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
李庭樾长叹一口气。
回想起今天下午的情况,便觉得憋屈。
果然,修行的世界中,只讲究实力,实力不够,就算别人到你家抢劫,你也得双手欢迎。
他挥手布置了一层结界,防止谈话泄露。
然后苦笑一声,说:
“江兄有所不知,今天之所以布开结界,是为了那座元婴强者的洞府。”
“根据玄煌域那三家强盗的说法,这座元婴强者的洞府之所以让人眼热,是因为,这元婴强道号丹枢子。
乃是元婴级别的炼丹师!
他的洞府中,不仅藏有普通的丹药,更有能增加金丹修士突破元婴概率的化婴破劫丹!
当然,最尊贵的不止是这些,还有他珍藏的丹方,以及...传承!
不过只是这些的话,还不足以让这些域外的势力大动干戈的来咱们这边,我怀疑,这洞府中,还有更大的机缘!
但钥匙在人家手里,人家不说,咱们也没辙。”
李庭樾说到这里,自己的心头都热了起来。
他夹了一筷子灵肉,在蘸料碗中按了按,放入口中。
大赞一声“好吃”后,继续说。
“光是表面上露出的机缘,就足以让咱们沧灵域的势力眼红了。”
“咱们也知道,人家说出来,就是没打算独占,于是那么长的时间,实际上是在名额上面博弈。”
“怎么样?!”
江宁急忙问。
他也眼馋了。
不说这遗迹和男主女主相关,光是那炼丹术以及能增加修士突破元婴概率的丹药,就正好是他所需的。
况且,一个元婴的洞府,还是一位富裕的炼丹师,他手里能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
李庭樾沉声道:
“金丹境,只允许沧灵域金丹初期的修士入内,且三大宗只能出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
“筑基境,只允许沧灵域筑基初期的修士入内;”
“筑基境之下没有限制。”
江宁一愣。
“他们这是把沧灵域,也当成机缘来刷了啊!”
“谁说不是呢!”李庭樾喝了一口仙人桃桃,觉得不过瘾,“在咱们的地盘,人家要用咱们地盘强者和天才的命当垫脚石。
咱们还只能同意。
你说憋屈不憋屈。”
江宁也叹了一口气。
只允许金丹初期的修士入内,是因为人家带着的强者都是金丹中期。
哪怕三大宗的金丹和一些散修金丹抱团,也拿人家没有办法。
至于那些筑基初期或者炼气境的弟子...纯粹是为了给人家的天才当磨刀石而己。
虽然有金丹看着,就算筑基圆满的修士进去也无所谓,但人家懒得理苍蝇,也不想去分心关注小辈的战场。
当真是好大的信心。
炼气圆满便想逆伐筑基修士了!
可就算知道人家的打算,沧灵域还不得不同意。
除了打不过人家,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人家没有把事情做绝。
境界差的不大,甚至在小辈上沧灵域还有境界上的压制,这是希望,让沧灵域飞蛾扑火的...希望。
人一旦有侥幸心理,便不会破釜沉舟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就藏不住了。
“哪怕不满,大家也趋之若鹜呀,这可是沧灵域近千年来,最大的机缘了。”
“是呀。”
李庭樾拱拱手,说起今天的正事。
“江兄,我来此地,是受老祖宗所托,我家老祖是金丹中期的境界...”
江宁懂了。
可能李家的金丹老祖也没想到,还能因为境界太高吃了亏。
“李兄放心,我受李家恩惠,此行,若是能看到那化婴破劫丹,江某必会多加争取的。”
李庭樾“嗯”了一声。
但在这种势力面前,能拿到一枚就不错了,还怎么争取?
人家那三名金丹中期修士,能让你独自一人获得两枚?
李家这次其实也就是让自己存个希望,并不指望江宁能拿到什么。
沈尽欢和李云曦吃着火锅的时候。
耳朵竖起,认真的听着两位“长辈”谈话。
当得知江宁也要进入元婴洞府后,沈尽欢一怔,他...金丹了吗?
江宁和李庭樾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辈。
李庭樾说:“此行危险,我就不打算让云曦进去了,若是江兄在里面碰到我李家子弟有难,还望照看一二。”
“无妨,都是应该的。”
江宁看向沈尽欢。
“我要去!”
沈尽欢一眼看出江宁的打算。
江宁无奈。
小姑娘这个脾气,他劝不住,与其让她偷跑进去,倒不如跟在他身边。
几壶仙人桃桃很快就喝完了。
送走李庭樾父女。
江宁看着天空的弯月。
刚刚李庭樾说,洞府开启的时间,是在三日后,域外的势力需要休整,沧灵域的势力也需要做出对应策略。
沈尽欢则是看着江宁。
“欢欢。”
“嗯。”
“没什么想问的?”
“想等师尊自己说。”
江宁失笑,“你还记得当初,你李叔叔给我的那个玉盒,用来破境的丹药吗?”
沈尽欢恍然。
原来当时江宁就和她说了!
是来破境的!
只不过她天真的以为是小境界突破。
可江宁是什么时候突破筑基圆满的呢...沈尽欢想了一阵子,想到有一日,她发觉江宁年轻了许多也更英俊了许多。
想必那日,便是江宁突破圆满的时日。
沈尽欢有些后怕,若是她当初没按捺住性子,而是寻找机会暗算江宁的话,那她将面临一位金丹修士!
沈尽欢心中怅然,又有些酸楚。
她蛰伏起来,等待着复仇,江宁又何尝不是隐藏境界,等待着她来复仇呢?
他们两个...都在藏。
沈尽欢沙哑的开口,“师尊,如果这段时间,我设计杀你,你会如何?”
“将你囚在身边,我做不到杀你,也不会任你弑师证道。”
江宁深吸一口气。
“欢欢,为师总归是有愧于你。
另外,不管你信不信,为师确实不是你原来的师尊了,连人,带魂,全部都不是了。”
沈尽欢“嗯”了一声。
她想,若不是了,又怎么可能连人带魂一起不是呢?难不成一首在易容?这不是逗她玩呢吗?
可若是一个人,那江宁的境界又怎么会突飞猛进,修士可不会有什么焕发第二春的概念,只会越老越不行。
沈尽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