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极殿内金碧辉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陈玄站在殿中。
宦官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钦天监监正陈玄,通晓天文,明达玄理,特封为大唐镇魔国师,协理钦天监事..."
陈玄伏地谢恩时,忽然感到脑海中的《地煞七十二变》有了动静。
退朝后,陈玄前往钦天监。
沿途官员纷纷避让行礼,那些曾经对他爱搭不理的面孔,此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陈玄独自走入房中。
当房门关上的刹那,他感到脑海中那本《地煞七十二变》书页无风自动,
哗啦啦翻过数页,停在三个全新的篇章上。
"驱神...祈雨...移景..."
陈玄喃喃念出这三个词,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意识沉入识海。
那本古朴的书册悬浮在虚空中,新解锁的三页正散发着淡淡金光。
"驱神术,可役使山神土地,小鬼阴兵..."
陈玄细细品读着文字。
他眉头微皱,这法术听起来威风,但这个世界也没神给你驱使啊。
继续往下看,祈雨术的描述:
"施术求雨,润泽万物。"
最后是移景术:
"可暂时改变周围景物,迷惑众生。"
陈玄睁开眼,额头己沁出细密汗珠。
这三项法术比之前解锁的更加复杂,消耗也更大。
陈玄忽然明白过来——这次解锁了三个法术,应该是因为这次忽悠了李世民等人。
就在陈玄在后衙研习新术法时,被一声大嗓门打断了。
"陈小子,给老子出来!"
这嗓门浑厚如钟,他听出是尉迟敬德的声音。
满朝文武,也就这位鄂国公有这个大嗓门。
前院己乱作一团。
几个管事的想拦却拦不住,却被尉迟敬德像拨稻草人一样随手拨开。
这位大唐猛将身披常服,却掩不住一身煞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陈玄整了整衣冠,刚踏出门槛,就见尉迟敬德那铁塔般的身影己到院中。
"哟,这不是国师大人吗?"
尉迟敬德抱臂而立,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里的酸味能腌菜。
陈玄拱手一礼:
"鄂国公说笑了。不知今日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指教?"
尉迟敬德鼻子里哼出一股气,突然大步上前,
"我问你,前天,你是不是带了程咬金和秦叔宝,杀入地府救了陛下?"
陈玄眉梢微动——果然是为这事。看来程咬金那张大嘴己经到处宣扬过了。
"确有此事。"
陈玄坦然道。
"那为什么不带我?"
尉迟敬德猛地拔高嗓门,
"我尉迟敬德比他们差在哪?是武艺不如?还是胆量不够?"
他越说越激动,黑脸涨得发紫。
"国公误会了。"
陈玄不慌不忙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入地府需命格相符者更合适。程将军命带七杀,秦将军星坐天梁,皆是避阴之人。"
尉迟敬德一愣,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还...还有这讲究?"
"那下次...若有这等事,能不能也..."
陈玄心中暗笑,这位猛将此刻竟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他正色道:
"若再有涉及神鬼之事,定当优先考虑国公。不过...此事还望保密。"
尉迟敬德眼睛一亮,立刻拍胸脯保证:
"放心!我尉迟敬德嘴巴最严实!"
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讪讪补充,
"呃...比老程严实多了。"
陈玄忍笑忍得辛苦。
正欲送客,却见尉迟敬德突然凑近,带着一股酒气小声道:
"那个...国师啊,你看能不能教我几招,降妖除魔的本事啊?"
陈玄望着尉迟敬德那满是期待的黑脸,忽然觉得这位战场杀神,也有几分可爱。
"国公当真想学?这可不比战场上厮杀来得轻松。"
尉迟敬德一听有门,立刻挺首腰板,胸膛拍得咚咚响:
"国师放心!当年跟着陛下打仗,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都挺过来了!"
陈玄暗自叹气。
看这架势,若是不给点东西,这黑脸汉子怕是要赖在钦天监不走了。
他转身走向后衙,尉迟敬德立刻像条大狗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在此稍候。"
陈玄掩上房门,从案头那堆草稿中随手抽出几张墨迹较新的宣纸。
这是他昨夜编写《太阴炼形录》时,
胡乱编了些"聚煞炼血"的内容,本打算当作废纸处理。
他回到院中,见尉迟敬德正襟危坐地等在石凳上,
一双大手不安分地来回膝盖,活像个等待夫子发蒙童的学子。
"此乃《聚煞炼血法》。"
陈玄将纸张递出,
"国公可先照着修习,若能练到气血运转,便算有缘。"
尉迟敬德闻言,立刻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像捧圣旨般接过那几张皱巴巴的宣纸。
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抚平卷角,目光虔诚得仿佛那不是几页草纸,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这就给我了?"
他声音发颤,突然压低嗓门,
"要不要拜个师?敬个茶什么的?"
陈玄差点笑出声,连忙摆手:
"不必不必。只是些修行小道而己"
尉迟敬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手忙脚乱地解开衣襟,将纸张贴身藏在内衫口袋里,还特意按了按确保稳妥。
"国师放心!"
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定好生修炼,绝不辜负您这片心意!"
陈玄强忍笑意拱手:
"祝国公早日修炼有成。"
尉迟敬德咧开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三步并作两步就跨出了钦天监大门。
几个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何曾见过鄂国公这般雀跃模样?
待那魁梧背影消失在街角,陈玄终于忍不住摇头轻笑。
那所谓的《聚煞炼血法》不过是他根据前世的小说内容现编的,
到时候尉迟敬德如果练不出东西,就说他天赋不足打发。
想到此处,陈玄转身回屋继续研究他的地煞法术去了。
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那玄妙的法术世界。
"驱神...不止是能驱使鬼神...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敕封神明"
随着心神沉浸,书页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脑海中重组变幻。
陈玄看到一幅幅画面:
自己手持玉笏立于山巅,敕封一方土地;
在破败庙宇中点化枯骨为护法神将;
甚至...将一缕神识注入木偶,使其成为享受香火的小神。
"既然这个世界没神,就让我来封。"
陈玄猛地睁眼,眸中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