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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体的手指突然扣住林语嫣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瞳孔中的红光与蓝光交替闪烁，声音却诡异地平静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林语嫣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数据链正不受控制地流向对方。那些银白色的光丝渗入克隆体的皮肤，将他体内残存的红光一点点逼退——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开始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冰凉的实验台、刺入后颈的神经探针、还有烛龙那双泛着金属光泽的眼睛……
"放开她！"陈岩带着武装小队破门而入，电磁脉冲枪齐齐对准克隆体。
克隆体松开手，踉跄后退几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皮肤下隐约有数据流窜动。"我不是季晨......"他喃喃自语，"但我也不是他们制造的武器。"
林语嫣按住太阳穴，强行关闭了数据视觉。那些涌入的记忆太过真实，尤其是最后那个画面——烛龙站在一面青铜镜前，而镜中映出的，竟是年轻时的师父。
"带他去隔离室。"她对陈岩低声道，"影阁在他意识里埋了东西，我需要时间解析。"
国安局地下七层的隔离室被设计成法拉第笼结构，能屏蔽一切外部信号。林语嫣将河图洛书金属片贴在克隆体的后颈，看着那些古老纹路自动延展成细密的网络，覆盖住影阁植入的量子芯片接口。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创造出来的吗？"她调出全息投影，显示着克隆体的生物扫描数据。
克隆体——他现在要求被称为"零号"——摇了摇头："我的最早记忆是三十天前在一间白色实验室醒来。但有些梦境......"他停顿了一下，"我梦见自己在暗网执行任务，那些记忆里有你的脸。"
投影突然闪烁，数字季晨的虚影强行介入系统。他的形象比之前更加不稳定，身体部分区域呈现数据缺失的状态："语嫣，别相信他！影阁的克隆体都带有意识病毒，会自主复制——"
"那你呢？"零号突然打断道，眼中蓝光大盛，"你确定自己就是'原版'吗？烛龙说过，真正的季晨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林语嫣的数据视觉不受控地再次开启，她震惊地看到两个季晨的数据链正在空中纠缠——数字虚影的核心是一串加密代码，而零号体内则流动着生物电与量子信号的奇异混合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共享同一段基础记忆数据。
"这不可能......"她后退一步，手术后的神经接口突然剧痛。三年前季晨"死亡"那晚的画面闪回：暴雨中的码头，他胸口被洞穿，却仍将存有自己意识备份的芯片塞进她手中......
零号突然抱住头惨叫起来。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红光，隔离室的屏蔽系统发出过载警报。林语嫣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数据视觉让她看到恐怖的一幕——零号体内的蓝光正在被某种程序改写，而改写用的基础代码，赫然与数字季晨的加密核心同源。
"他们在远程激活他！"数字季晨的虚影开始扭曲，"是那块河图洛书残片......它不只是滤波器，还是信号放大器！"
林语嫣猛地扯下零号颈后的金属片。就在接触中断的瞬间，零号眼中的红光骤然熄灭，整个人下来。但为时己晚，隔离室的防爆门传来沉重的撞击声——某种东西正在突破国安局的最底层防御。
全息屏自动弹出监控画面：三个与零号长相完全相同的克隆体站在走廊，他们周身缠绕的数据流显示每个人都掌握着不同门派的武学算法。最前方那人抬手按在防爆门上，掌心流动着少林易筋经的代码，厚重的金属门在他面前如同黏土般开始变形。
"烛龙派来了回收小组。"数字季晨的虚影开始闪烁，"他们要把零号带回去完成进化......或者销毁失败品。"
零号突然抓住林语嫣的手："我记起来了......影阁不止克隆了季晨。他们在归墟里保存着所有门派的初代宗师意识样本，等待合适的克隆载体......"他嘴角溢出血丝，"你师父......是第一个成功的......"
防爆门轰然倒塌。三个克隆体迈着完全同步的步伐踏入室内，他们开口时连声线都一模一样："交出原始样本，影阁允许国安局保留区域性自治权。"
林语嫣感到数据链不受控地在体内奔涌。手术后的新能力此刻完全觉醒，她看到整个房间化作由数据构成的战场——每个人的武学算法都清晰可见，包括她自己体内那团刚刚成型的、融合了七大门派基础招式的银白光球。
"区域性自治？"她冷笑，摆出师父独创的起手式。银白光球顺着经脉流向指尖："告诉烛龙，江湖从来不需要谁来批准存在。"
