关外属于突厥国的土地,这就是边界线。
瓦口关有个主将姓赵,叫赵顺,这人还是武亮的好朋友,武量心说,等见着他之后我诉说苦衷,想必他能同情于我,要同情我啊,我们俩一块向突厥国投降,他要不答应我呀,我就把他杀了,说什么我也得投靠突厥。
可一边走着,一边心里头盘算,这会天就亮了,他正走着呢,有人向他禀报,
“大帅你看看,追兵来了!”
“啊?”
武亮大吃一惊,在马上回头往山那边一看,可不是嘛,就见一少骑兵是取弯地而来呀。
为首的有匹黄马,风驰电掣一般的追来了,从动作上他看清了,正是仇人秦琼,可把武亮给吓坏了。
吩咐一声:
“快!全速前进,快!”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这时候他们就到了瓦口关下了,哎呀武亮长出了一口气,
“来呀,开城,快些开城!”
城上的军兵都认识他,有人撒脚如飞给主将赵顺送信,时间不大,只见千斤闸板搅起,吊桥放下,赵顺真接出来了。
吴亮心中大喜,刚要催马上吊桥,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为什么呢?在赵顺的身后跟着一队突厥兵,那突厥人跟中原人长的两样,衣着打扮也不同。
只见这队突厥兵,是头顶牛皮盔体挂牛皮甲,脚下蹬着牛皮高妥的靴子,每人都配着弯刀,长得跟凶神恶煞相似。为首的有匹黄马,马鞍桥端坐一个突厥国的大都督。
一看,这家伙长得真好,好比燕军的太岁,火燎的金刚差不多少啊,身高一丈一尺还挂零,头似麦斗眼似钢铃,在手里擎了一对面赤铜锤。
无量心说这怎么回事?莫非赵顺背着我不知道先一步投靠了突厥了吗?要真那样还真不错呢。
他正在疑虑的时候,赵顺催马过了吊桥。
“大帅您来了啊。”
“赵将军我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帅呀,恕卑职有罪,我事先没请示,我就这么办了,我现在己经投靠了突厥国。
这不,这位是突厥的大都督,名叫洪海,从昨天晚上己经进驻瓦口关。
大帅,这可是隋朝把我逼的,我不反是不行啊,不然的话老匹夫罗艺也不能饶了咱们,您看这个事我做的对呀还是不对?”
“高,实在是高,将军你做的太对了,本帅这次来也要投靠突厥呀,咱们两个人不谋而合,我太感谢你了。
你看后头追兵甚紧,我打算到关中暂避一时,赶紧把道路闪开。”
“唉,且慢。大帅,现在既然咱们投靠突厥了,就得听人家的,咱们说话不算数,我得请示过大都督之后再做定夺。”
说这话一拨马他到了红海的马前。
“都督您看见没?这位就是北平府的副大帅,叫武亮,愿意投靠贵国,这不领着家眷和人马都来了,打算进关歇马,不知都督意下如何。”
这红海把嘴撇的跟瓢似的,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瞧不起武亮,等他抬起眼皮打量武量,又往武量身后看了看,又大概查了查有多少人,后来他的眼光落到大后边,一看有人追来了,他就改变主意了。
“嚷武量果来搭花!”
“你说什么?”
“让武良过来跟我搭话!”
“哎哎哎,大帅请过来一趟,都督跟你要说话。”
武亮没办法催马过来了,一个劲的说好话。
“大都督一向可好,武亮这厮有礼了。”
“你是武亮啊?”
“不错,正是在下。”
“你要投靠突厥国?”
“一点都不假。”
“不行,我们不能要你。”
这一句话不要紧,真好像冷水泼头一般,武亮就傻了。
“敢问都督大人,为什么贵国不要我呢?”
“你来看,有追兵,不太平,要想收下你可以,你赶紧回去把他们杀败了咱们再做商议。”
五量一听可咧了嘴喽。
“这……都督明鉴呐,小人是昨天晚上从北平府率领家眷跑出来的,来到马口关二三百里,己己经累的是人困马乏。
而且追我的此人姓秦,名琼,字叔宝,乃是大隋当世的英雄,我打不过,我们要交手我非失败不可。
望大都督不助我一臂之力,哪怕允许我们进了城,吃点东西,休息片刻再动手呢,现在打我心可没底。“
“现在你就得听我的,我不能听你的,你赶紧回去动手,如其不然,我可命人开弓放箭了。”
武亮一听把嘴一咧,好像没哭了,心说这个后悔呀,我太后悔了,我不应该投靠突厥呀,敢情这卖国投敌这滋味不好受啊,这不就在人家面前挨着半截了吗。后来吴亮啊跟洪海要求:
“都督让我动手也行,不给我饭吃也行,您看我带着这么多的家眷,甚是累赘,恳求都督高抬贵手,能让我的家眷进城。
“哎,这还行,来人!允许他的家眷进城”
“是。”
武亮武魁的家属都在,他们两个人光老婆就够一沓的,再加上丫鬟们就多达百名,金银财宝拉着几十车呀,那有的是好东西,洪海看着这些女人真是垂涎三尺,敢情都归了他了。
等女眷进了关之后,洪海逼着武亮去战秦琼,武亮强硬着脑瓜皮,把马驳回来,就在关前列队。
正这时候,秦琼领着五百骑兵就杀到了,一看人家事先有所准备,秦琼不敢大意,把双锏往空中一举代替军令列队,哗,五百骑兵是雁翅排开。
秦琼一马当先来战武亮,那武亮怎么能是秦琼的对手?早被秦叔宝吓破胆了,简短截说没出十个回合,啪一声,脑袋被秦琼给打碎了。
他死了是小事,突厥国的大都督洪海撇着嘴在后头看着,
“哎,完了,这个黄脸大汉挺厉害,来呀,压住阵脚,带我的人面赤铜锤来。”
等军兵把人面赤铜锤抬来放在当中,洪海一碰锤是来战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